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跑到容錦面前,仰着頭看他,等着他的吩咐。
容錦垂眸瞧了她一眼,伸出手:“水。”
黎喻趕緊從包裏取出一個水杯,遞到容錦手裏。
她之前有好好做過功課,對容錦的習慣喜惡都有了解。
容錦喜甜,連喝水都是要兌蜂蜜的。
她乖乖巧巧站在一旁,等容錦喝完水,又接過杯子,将杯子擱回到包裏。
黎喻擡起頭,正要問他有沒有其他事情吩咐,容錦已經開口道:“你認識那個人?”
黎喻歪了一下頭,略略有些茫然地看他。
容錦輕輕擡了一下眉,目光漫不經心地掠過了之前那個男助理。
黎喻領悟過來。
她搖搖頭:“不認識。”
“那你同他搭話做什麽?”容錦垂眸瞧了她一眼,嗓音口吻平靜得很。
黎喻聽不出來這人的意思,斟酌了一下,中規中矩地答道:“他過來找我說話,一個劇組的,我也不好冷落人家。”
容錦偏頭瞧了她一會兒,然後慢慢“嗯”了一聲。
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劇組沒什麽事情,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他口吻溫和而又平靜,眉眼也淡的很,黎喻卻莫名其妙打了個冷噤。
她抿唇正準備說話,第二場戲已經拍完了。
容錦垂了一下眉,走向了攝像機前。
導演對他笑:“今天大家的感覺都不錯啊,按照這個速度,搞不好能提前殺青呢。”
容錦也跟着彎了一下眉:“那我可得做好配合。”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進入了狀态。
第一場戲,拍的是盛昭指揮戰役的場景,第二場戲,拍的是秦瑟被某個軍閥娶走做姨太太的場面。
現在的這場戲,拍的是盛昭攻破城市的場面。
城門已經破了,守城軍已經棄城而逃,盛昭的軍隊已經進了城。
盛昭帶着一批下屬,正站在公館門前。
軍閥早已經逃了,公館裏下人能跑的也都跑了,盛昭推開門,大步向裏面走着。
漆皮的長靴踩在地上,發出規律的聲響,盛昭的面容冷峻,漠然而又冷酷的神情,配上周圍淩亂的場景,勾勒出一種極緻的美感。
但是沒有人敢對這位将軍産生什麽想法,這人過度美貌的皮囊之下,是殘忍無情,而又暴戾的手段。
盛昭停在書房前,擡手輕輕推開了門。
攝像機先給了容錦的手一個特寫,然後鏡頭逐漸轉移,從淩亂的書桌,一直掃過半開着的書櫃,最後停在了供人小憩的床上。
鏡頭緩緩逼近,最後停在了被床單擋住的床底下。
秦瑟正瑟瑟發抖地縮在床底,懼怕又驚慌地看着走進來的盛昭——
“action!”
導演的聲音忽的響了起來,他憤怒地走了過來,手裏的劇本卷成一團,指着扮演秦瑟的那個女演員:“懼怕會不會!驚慌會不會!你看看你那是什麽眼神!”
他痛心疾首:“你眼珠子都要黏在容錦身上了!”
“秦瑟是個驚慌失措的歌女,不是一個見人就要發情的妓女!”
他氣呼呼地看了一眼那個女演員,重新回到攝像機前:“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