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将臉頰貼到車窗上,沉默地思量着一個問題――
既然她遠離黎言,不參與這件事,依然會被那個幕後之人盯上。那麽黎言,爲什麽堅決不想讓她參與到這件事裏?
黎喻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然後發呆般盯着窗外,慢慢地回憶着整個事情。
黎言的行事目的性極強。
不管是廢樓推她,還是醫院恐吓,亦或是将她反鎖到屋裏,都是爲了讓她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裏來。
如果還是原身的話,這些舉動無疑都是奏效的,偏生這具身體已經換了個芯子。
她再次去了廢樓,發現了當年事情真相的一角,又去了舊宅,發現了那個保險箱。
黎喻倏然頓了一下。
那個人藏着掖着的,到底是當年那件事,還是……那件事涉及的真相?
她正思索到關鍵處,忽的瞧見一隻手落到了她的眼前。
那隻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指尖泛粉,指甲圓潤而幹淨。
黎喻微微愣了一下,便看見那隻手落到了她的鼻尖前,輕輕抵到了窗戶上。
天氣不算是很暖和,她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窗戶上,給那一小塊玻璃蒙上了淡淡一層水汽。
那少年在那片水霧上輕輕劃着什麽。
黎喻起先并沒有瞧出來這是什麽,直到那少年收回手,偏頭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玻璃上寫的是“言喻”兩個字,那少年将那個“口”稍稍變化了一下,畫成了一個心的符号。
黎喻一下子便怔住了。
她心髒忽的加速起來,周遭的一切都在她眼前淡去,就剩下那少年微微彎起的眉眼,和頰邊淺淺的酒窩。
她嘴唇翕動了一下,下意識想要說話,那少年已經擡起手,輕輕巧巧地擦去了那一片水霧。
然後他牽住她的手,一邊站起身,一邊淡淡道:“姐姐,到站了。”
黎喻沒有反應過來,被他這麽一***時踉跄了一下。
那人堪堪扶住她,對她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姐姐怎麽這麽蠢?”
姐姐。
黎喻的眼睛登時又黯淡了下去,她回過了神,低下頭,有些懊惱自己剛剛的反應。
然後她抽出手,抿唇有些勉強地對他笑了笑,低低“嗯”了一聲,走到他前面,率先下了車。
她身形有些狼狽。
但是黎言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隻是垂眸瞧了瞧自己被掙開的手,眸光微微涼了一分。
然後他偏過頭,看了眼已經到了車外的女孩,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不太喜歡被掙脫的感覺。
黎言抿了一次唇,漂亮的墨色眼眸裏升騰了一分霧氣出來,然後他又很快湮滅無蹤。
這個人,好像比較喜歡他服軟。
黎言輕輕咬了一下唇,然後他從公交車上下去,一直走到黎喻面前,擡手勾住了她的衣袖。
他輕輕掀動了一下睫毛,然後他垂下眉,軟聲抱怨道:“姐姐都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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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抱歉呐,因爲今天一整天都在醫院,不停做檢查耽誤了碼字,更新有些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