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眯了一下眼眸。
就好像是被什麽刺到了。
而背對着她的帝绯離,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後有人注視着,微微低垂着頸,停頓了片刻,一聲不作地将褪落到地上的白色錦袍拾起來披上去。
披了一半,攥着錦袍緞子的手指忽然在腰處被身後纖細的小手按住了。
她反過來按住了他衣料溫軟的白袍緞子,很用力地按住了,不讓他穿上的意思。
帝绯離淡淡地垂眸看了兩眼按着自己衣衫的幾根小手指,頗有些沉冷地喚道:“楚楚……”
楚辭盯着他的後背,聽得出他的嗓音微啞,她咬緊了嘴唇,有些話說不出口,不是不想說,是害怕提起。
帝绯離沉默了須臾,把她的手指輕輕推開了,楚辭又抓住了他的衣袍緞子,抓成了一團,就是不讓他穿。
帝绯離又停頓了片刻,稍稍緩和了語氣道:“楚楚,我有點冷。”
周圍很安靜,隻餘徐徐的冷風,眼前飛舞的幔紗……
楚辭攥着他衣袍緞子的手指微微發了抖,她開口,每個字都好像是咬出來的:“你自己,轉身過來。”
帝绯離沉默地垂下眸,看了看自己猙獰可怕的胸口,那裏傷口未好,被縫縫補補,血還未幹。
過了很久,他才輕啓薄唇:“别了吧。”
帝绯離的态度忽然變得有些強硬,他稍一用力把楚辭推開了,自己從容不迫地和衣披上錦袍,一邊低頭系上腰帶,一邊不緊不慢地轉身回去。
楚辭已經被他推開了幾步之遙。
她身後是幔紗被風推過來,貼着她的身後,楚辭卻站不穩。
她盯着他已經披上袍子的胸口位置,一字一頓地說:“我聞到了血。”
“嗯,身上有傷。”帝绯離解釋了一聲,又問她,“怎麽回來了?”
楚辭看着他,黑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忽然就失去了焦距,茫茫然地垂下了眸,兀自點了點頭講,“我可能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楚辭說完,默默地轉身往外走。
但她剛走沒幾步,就被帝绯離大步上前抓住了她的小手,帝绯離頗有些強勢地沉聲道:“楚楚,不許再跟那個什麽神醫在一塊。”
楚辭擡起眸,眼眶泛着淺淺的紅,平視前方,輕聲問道:“你在乎啊?”
帝绯離沉默了一會,很認真地“嗯”一聲。攥着她微微冰涼的小手,還有想要十指緊扣的沖動。
但楚辭靜靜地望着遠處看了片刻,又慢慢地垂下了眸子,低頭看着他握着自己手的修長好看的手指,很輕很輕地歎息一聲,把他一根一根手指拿開了,一邊輕渺平靜道:“你在乎有什麽用,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楚辭說完了,就走了。
頭也沒回,但卻似乎開始明白,這個混蛋現在最受不了的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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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要開始刺激我們嫡妃了,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