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擡起眼眸,就看到了有人闖進了她朦朦胧胧的視線裏,是皇帝走進來。
也許是快一天沒适應過光線了,眼下乍然有了光,她反而被火光晃得有些難受,下意識擋了一下有些失焦的眼睛。
皇帝在她面前停住了腳步,俯視着她的樣子看了一會,頗是冷淡地開口道:“楚辭,你知道今日誰來找朕了嗎?”
楚辭整個耳膜還是嗡嗡地,随時要炸裂。
她擡起頭,卻不代表她完全能夠定住心神,遲鈍地盯着皇帝看了一瞬,又垂下了微微顫動的眼睫毛,沒有說話。
“太子來了,他單槍匹馬殺到朕的朝殿來,楚辭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楚辭渾身好像僵住了,好半晌,才怔怔地擡起眸,難以置信地望着皇帝,終于張了張口,卻連發音都變得很單調沙啞,“殿下……”
她沒有回答皇帝的問題,也沒有問太子怎麽了,隻是很難受很想念地叫了一聲殿下。
仿佛唯有這個人,能夠讓她此時此刻極具恐懼不安的心裏稍稍平複一些。
而皇帝理解不了楚辭的害怕,也并不覺得楚辭能怕到哪裏去,他隻是十分沉着地告訴楚辭,“對,是太子,他現在爲了讓你脫罪,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
皇帝說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但楚辭隻是怔怔地望着皇帝半晌,小嘴微微張了張低聲說:“那陛下能讓殿下快一點嗎?”
若是旁人聽到這句話,大概會以爲楚辭是故意跟皇帝作對,但事實上,她真的害怕到快崩不住心弦,整個人,随時都要崩塌。
可皇帝聽到她這樣的話,同樣頗是不悅地擰起眉道:“楚辭,你難道不明白朕的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留在太子身邊他有多危險?”
楚辭不理解,也不能理解,所以迷茫地問道:“什麽危險?”
“不管你有沒有做這些事,今日太子之舉,足以讓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看出他的軟肋,你再待在他身邊,隻會成爲他抹不去的污點和累贅。”
楚辭的視線漸漸地變得清明了的,她似乎終于聽明白過來了皇帝陛下是什麽意思,但卻低下了頭,沉默了好一會,才努力讓自己厚着臉皮說:“隻要殿下不嫌棄楚辭,楚辭縱使有萬般污點,又不是嫁給那些人,我管他們怎麽看,我就是不在乎。”
楚辭說着,又微微頓了頓,咬了咬唇道:“還有,我有手有腳的,又不是殘了傻了,怎麽就成了殿下的累贅了。”
很顯然,楚辭并不認同皇帝的說法,甚至聽到他這樣說,心裏是覺得有些憋屈的。
皇帝陛下定定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頗有些冷淡輕蔑地笑了出聲,“你們還真是仗着年紀小,又孩子氣又爲所欲爲啊。”
楚辭垂着目,不管皇帝怎麽諷刺,她都攥着手指,不肯妥協。
但顯然,皇帝并不真的僅僅隻是來勸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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