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眼下這麽信誓旦旦的,朕勸不了你什麽,但你給朕記住一點,在事情還沒有個了結之前,你不能跟楚楚辭見面。”
然而,帝绯離口氣卻更加冰冷了,甚至帶着赤`裸裸的挑釁:“兒臣做不到。”
“朕知道你做不到,但你做不到也得給朕做到,若是你膽敢再像今日這般胡來,朕便不能向你保證楚辭的安危了。”與其說皇帝是在命令帝绯離,倒不如說是威脅他。
而帝绯離雙眸盯着皇帝好半晌,一言不發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
過了許久,帝绯離終于開口,瞳眸毫無形色,冷透透地:“請父皇給兒臣三日的時間,若三日内兒臣比大理寺先找到證明楚辭清白的證據,請父皇務必放人。”
皇帝盯着帝绯離看了看,沉默了好一會,點頭道:“好,朕答應你。”
末了,帝绯離在走前,停頓了一下腳步,側眸淡淡地道:“父皇把楚辭關在什麽地方了?”
“朕不會告訴你。”
皇帝的回答在帝绯離的意料之中,帝绯離臉龐上還是淡淡地,聲音也變得很輕很輕:“那個地方是不是暗不見天日?”
皇帝沒有說話。
嚣張輕狂了一整日的太子殿下,在此時此刻低聲道:“父皇能讓人給她點盞燈嗎?她怕黑。”
皇帝神色複雜,但還是平平淡淡地答應了他的請求。
于是,好不容易把太子“勸回去”了,皇帝的心情卻并沒有因此好到哪裏去。
也是經過了這麽一次,皇帝才突然發現一個比楚辭殺了人更要嚴重的事情——帝绯離把楚辭看得太重了。遠比他所想象的要看重得多。
這對于一個秦昭儲君而言,并不會是什麽好事。
皇帝也一點都不希望帝绯離如此。
因而,皇帝在殿裏待了沒多久,便沉冷地下了令:“去地牢。”
有一點帝绯離說得沒錯,皇帝所設下的地牢所在,除了石路上有點着壁火,牢房裏一點光線都沒有,黑沉沉的一片,也是皇帝親自過去了,才命人點了盞燈放進牢房裏。
那會兒楚辭一個人貼着冰冷的牆壁,抱緊自己坐着,她并不知道自己閉着眼睛閉了多久,從始至終,她都不敢睜開眼睛。
因爲眼前的世界太黑暗,太安靜了。
那是一種她說不上來的熟悉的恐懼,耳邊好像嗡嗡地,有什麽雜聲在響着,刺耳又生疼。
她以前隻知道自己怕黑,但不知道這兩年裏的自己經曆過什麽,才加劇了現如今更加的恐懼。
以至于,她突然聽到周身有動靜的時候,呼吸一瞬間短促了,攥着的手指下意識死死地掐着指尖縫,快掐破了皮的。
楚辭在感覺到光的時候微微顫抖着半睜開眸,她那時并不知道,她的臉色有多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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