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年願意配合，審訊和筆錄便順暢了起來。
“我們趕到的時候，你是在單方面毆打那幾個混混嗎？”
陳述年低着眉，态度很冷淡：“是。”
那警察點了一下頭，在本子上記了幾句話，擡起頭繼續問道：“你爲什麽要打那幾個混混？”
陳述年垂了一下眉，又不作聲了。
那警察被他的态度惹得有些生氣，擰着眉就要說話，黎喻卻一下子拉住了陳述年的手，向那個警察解釋：“因爲他們要打我。”
她稍稍抿唇，聲音低了一分：“他們還說……說要我……去陪他們玩。”
黎喻倏地咬住了唇，一直将唇色咬的泛白，神情帶着幾分難堪與爲難。
那警察愣了一下。
陪玩在某些地方，一向是指——
他看了一眼黎喻的神情，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看見陳述年将黎喻往自己身後一拉。
他闆着臉看那個警察：“問出結果來，開心了嗎？”
黎喻被他拉到身後，微微怔了一下。
她不是原身，對那些混混出口的話并沒有很在意，那些爲難的神情也不過是裝出來的。
陳述年不回答問題，已經惹了警察生氣，她必須要給他不回答問題找一個合适的理由。
爲了保護她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
黎喻微微擡了一下手，直接輕輕搭在椅背上。
沒想到陳述年會這麽配合她。
黎喻輕抿了一下唇，有些踟蹰地想——
這人是看出來了她的意圖，還是說……他不回答這個問題，就是想照顧她？
黎喻想了一會兒，沒有敢下定結論，擡起頭又看向了陳述年。
那警察又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陳述年被磨着答了不少問題，态度已經隐約焦躁了起來。
那警察也察覺到了陳述年的态度，他問完了最後一個問題，擱下筆，笑道：“好了，你的筆錄做完了。”
他将筆錄放到一旁，對陳述年露出一個笑：“小夥子，你知道不知道，打人是不對的？”
陳述年擡眸掃了他一眼，又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視線，似是對他的話毫不上心一般。
那警察也笑了，拍了拍陳述年的肩膀：“看在你是保護女孩子的份上，我就不對你做過多教育了。”
“防衛是應當的，防衛過度是不對的。”
他做完了思想教育，拿起筆和紙，朝一旁的另一個警察點了點頭，示意黎喻道：“你們可以走了。”
陳述年猛地便站了起來，轉過身便向着派出所外走。
黎喻匆匆忙忙跟上他，叫他：“陳述年！”
她聲音叫得挺大，那人不大情願地轉過身，盯住她：“還有什麽事情？”
這人擰着眉，瞧起來兇得很。
黎喻縮了一下脖子，拉他的袖子：“你陪我去一趟學校好不好？”
她放軟聲音：“天快黑了我有點怕。”
陳述年擡頭看了一眼還懸着太陽的天空，嗤笑：“天快黑了？”
他轉過身：“找理由也找一個好點兒的理由——”
黎喻抓住他的衣袖不撒手。
她轉到陳述年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抿着唇：“好吧，我換一個理由。”
她微微拉長聲音：“我想你陪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