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琪說這次出任務回來,明太師有說要好好給他們論功行賞的意思,把程琪激動得很。
而楚辭聽到“明太師”三個字,執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但并沒有對此說什麽。
“薄神醫,你這次功勞最大,陛下肯定會重重賞你的。”程琪不忘誇贊坐在對面的桑薄道,一邊說着還對他敬了酒。
桑薄酒量尚可,陪他斟酌了一杯,溫言道:“我隻是盡了本分。”
“你此番所作所爲的确讓秦昭百姓爲之敬仰,當得起薄神醫的稱号。”楚辭說着,這也是她坐下來以後頭一回主動跟人敬酒。
桑薄淡淡笑着回敬了楚辭一杯酒,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程琪見狀,笑道:“還是薄神醫爽快,楚辭你看看你,一杯酒都分成幾次喝了,你楚辭什麽事說這麽慫了!”
楚辭抿了一小口酒液,厚着臉皮道:“畢竟我有夫君。”
那語氣,跟在鄙視程琪沒媳婦似的。
把程琪氣得很,推了推容籮的手,要容籮幫着說回去,但容籮沒搭理他。
而楚辭說好喝一杯就真的隻喝一杯,她陪他們吃了很久,大概吃了快有半個多時辰了,他們才有散席的意思。
程琪問楚辭,他們方不方便去看望太子殿下。
當然,程琪對此并不抱任何希望,他也就隻是口頭上禮貌問候一下,畢竟太子殿下肯見他們這些外人才真有鬼了。
楚辭并沒有直接拒絕程琪,隻是說她要先回去問問太子殿下,畢竟太子現在還生着病,她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不高興不樂意了。
散席的時候,楚辭想了想,特意走到了桑薄身邊,看着他,有點兒欲言又止。
桑薄頗有些無奈地笑,輕聲問道:“怎麽了?”
“桑薄,你明日有沒有空啊?我想……請你到東宮一趟。”楚辭說着,微微頓了一下,簡單扼要地跟桑薄講了一下太子殿下的狀況。
目前是,宮裏頭的禦醫拿太子殿下這樣反複發燒的狀況沒辦法。
而帝绯離雖然不怎麽在她面前表現自己有多麽不舒服什麽的,可是這樣一天到晚反複發燒,是個人都受不了,楚辭光是想想就心疼得很,又怎麽可能真的不管不顧……
桑薄似乎是沒想到會從楚辭口中說出這樣一番話,還是因爲太子,于是一時之間沉默了。
楚辭看他不說話,猶疑了一下開口問道:“是不是……有點爲難你了?”
桑薄回神了過來,輕輕搖頭說:“沒有。”他頓了一下,又道,“那我明日過去一趟。”
聞言,楚辭對他笑着點點頭說了謝謝。
楚辭得到了桑薄的保證,這才放心地回宮了。
楚辭回到東宮第一件事,便是問辰十他們,太子殿下有沒有鬧氣,出乎意料的是,帝绯離從她出去以後,便在寝殿裏睡了。
楚辭聽了,不由感到微微訝異。
她輕手輕腳地進了殿,走進裏殿。
帝绯離當真躺在床榻上睡覺了,他睡容安靜,輪廓線條繃着,看起來又冷酷又乖。
她在床邊輕輕坐下來,小心翼翼俯下身探了一下他額頭,還是有些燙人。
楚辭剛要直起身抽回手,沒想到伸出去的小手被帝绯離的手抓住了,順勢把她往他懷裏一帶,楚辭猝不及防撲了過去。
然後,帝绯離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看着她。
楚辭莫名有點心虛:“幹,幹嘛?”
帝绯離一聲不作地抓緊了她的小手,挨近她小臉嗅了嗅,臉一下子黑了,冷冷地下結論:“你喝酒了。”
那樣冷酷地語氣,就好像是在說,我聽你的話乖乖在家睡覺,你居然跑出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