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安安靜靜地縮在冷宮的角落,聽着外面的喧嘩聲音。
從那些人大聲的交談裏,她已經大緻得到了皇宮現在的情況——
蕭栩封鎖了京城和皇宮,正在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皇宮就那麽大,那些人遲早會搜到冷宮來。
黎喻輕輕抿了一下唇,擡手從袖兜裏摸出一根繩索來。
冷宮是個關押棄妃的地方,這裏寒冷又破敗,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冤死枉死的人太多,總是帶着股揮之不去的陰寒氣息。
不過先皇沒幾個妃嫔,蕭栩也沒有,于是這冷宮,最近一直是沒有人的。
黎喻在冷宮裏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口枯井前。
她看了一會兒枯井,又看了一會兒枯井旁架着的打水的木樁台子,将那個繩索系在了上面。
然後她低下頭,反手将繩子的另一頭,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鈴铛瞧了半天她的動作,還是沒忍住出了聲音:“宿主,你在做什麽?”
自打黎喻早上起來,鈴铛就沒有看懂過她的舉動。
打暈了跟着她出門的宮女,卻又發出了求救的聲音,然後避開侍衛,一路繞到了冷宮。
現在還拿繩子把自己的手腕綁住。
黎喻已經系好了繩子,聞言微微擡了一下眉:“你看不明白嗎?”
她走到井口坐下,低頭看了一眼漆黑的,深不見底的水井。
那人爲了大局,選擇了讓她當犧牲的棋子。
她能理解他的決定。
可是理解,并不能抹去那些傷害。
她當時在天牢裏,燒得渾渾噩噩,偏生一閉眼,就會想起來那日行軍前,蕭栩站在她面前,用帶着點歉意的平緩語調和她講對不起。
黎喻頓了一下,又忽地想起了神域三十年裏,她見過的,寥寥數面的君辭。
那人站在觀天台邊,低頭看着各個小世界,神情漠然而寡淡,似是世界萬物皆蝼蟻,什麽都引不起他的興趣一般。
黎喻輕輕垂了一下眉。
她就是那三千世界裏不起眼的蝼蟻,偏生有了不當有的心思……
非但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甚至還有更大膽的舉動。
黎喻動了一下手腕,聽着外面混亂的叫喊聲,微微抿了一下唇。
“鈴铛,上一個位面實在是讓我太飄了。”黎喻抱了一下自己的膝蓋:“這個位面,讓我這麽黯然走,我不大甘心。”
她低眉看了一眼腳下的深井:“這個地方比較偏僻,蕭栩搜到這裏來,大概需要三五天的時間。”
她因爲他,被關天牢多日。
他懷着歉疚,補了她一個封後大典,卻在晚上被她霸王硬上弓。
他醒來多半是滿腹火氣,想找她算賬,偏生一醒來就得到她出事的消息,壓着火與煩躁尋她三五日,在耐心快要告竭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她的屍體。
黎喻微微彎了一下眉:“你說,蕭栩會不會記我一輩子?”
沒有人能與死人争位置,更何況他欠過她,恨過她,惱過她,還與她發生過關系。
鈴铛目瞪口呆。
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道:“宿、宿主,你是不是黑化了?”
黎喻笑了一下:“我沒有。”
她扯住繩索,忽地縱身向枯井底躍去,在快到底的時候,看見了一道白芒,她回到了系統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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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