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人實在是沒有想到傅洵會問出這麽一個問題。
“這……”他皺眉猶豫了片刻,還是無奈道:“家妻性格溫婉體貼,未曾有與屬下鬧脾氣的時候。”
“誰家沒那麽三分不合。”傅洵不信他:“你還要藏着掖着?”
那青衣人完全沒有想到傅洵會如此執着。
他有點兒哭笑不得,抿了唇,歎氣道:“王爺怎麽揪着此事不放?”他說到這裏,忽地想起剛剛王妃來過的事情,心裏忽地有了數。
他偷偷擡了一下眉,輕輕掃了一眼傅洵的臉色,然後斟酌着道:“家妻确确實實會偶爾鬧個脾氣,但是畢竟……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的仇……”
傅洵耳尖忽地泛起了紅。
他微微眯起眼,極小聲地念:“床頭吵架床尾和?”
傅洵一下子便想起了那日懸崖之下,那日柔軟而又冰涼的唇瓣,和那曼妙的曲線。
他抿住唇,有些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沒有其他的法子?”
那青衣人怔了一下:“送些小玩意兒哄一下也可。”他皺起眉,想了想:“送套王妃一直惦念着的首飾,或者布匹,若是都沒有,就送些稀奇小玩意,王妃想必——”
“誰和你說是王妃了?”傅洵卻忽地打斷了那青衣人的話。
那青衣人低低咳嗽了一聲,沒有在說話。
傅洵偏了一下頭,似是察覺到了自己态度有些過激,抿唇沒有再說話。
他沉默了片刻,沒有再繼續問這件事,隻淡淡道:“下一步還是照着執行,秦勉那邊要看牢了。”
傅洵輕輕擰了一下眉:“那人有把柄在我手裏,不得已答應借半張虎符給我,但難保此人臨時反悔。”
他輕輕垂了一下眉,擡起慢慢敲了一下桌子:“虎符到手,便取了秦勉的性命。”
傅洵說到這裏,不知道怎麽,忽然斷了一下。然後他皺起眉,好半晌才輕輕歎了口氣,低低道:“算了,你看牢他,虎符到手便囚禁他,不要取他性命了。”
哪怕秦勉對秦喻不好,他到底是她的父親。
傅洵站起身,偏頭同那青衣人道:“其他事情,仍是照着原先的計劃執行。”
他吩咐完那青衣人,瞧着他身影消失在了院子裏,便一下子站起了身。
他略略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擱着的案紙,然後對着半空招了一下手:“王妃剛剛在做些什麽?”
一個黑衣人跪在了他的面前:“回禀主子,王妃趕走了貼身伺候的丫鬟,現在一個人在屋子裏坐着。”
傅洵微微擰了一下眉:“隻是坐着?”
那黑衣人點了一下頭,又遲疑了一下,然後他猶豫道:“王妃好像眼眶有些紅。”
傅洵握緊了手,他邁步就想出去,可他剛走了一步便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他沉默地在原地站了片刻,良久,才低聲道:“你知道女兒家都喜歡什麽東西嗎?”
那暗衛有些迷茫。
傅洵低聲吩咐道:“去買些來,送到王妃院子裏去。另外……”
他偏頭看了一眼外面靜悄悄的院子,慢慢道:“這幾日不用再拘着她了,護好她便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