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寅緊抿着唇沒有說,而是靜靜地看着裴铄珩。
他明明都寫了信的,可是如今卻告訴她,他們根本就沒有收到,一封都沒有。
“你想知道這幾年朵兒是怎麽度過的是嗎?我告訴你!”裴铄珩有些生氣,特别是如今顧寅還有臉回來。
“你走後的那幾天,朵兒每天都萎靡不振,後來突然就想通了,拼了命一樣的學校,初二就直接跳級進了高中,高二又跳級直接入了大學,她比别人更快的念完所有書,就是希望你回來的時候,可以發現她已經長大了。”裴铄珩低聲道。
“她好不容易熬過了四年,她覺得你應該會回來,風雨無阻的每天都待在軍區大院的門口等上兩個小時,就希望哪一天你突然就出現了。”
“她等了好幾個月,期間發燒、感冒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的身體一直都那麽好,因爲你而一再的生病。”
“每次她出門的時候都是帶着滿心的希望,但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臉失望。”
“我們都不記得到底是什麽讓她堅持這麽久,堅持着每天去等你。”
“最後一次,朵兒也是這樣在軍區大院門口等你,那天下起了大暴雨,狂風四起。毫不意外,朵兒把自己淋病了,回來之後高燒了好幾天,一直都不退。我爸媽他們都急壞了,她病了大半個月終于好了。”
“醒來後,我們本以爲她還要堅持着等,我便吼了她一句,你瘋夠沒有?顧寅不會回來了?”
“當時,朵兒準備出門,回頭卻問了我一句:顧寅是誰?”
“從那天開始,她再也沒有去過門口等你,爸媽找了一個做醫生的阿姨回來給她檢查了一下,确定是選擇性失憶。”
從裴铄珩開始說起,顧寅的眉心就一直死死的皺着,似無夾死蒼蠅。
裴铄珩說得很是氣憤,然後擡首看着顧寅,說道,“顧寅,現在你是回來了,但朵兒已經忘記你了,請你以後離她遠遠的。”
顧寅猛然擡首看着裴铄珩,他之所以調回來,完全都是因爲裴樂笙,現在卻告訴他,讓他以後離裴樂笙遠遠的。
“我寄回來的信,她當真一封都沒有收到?”顧寅皺眉問道。
“我騙你幹嘛?”裴铄珩反問,“别說是信了,信封的影子我們都沒有看到過。”
顧寅的眉心緊皺着,道,“我知道了!”
言罷,顧寅便直接轉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裴铄珩見狀,直接在身後喊了一句,“顧寅,記住我的話,以後離裴樂笙遠遠的。”
顧寅沒有回答,他現在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弄清楚,比如爲什麽自己寄回來的信,裴樂笙一封都沒有收到?
是父母偷藏起來了嗎?
他的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同時腦子裏也一直都回蕩着裴铄珩的話。
不是裴樂笙希望忘記他,而是他讓裴樂笙失望了。
他的小雲裴樂笙在一天一天的等待中,等來的除了失望和病痛,卻根本就等不到他這個人。
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