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也沒說什麽,最擔心的還是花花,所以她每天都反複叮囑着辰十幫她照顧花花,幾乎是隔一會兒就忍不住問辰十,花花有沒有事。
花花倒是一點事也沒有,但從始至終也沒有過變化。
而楚辭這幾日,也沒有做别的,每天眼睛都被纏着紗布,數一數時間,好像有好些天沒見到外頭的光日了,而且大夫也交代了下來,不讓她見光。
殿門被輕輕打開以後,楚辭以爲是辰十進來,忍不住摸了摸眼睛問道:“辰十,大夫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可以拆了紗布?”
辰十沒有回答她,隻是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往她手裏放了一塊甜糕。
楚辭怔了一怔,低頭輕嗅了一下,确定是甜糕的味道,輕輕地咬了一小口品嘗,然後,動作頓住了,好半晌都沒有動。
楚辭輕輕地眨了眨眸子,唇齒微啓,“藍王妃?”
被瞬間認出的藍容也跟着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楚辭會這麽快認出了自己,她張了張口道,“楚楚……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楚辭木無表情地說:“可是我都殺了你親生兒子了,你應該像兩年前一樣,恨我入骨才是。”
藍容似乎沉默住了,過了許久,她忽然顫抖着呼吸笑了,“楚楚你告訴娘親,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爲什麽要告訴你?”楚辭口氣冰冷。
“那娘親告訴你,我恨你,有意義嗎?我見過玉瑾那孩子,我沒想到……我是真的沒想到。可是他死了,娘親隻剩下你這麽一個孩子,還要恨死嗎?娘親知道……是爹娘這兩年對不起你在先,娘親真的隻是想補償你……”
藍容說着說着,又疼痛不已地按着心口子的位置,是真的又一次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最好的補償就是離我遠點。”楚辭說完,把手裏咬了一口的甜糕放在一旁的案幾上,摸索着床榻回到床上躺下,閉上眼就睡,根本就不想再搭理這個人。
藍容這次一如既往沒讨到好,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楚辭,很想要再開口說什麽,但也知道……楚辭不會聽,因此,沉默了好久,藍容還是隻能歎了氣走了。
她本就是擔心楚辭想不開,現在看到她還好好的,精神狀态也沒有之前那樣糟糕了,便總算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楚辭發現了一個事,在她眼睛不好了以後,東宮這邊的開銷什麽的,一日不如一日了,起初楚辭也沒心思想到這些,還是有一日不小心聽底下人提起了,才知道,東宮真的大不如前了。
也許吧,在那些人眼裏,沒了太子殿下,她楚辭真的什麽都不是了。
但楚辭也不在乎這些,吃穿好一點,還是壞一點,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别,橫豎都是,一個人活着。
眼睛拆下紗布的前一天夜裏,楚辭一如既往囑咐了辰十把小花花放到床邊來。
她唯一安心的就是,每天可以陪着小花花一起入睡。
但那天夜半,朦朦胧胧的,總感覺有花枝似有似無地纏着指尖,拱來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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