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擡起濕濕的雙眼,看着頭頂上俊美冷毅的少年,迷蒙疊影的目光似乎有所晃了一下,連帶着她自己的身體也跟着晃了晃,險些要栽倒了的,又被帝绯離牢牢地抱住了她。
楚辭被他修長溫厚的手抱着自己,要哭不哭的,最終還是很艱難地推了推他,喉嚨火辣辣地,喘息着說:“對不起,對不起殿下……可以不要管我嗎?”
真的是,太狼狽了。
太難堪了。
她不想讓這樣不堪的自己去面對太子殿下,哪怕太子殿下毫不在意。
但她的自尊心受不了,受不了曾經的自己一點也不好。
帝绯離還是沒有松手,反而雙眸直直地盯着楚辭,毫不避諱地,冷聲道:“不能。”
“你管我幹嘛啊?我又不是什麽金枝玉葉,我又配不上太子殿下!”楚辭哭吼并哽咽着用攥緊的劇烈顫抖的拳頭毫無章法地捶打帝绯離的胸口掙紮着要他放開自己。
而帝绯離卻淡漠地抓住了她亂動的兩隻小手,眸色森然又冷靜地盯着懷裏的人兒,清晰有力地告知:“本王管你,因爲你是本王的妻子,不是因爲你是不是什麽金枝玉葉。”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又似乎隐隐約約透着幾分隐忍的氣惱。
楚辭哭唧唧地,聽到他的話,又更難過了,卻徹底軟了态度,很無措很可憐地抱住了他的腰,又打他又想抱他。
于是……
另一邊,懷裏抱着個美人兒從曲廊走過來的帝遠塵,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他那位向來冷漠不易近人的七弟,也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抱着個醉酒的小嬌妻,任憑懷抱中的人兒放肆地對他又抓又咬,就是不動怒,反而還生怕打疼她的手似的,抓着她的手兒揉了揉,才往醉月坊外走去。
對于早前有所耳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和的帝遠塵,看到這樣一幕,當真頗是稀罕得很,尤其是看到帝绯離明明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卻是那樣疼人的态度。
就連七弟都學會喜歡人了啊。
這當真讓帝遠塵一下子想起了什麽過往,頓時刺眼得沒忍住眯起了雙眸。
他自己領着個美人過來醉樂坊,本是幹幹淨淨的酌酒聽曲兒的地兒,他非是故意要弄髒了這裏的氛圍,進了包廂後,原本的打算是要在這裏紙醉迷金一夜,但喝了沒一會酒,帝遠塵就有些心煩意燥了,尤其是想着帝绯離那樣冷冰冰的東西都知道喜歡人了,他還在這渾噩着,一點勁兒都沒有。
但那美人似乎沒察覺到他的煩躁,還以爲她伺候得不夠盡興,又主動在他腳下跪下去,解開他的腰帶服侍他。
帝遠塵低頭瞅了一眼埋在自己腿間起伏的小美人,皺了皺眉頭,突然挺沒勁的,擰起眉把人一下子推倒在地,自己卻是系好腰帶頗是無情地站了起來,往她腳邊丢了一沓銀票,口氣涼涼地道:“行了你滾吧。”
說完這句話,帝遠塵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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