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打到自己沒有力氣再打,整個人疲軟地靠在他臂彎處緩緩地痛苦低喘,一邊痛喘着,渾身卻一點點地在發抖,好痛,好痛啊。
帝绯離等她終于打累了,才不得不把她抱回床上。
楚辭拼了命掙紮了,就是掙不開他,反而是被抱回床榻上後,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難受到抑制不住想要抽咽,卻又死死地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情緒傾洩而出。
帝绯離端了藥過來,想要喂她喝,被楚辭冷着臉摔了一地。
他想喂她吃點東西,楚辭已經兩天沒有怎麽進過食了,但楚辭卻不知道餓似的,又是把他端過來的東西全都摔在地上。
帝绯離站在床邊,靜靜地垂眸看了兩眼被摔落在地的殘羹,輕聲問道:“吃不下嗎?”
楚辭渾身無力地半卧在榻上,閉着眼睛,淡淡道,“我惡心。”
“哪裏不舒服?”
“看到你,不舒服。”
楚辭的嗓子越來越沙啞了,說話的聲音都是冷沙沙的。
帝绯離似乎沉默了好一會,緩緩道:“那也要吃點東西。”
楚辭閉着眼睛,很累,沒有力氣再跟他說話。
而帝绯離還是不肯罷休,他又命人準備了她愛吃的膳食,楚辭一口也沒碰,怎麽說都沒用。
“楚楚,吃一點。”他的面色一點點沉冷下來,似乎很着急,又刻意壓制着。
躺在床榻上的人兒,又昏了過去。
她在睡夢中,被迫咽了很苦很苦的湯藥,反反複複地做着噩夢,整個腦袋好像随時都要炸開。
她醒過來了,天亮了。
眼睛還是霧蒙蒙的一片,視線模模糊糊的。
楚辭木木地望着頭頂上,發呆了很久,終于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眸子,好像忽然就想開了。
楚辭下了床,小腳落地的時候,有點虛浮,頭重腳輕。
楚辭摸索着找到了門,推開門。
外頭有輕逸看守着,輕逸看到她出來,微微一怔:“太子妃……”
“白城主呢?”楚辭面無表情地問道。
輕逸更是怔然:“太子妃想見殿下了?”
楚辭雙眼漠視前方,沒說話。
輕逸卻當她是默認了,很快就去找帝绯離了。
而帝绯離因爲楚辭那一句看到他不舒服,趁她昏睡的時候喂她喝過藥以後,到現在已經快一天沒去見楚辭了,盡管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忍不住讓人禀報他楚辭的現狀。
輕逸過來以後,頗是激動地告訴了他,“殿下,太子妃醒了,她說想見您!”
帝绯離眼神微動,什麽也沒說,直接過去找楚辭。
但回到山莊後,帝绯離的腳步又慢了下來,他進了屋,楚辭坐在桌邊,手裏捧着個杯盞,微微低頭喝水。
她肯喝水了。
帝绯離命令輕逸去準備膳食,再回身,楚辭已經放下了杯盞,不緊不慢道:“白城主,囚禁太子妃,是大罪。”
她終于不肯再叫他殿下,天真又傻氣地,隻當喜歡的和厭惡的不是同一個人。
又也許……隻是不想抹滅了心底深處那樣喜歡過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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