他指尖略一滑,落到黎喻的腿上:“再鋸掉腿。”
然後他散漫地擡起頭,指尖抵到她的唇上:“接着割掉舌頭。”他指尖微微上移,落到她的眼尾:“挖掉眼睛。”
魏青收回了手,站起身,略一彎腰,口吻漫不經心:“再将她丢進鹽水裏,養個十天半月的,然後生埋進土裏。”
他沖黎喻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
黎喻卻倏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大口喘息了一下,還沒有恢複過來,便聽見那人道:“我這人最是和善好商量了。”
黎喻有點兒難以置信地擡起眉。
魏青已經轉了身,長長的衣擺蹭着地面滑過,揚起一點淺淺的弧度。
他倚到軟榻上,支着下巴,勾着唇對她笑:“爬過來,還是挑個死法?”
黎喻盯了他好一會兒,半晌,忽的伸出了手。
她說:“都不要。”
她已經認出來了,這個一身臭毛病,渾身上下寫着我不耐煩我要砍人的皇帝,就是她家大人。
黎喻在心裏慢慢歎了口氣,擡眸望向魏青:“我都不要選。”
她力氣還沒有怎麽恢複,說一句便要喘半天:“下人下的藥量不夠,與我沒什麽關系,你不能遷怒。”
她就是個無辜的炮灰。
魏青笑了:“你跟我講道理?”
黎喻也知道跟這人講道理難,不過她現在除了講道理,也沒别的選擇:“我是聽見了您的話。”
她微微喘氣:“我可以替您保密。”
魏青懶懶一斂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這人真油鹽不進。
黎喻有點兒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惱,又被她壓下去,低着聲音,努力體現自己的價值:“我可以配合您的計劃。”
“計劃?”魏青半斜了眼,眼尾懶洋洋撩過來,吊着語氣:“我有什麽計劃?”
他什麽也不應,什麽也不說,黎喻隻好硬着頭皮講自己的猜測:“您不是需要一個寵妃嗎?”
按照她現在知道的事情推斷,在原身記憶裏,她被召來侍寝的那些晚上,多半是那個侍衛。
魏青不喜歡原身,給她安個“妖妃”的名頭,肯定是另有打算。
魏青支着下巴笑:“這後宮裏,想做我寵妃的人多得是,你的配合沒有價值。”
他打了一個哈欠,指尖又開始輕輕地敲桌面,不大耐煩:“你要是還說不出什麽東西來,就可以去死了。”
黎喻沉默地想了一下,沒找到自己其他有價值的地方,隻能硬着頭皮講:“我是天上下來的仙人。”
她聽見魏青嗤笑了一聲。
她也覺得自己這個理由扯得很,但是她不得不繼續扯:“我知曉未來。”
她爲了證明自己,努力回憶了一下原劇情,然後列了幾個最近會發生的事情,看向魏青:“您等幾天,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魏青沒答她。
他歪着頭,用一種瞧智障的眼神看着黎喻,半晌,才笑了一下:“仙人?”
他顯然是覺得黎喻在拿拙劣的理由騙她,三兩步走到黎喻面前,指尖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頸,擡着眉冷笑:“我還沒有殺過仙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