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它心愛的玩具,突然被人伸手奪走一般。
若是換做别人的話,估計現在已被金鈴一頓暴力小拳頭打殘了,但是我身爲她的主人,她也隻是示威性嘶吼幾聲,并不敢把我怎麽樣。
這一路上人多眼雜,我沉思少許,拉着金鈴的胳膊兜了幾個圈,最終找到了一個沒人的隐蔽地方。
然後我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瓷碗,放在地上,忍痛用刀在胳膊上切開一條傷口,鮮血狂湧而出,流滿了瓷碗。
我拿出一張止血符拍在傷口上,念了幾句咒語,靈光一閃之下,傷口頓時恢複如初,又拿起地上的瓷碗,遞到金鈴面前,笑罵道:“看看你幹的好事,我要是再晚回來幾天,整個連海市的雞都得被你吃光不可,不就是餓了想喝血嗎,忍一忍,等我回來不行嗎?”
話雖如此說着,金鈴殺雞喝血這件事我也有脫不開的責任。
她本就是一具僵屍,想要保持屍體不腐,必須依靠鮮血來維持自己的生機。
我不在的這幾天,她餓極了沒有血液可食,外加上沒有我的命令不敢主動吸取人血,最後才把目标放在了雞的身上。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整個連海市的雞都被它吃光,沒有了血源補充,她還真沒準張嘴咬人呢。
一旦到那時,人們被它的屍毒感染,一傳十,十傳百,恐怕整個連海市人人都得變成僵屍,群魔亂舞不可。
我現在已經達到了日遊的境界,血液中蘊含的法力極爲濃郁,金鈴鼻子嗅了嗅,感覺到血液内傳來的磅礴法力,不禁眼冒紅光,迫不及待的從我手中搶過瓷碗,如同見到了山珍海味一般,仰頭大飲起來。
一口氣喝完我的血液後,金鈴的脾氣終于不再暴躁,而是露出了心滿意足之色,甚至還主動靠近我,拉着我的胳膊嘴裏咿咿呀呀的訴說着什麽,一舉一動,神情間盡是讨好的模樣。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它的屍語我一句也聽不懂,不過看她的表情,無非是想讓我再放點血給它喝吧。
我上下打量了金鈴兩眼,發現它全身都是凝固的雞血,腥氣刺鼻,頭發也亂糟糟,眉頭一皺,便領着它去買了一身衣服,随後又走進一家理發店,簡單的給它修理一下頭發。
這一趟下來,雖然沒花上幾個小錢,但金鈴從頭到腳就已經煥然一新了。
此刻,隻見金鈴上身穿着藍白色條紋的長袖,下身是淡綠色的緊身褲子,腳蹬一雙馬靴,露出的小麥色皮膚給人一種健康活力的感覺。
烏黑的頭發卡成一束馬尾巴,一晃一晃的,像一隻燕子在飛舞,圓圓的臉蛋兒,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我對此非常滿意,然後買了兩瓶酒,這才拉着金鈴的胳膊,哼着小曲返回了紙紮店。
回到老街區後,隔着大老遠,就看見餘半仙懶洋洋的坐在紙紮店門口,雙眼都快眯成一條線,肆無忌憚的打量着過路的小媳婦大姑娘,還有一幫老掉牙的老婆婆。
這時餘半仙突然眼睛一亮,盯着一個婦女喊道:“哎吆,王家妹子,我觀你印堂發黑,恐有胸兆啊,快些過來,讓老朽用“巧手”給你化解一番,晚了怕是有血光之災啊。”
“呸!好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你才有血光之災呢!”
王家妹子聽處他的言外之意,對着他吐了口吐沫,眉毛一挑,麻利的把腳上鞋子脫下來,照着餘半仙的面門甩了過去。
“嗖”的一聲。
“啪”
“哎呀”
餘半仙慘叫一聲,直接被鞋底子打中了鼻梁,扒開鞋子一看,兩行血迹已從鼻孔噴湧而出……
王家妹子面色不善的走上前來,冷笑一聲道:“報應來的還挺快,你這老東西才有血光之災呢。”
說完,伸手一把奪過自己的鞋子穿上,一扭一扭,搖擺離去。
餘半仙盯着遠去的王家妹子猛瞅了一陣,嘿嘿一笑也不氣惱,從兜裏拿出一卷衛生紙,搓成兩個球塞進了鼻孔,止住了血,看其動作熟練的樣子,遇見這種被打的事兒顯然不是一回兩回了。
“張老太,我見你紅鸾星動,可是在找意中情人?”
餘半仙吐沫橫飛,繼續用言語調侃一位過路的老太太。
這些人脾氣不好的罵他幾句,扔東西砸他,脾氣好的則是臉上紅彤彤,羞答答,逃也似的跑掉了。
“啧啧。老餘,我以前算是把你看走眼了,平常你都一副道貌盎然的模樣,今天一見,簡直就是爲老不尊啊!”
餘半仙聞聲轉過頭來,一看是我和金鈴,滿臉的幹笑道:“老朽哪比得上你,東奔西跑的還有個職業,我可苦喽,天天守在這紙紮店,日子都快淡出鳥來了,對了,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待不了幾天,現在第六科沒什麽任務,我打算近幾日去大興安嶺一趟。”說着,我把兩瓶酒扔給他,笑道:“承蒙你老人家收留我兄妹這麽長時間,這酒是孝敬你的。”
“算你小子有良心。”
餘半仙毫不客氣的把酒接過,擰開蓋子喝了一大口,眉頭一皺道:“大興安嶺那裏荒無人煙,這節氣眼看又快到了冬天,到時大雪封山,無路可通,你去哪兒轉悠啥?”
“我這有一套法器,必須用鐵桦木才能煉制,我聽方微說,隻有大興安嶺那裏生長這種樹木,所以打算親自走上一遭。”我答道。
餘半仙聽完,沉思了一會,眼珠一轉道:“這次你說什麽也得帶上老朽,我是不守着紙紮店混日子了,一點前途沒有,與其渾渾噩噩一輩子,不如跟你出去闖蕩江湖,見見祖國的大好河山。”
話一說到這裏,餘半仙就開始眼睛放光:“我老早就聽别人說了,大興安嶺的深山裏靈芝挺多,甚至還有長成千年成精的,啧啧,咱倆要是挖上幾麻袋回來倒手一賣,那得賺多少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