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被我這一番炮語連珠般的呵斥,臉上的愧疚之色更濃。
她的目光裏,閃過了一絲掙紮。
慕容婉停下腳步,沉默不語了。
見此情景,我心髒“撲騰撲騰”的狂動起來,心裏焦急祈禱,此女一定要良心發現啊。
一股緊張的氣氛,在洞窟内蔓延開來。
“李道友,你雖然救我一命,對我慕容婉有恩,但我依舊不能留你。”
慕容婉沉寂片刻,忽然開口,這一刻,她擡了起頭,不再躲避我的目光,直視着我。
“爲什麽,給我一個理由,我想死的瞑目些。”
我表面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心中卻是冷靜無比。
因爲這一刻,我的體内已經恢複了十分之一的法力。
唯今之計,是用言語暫時拖住此女,暗中則是運轉這一點法力,沖破穴.道。
等到穴.道解開,我就立刻暴起擊殺她。
“李道友,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鋒芒畢露了,如果任由你發展下去,将會是逸辰最大的敵人,爲了逸辰,我今日必須除掉你,對不起,希望你死後别怪我!”
慕容婉一臉的平靜解釋,同時手中拖着透明圓球,來到了我的眼前站下。
“等等!”
我急忙喊道:“你想怎麽殺我?麻煩手段利索點,我可不想被折磨緻死!”
說話的同時,體内的法力彙聚成一股,瘋狂流竄,沖擊各個穴.道,一時間,已經有了松動的迹象。
慕容婉并沒有發現我在陰奉陽違,悠悠開口。
“放心,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些,這個透明圓球,是赤冠蜥蜴的毒囊,隻要我将其捏碎,把毒液給你服下,你就會立刻斃命,連元神都會被瞬間毒死,感受不到絲毫痛苦。”
“原來你早就心懷叵測!”
我依舊打算拖延時間,神色佯裝憎恨的道:“當初你挖取這顆毒囊時,我就覺得你有問題,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從那一刻開始,你就打算要了我的命,慕容婉,你的心腸真狠啊!”
“多說無益,今天你必死無疑。”
慕容婉不願與我廢話,将毒囊遞到了我嘴邊,就要捏碎。
“且慢!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我還有一句遺言要交代,能不能聽我說完?”
我吓了一跳,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這毒囊要是捏碎,毒液一旦流入嘴中,自己的小命可就徹底玩完了。
“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慕容婉動作微微一頓,手中的毒囊終究沒有捏碎。
“你等一會,我得想想再說。”
我含糊了一句,此刻,體内法力運轉的速度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不停的沖擊穴.道。
快了!
還差一點!
快啊!
給我沖開!
我内心焦急無比,臉上漸漸流出了汗迹。
“磨磨蹭蹭的,你到底說不說。”
慕容婉神色露出不耐煩,可當她看見我額頭的汗迹時,忽然臉色大變,厲聲道:“你騙我!你在暗中沖擊穴.道!”
話音一落,她五指驟然收緊,就要把毒囊塞入我的口中。
“晚了!”
刹那之間,我全身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仿佛爆豆子一般,穴.道全部解開。
緊接着,閃電般的伸出手掌,抓.住了慕容婉的手腕,令毒囊險之又險的停住。
“你!”
慕容婉臉色驟變,就想後退,但被我抓.住手腕,根本動彈不得。
我望着停在眼前一寸處的毒囊,長長吐了口氣,看向慕容婉,目光冰冷的道:“慕容婉,你說說,我該怎麽殺死你?”
“呵呵。”
慕容婉臉上忽然露出慘笑,譏諷的看向我,說道:“李道友,你我雖然從先天靈母腹中脫困,但終究還是逃不掉隕落的命運,事已至此,别無它法,你我便同歸于盡吧。”
“噗”的一下。
透明圓球被她一抓之下,爆裂了開來。
我神色露出驚恐,根本沒想到慕容婉居然這麽狠,連句求饒的話都不說,就跟我同歸于盡。
一大.片的粉紅色煙霧,從圓球中噴發而出,充斥整個洞窟,煙霧缭繞,将我和慕容婉都籠罩在了其中。
我閉上眼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但這時,耳邊卻傳來慕容婉不可思議的聲音:“不對!毒囊噴出的應該是黑色液體,怎麽會出現紅色煙霧?”
我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發現身體并沒有什麽不适,一點中毒的迹象都沒有。
“奇怪?難道這是慢性毒藥?”
我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下一秒之後,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股熾熱的氣流,忽然從自己的體内深處升起,瞬間擴散全身。
對面的慕容婉也是臉色大變,驚呼出聲:“糟糕!赤冠蜥蜴是公的,這不是毒囊,竟然是銀囊!”
我聞言一愣,然後恍然大悟。
蜥蜴一類的爬行妖獸,特别的公的,生性好銀,體内除了凝結一個毒囊之外,往往也會伴生出一種銀囊。
這銀囊烈性無比,往往隻吸入一點,便會令人迷失神志。
此刻,慕容婉也感覺一股氣流,在經脈之中暴躁的穿行着,肌膚在這一刻,都浮現出了一層赤紅。
“你!滾開!快離我遠點!”
慕容婉慌亂後退,渾身顫抖,她知道,一種糟糕的命運即将落在自己的頭上。
我聞言神色平靜,一聲不吭,目光露出了深深的快意之色。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現在用這句話來形容慕容婉,最爲恰當不過了。
慕容婉清晰的察覺出,自己的心神正在迷失,急忙一咬舌尖,使得自己清醒一些。
然後下一秒過後,一股更強烈的氣流,猛然之間沖入她的大腦。
一瞬之間,她再也不能抗拒,徹底的淪陷了。
“好熱!”
慕容婉雙目泛起一絲紅光,突然向我撲了過來,宛如發了瘋的母老虎。
這一刻,我也非常的難受,隻感覺體内有大量的熾熱氣流,瘋狂的亂竄,似乎随時都要撐爆身體。
而在這個狹窄的洞窟内,隻有慕容婉才是解藥,也隻有她,才能夠把我的暴躁平息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