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進了房間,伸手要關門,見簡季伸手按住了快被關上的門,倚靠在門邊也要進去的意思,楚辭懶懶一擡眸,“怎麽?”
“他真的回來了啊。”簡季撩了撩眼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覺得他爲什麽回來?”
楚辭表情冷漠,一聲不作。
“換句話來說,京都再度變天了,此番回去……怕是免不了要跟他碰上面……”簡季忽然直起身,不緊不慢走到楚辭身邊,低頭,輕輕抓住了她的手兒,附在她耳邊悄聲說,“你還會被他騙嗎?”
楚辭眯着眸,靜默了一瞬,倏地揚手擒住了簡季那隻不規矩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其往後一仰,簡季頓時痛得嗷叫了一聲,骨頭都要被她弄折了,倒抽了一口氣叫道:“楚辭!放手!”
楚辭是放開他了,但卻冷冷一甩将簡季猝不及防地摔到門後去,簡季嘭地一下撞到了門,痛得緊緊捂住了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差點弄折我的手!”
楚辭一臉風平浪靜,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眸色冰涼如水,清清冷冷地道:“長個教訓,說話就說話,别動手動腳。”
簡季揉了揉手,聽到楚辭的話,很清秀的眉彎了彎,看着她道:“那你會讓京都城裏的那位太子殿下對你動手動腳嗎?”
楚辭看着他,忽然笑了。
明明她就站在簡季面前,但聲音聽起來遠遠的,像是濺落在極寒冰川底下的雪水,刺骨的,又很冰涼,能傷人一般:“我并不用你來提醒我進京的目的,我也沒有必要向你證明什麽,明白嗎簡季?”
她很冷,又輕狂淩厲,那樣漂亮的眉眼,眼角半翹的弧度優美極了,殷紅的淚痣仿佛淬了毒,又似霜雪般寒涼,不服從于誰,不受迫于誰。
她隻是楚辭,想怎麽做都隻是因爲她是楚辭。
而楚辭冰冰冷冷的一句話,讓簡季不動聲色地盯着她看了一會,須臾,居然頗是欣賞地勾唇笑了。
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很乖地說了一聲“明白了”,然後跟她道了晚,又幫她把門關好,這才老老實實出去了。
楚辭還是站在門内,一動沒動的,沉默了好久,終于輕輕緩緩地眯了一下眸子。
……
翌日一早,楚辭很早就起來了,一個人坐在樓下用早點。
簡季有點犯困地眯着惺忪睡眼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楚辭坐在樓下靠窗的座位,神色平淡地兀自吃東西,仿佛是自動屏蔽掉了客棧其他人的存在。
簡季打了個哈欠,從樓上慢慢地走了下來,走到楚辭坐的桌子對面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看着楚辭開口道:“一會我出去打聽一下現在京都的局勢。”
楚辭面色淡淡地,一邊吃東西一邊“嗯”了聲。
“唔,京都那邊的眼線我已經派人盯着了,到時候進京以後,先靜觀幾日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