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終于要撕開表面上風平浪靜的京都裂口了。
而楚辭也以爲自己總算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太子殿下,不再擔心再被誰暗算,但事實上卻是毒發的頻繁讓她根本避無可避,
當時楚辭困倦得不行,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趴在帝绯離懷裏睡着了,但并沒有睡了多久,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噩夢餍住了,很疼很疼地掙紮了起來。
“楚楚,楚楚……”
楚辭在那一聲聲熟悉低沉的叫喚聲中掙紮醒來,鼻尖冒着細細的汗珠,微微張着口呼吸,過了好一會,恍恍惚惚地擡起頭看着帝绯離,卻覺得眼前的視線變成了交疊的光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帝绯離的輪廓。
而那一種錐心挫骨的疼痛倏地再次襲來,楚辭下意識地死死掐住了帝绯離的手臂,又很無助地望着他說:“殿下,放開我……”
她的呼吸一點點漸亂,一雙眸子也迷茫又着急地胡亂轉動着,很怕啊。
她怕她一個忍不住就咬上去了。
帝绯離卻并不怕她毒發的模樣,隻是緩緩地收緊了力道把她好好抱在懷裏,靜靜的道:“忍不住了就咬本王,别害怕。”
楚辭哪裏願意再咬他,拼命搖着頭拼命地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楚辭疼死了,她疼得要奔潰了,濕濕的眼淚一直往下掉,“殿下,我好疼啊……”
帝绯離薄唇冷冷地抿成了一條線,是恨不得即刻找到兇手将其碎屍萬段的,但在此時此刻,他隻能是抱緊了楚辭,低聲哄她,“本王知道,楚楚再忍一忍,快到家了。”
楚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紅紅的眼睛染着毒瘾,到底還是咬上了帝绯離的手背,好像隻有這樣咬着,方才能夠稍稍緩解一些自己體内仿佛被無數蛆蟲撕咬的痛苦,她嗚咽地流着淚,痛不欲生,恨不得去死了。
楚辭又一次次疼昏過去。
醒來那會,人已經在太子殿了。
迷迷糊糊地,聽到外殿傳來了一道有點熟悉又一時想不起來的聲音——
“殿下,我還以爲我是你過來協助太子妃查白蘝毒這個案子的,但現在太子妃又中毒了……城中百姓都知道白蘝毒的危害,我的意思是……殿下可以先把太子妃交出去,這樣對你自己也好。”
“本王找你來,是問你有沒有解藥,不是讓你來跟本王說這些廢話。”
“沒有,沒有解藥。若是有解藥,百年以前,秦昭也不會爆發了那一場白蘝毒之災。殿下自己是陰煞體倒是不用怕,但整個東宮上下,包括你自己,都會被太子妃拖累的……外頭千千萬萬雙眼睛就在盯着太子殿下,眼下太子妃就是他們的突破口,殿下不得不防。”
楚辭閉着眼睛,終于想起來,在寝殿外頭跟太子殿下說話的人,是司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