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韻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似是沒有想到黎喻會說出這麽一句話,愣了一下,然後她極快地控制好了表情,露出了一個惶恐又期盼的笑:“我……兩位貴妾姐姐還沒有排到,我怎麽可以越矩——”
黎喻露出了一個笑:“無妨,你是府裏最老的人,論資曆,是你該在最前面。”
她語調微微揚起來,眉眼似是噙着笑,嗓音卻帶着兩分的隐約脅迫:“今兒個晚上,茯苓會送你到殿下的院子前的。”
那滕妾擡起了頭,頓了了一下,小聲道:“妾身哪敢到殿下的院子。”
哪有妾侍敢堂而皇之地到主院的。
竹韻低了低頭,輕聲道:“殿下若是願意來妾身的院子,妾身自當服侍,殿下若是不來……”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妾身隻當自己沒這個福分。”
黎喻微微揚起了眉。
她目光在竹韻身上落了落,然後漫不經心地移開,微笑道:“是我考慮失策。”
她抱着手爐,一副倦怠了的模樣:“那便按你說的做吧,我回去會與殿下講的。”
竹韻握緊的手微微松開了,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多謝太子妃了。”
黎喻挂着淺淺的笑:“你我都是姐妹,談什麽謝不謝。”
她看着竹韻出了屋子,臉上挂着的笑容才隐沒了。
黎喻偏頭讓茯苓上早餐,自己坐到椅子上,将火爐抱得更緊,小聲嘟囔:“真是冰冷的天啊。”
鈴铛小聲問她:“宿主,你怎麽确定那個人是這個滕妾的?”
“嗯?”黎喻微微揚了一下眉,看着上到自己面前的早餐,漱了口淨了手,持起箸:“我不确定是她哦。”
丫鬟已經布好了菜。
因爲是早膳,并不是很豐盛,不過菜肴已經足夠多了。
黎喻夾了一筷子,一邊慢條斯理地嚼着,一邊在腦海裏回答着鈴铛:“畢竟這三個人看起來都不清白哦。”
她喝了一口水,然後垂下眉:“不過一起收拾掉就好啦。”
鈴铛瑟縮了一下:“宿主你這個位面好兇哦。”
黎喻頓了一下:“嗯?有嗎?”她彎了彎眉,很快笑道:“我要保護我家小甜甜啊。”
黎喻頓了一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擰了擰眉,歎了口氣:“哦不對,這個位面是一個兇巴巴的熊孩子呢。”
她低頭舀了一勺粥,擱在唇邊吹涼了,正準備喝,屋子門卻被人打開了。
黎喻頓了一下,偏頭看了過去。
蕭栩正在解他肩上披着的鬥篷,鬥篷是暗紅色的,上面積了點雪,襯得他愈發面如冠玉。
大概是天太冷,這人的鼻尖微微有些紅,臉頰也有點紅,唇倒是沒什麽血色,漂亮的桃花眼眯着,眼尾氤着點霧粉。
活脫脫一個人間妖精。
不過這妖精臉色微微沉着,看起來有些兇:“不等我就用膳?”
黎喻頓了一下,有點茫然地看着他。
還有這個規矩?
蕭栩将披風遞給了一旁的丫鬟,被屋裏的炭火烤着,臉頰耳垂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
他微微垂下眉,沒再計較這個事情,坐到離她最遠的對面,示意丫鬟去添碗箸,擡眉道:“宮裏晚上有一場晚宴,需要你陪我一起。”
箸: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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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