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帝绯離卻擺明了要在楚辭面前好好表現,他往桌邊一坐,兩隻手很規矩地放在腿上,微微交疊,看着楚辭。
楚辭等了半天沒等到他說話,有些不耐煩地倒了杯水喝,“你要是實在沒話可說,就滾。”
“有的。”帝绯離大概是真的把她看夠了,終于肯稍稍收斂一下目光,然後把襟口的東西取了出來,遞給楚辭。
楚辭微微垂目看了一會他放在面前的東西,沉默不語片刻,擡眸問道,“什麽意思?”
帝绯離給她的東西,是她費盡心思都想從禁宮奪回的那一半朱雀令。
也因這一刻,楚辭看着放在桌上的朱雀令,指尖微微動了動,泛着淡淡的瑩光。
她不明白帝绯離這是什麽意思。
然而,帝绯離亦看着她,過了好一會才道:“楚楚想要,不是嗎?”
楚辭定定地盯着他,須臾,眨了下眸冷冷清清地笑了:“帝绯離你别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很可笑的。”
頓了頓,楚辭又眯了眯眸,想起來了什麽,頗是譏諷地道:“怎麽,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成睡美人了?所以你忍不住跑來找我了?”
帝绯離聽到她這樣的話,眉頭蹙了蹙,垂下眸,看着自己被門夾傷的手,慢慢地把手放到了桌上,似乎是在忍着痛說:“楚楚,我要是說,我沒碰過别的女人,你會信嗎?”
楚辭看着他,須臾,笑了。
“我可能眼睛是不好,但應該沒瞎。”
帝绯離修長手指微微一緊,低着頭說,“楚楚,真的沒有。”
那語氣,低低緩緩地,帶着點壓抑的委屈。
楚辭抿着唇,淡淡地道:“太子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帝绯離似乎也沉默了半晌,終于肯擡起眸,幽幽地看着楚辭說,“有藥嗎?”
楚辭看了看他,不爲所動。
“疼。”帝绯離把紅腫的手背給她看,表明自己沒有撒謊。
而楚辭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折身去給他找藥了。
畢竟是她把他的手夾傷了,于情于理她都不占理。
不過,這裏畢竟是簡季的住處,楚辭也是找了好半晌才找到了擦傷的藥膏,拿過來,丢到帝绯離桌前。
帝绯離用沒受傷的左手拿起藥膏,單手撥弄半天,好不容易把藥膏蓋子打開了,又很是不均勻地抹了點藥膏往另一隻受傷的手背上塗了塗,都沒塗到受傷的地方……
楚辭撇了一眼,又撇了一眼,看不下去了,皺着眉頭上前頗是粗暴地把他手裏的藥膏奪過來,冷着臉給他擦藥。
她動作并不溫柔,下手還有點重。
但帝绯離卻挺乖地把手給她擦藥,好像一點都不疼。
楚辭幫他擦好藥以後,便冷聲道:“沒什麽事的話,太子殿下該走了。”
帝绯離還坐在那,沉默了沉默終于開口說,“楚楚,這條路注定了是不好走的。”
但是,夫君會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