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狗聽我說的邪乎,當即吓得身子一哆嗦,連忙滿臉驚恐失色的跑進屋裏,翻箱倒櫃一陣,找出一把錘子和幾根釘子,走到棺材跟前掄起錘子,砰砰砰的釘起了棺材。
等将棺材蓋釘好,他回過頭哭喪臉指着棺材,對我問道:“雙喜,你給我看看,釘成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啥?還沒完事呢,在把這麻繩捆棺材上,捆緊點。”我端着被黑狗血浸泡過的麻繩,遞到他面前,一點好臉色沒有的說道。
我是越看他,心裏愈發的煩躁,要不是因爲他色迷心竅從古墓裏偷走屍體,也不至于鬧出這麽一大攤子的事。
正因爲他一時心生邪念,貪戀女屍美貌,爲了發洩欲望,才導緻女屍化成白僵,對全村人産生威脅。
孫二狗心裏也明白自己理虧,要不是他,也不會捅出這麽大簍子,所以他不敢反駁我的話,隻好忍着狗血的腥味,從盆子裏面撈起麻繩圍着棺材纏繞起來。
陳景華一見孫二狗心裏也非常的來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龜兒子,你沒吃飯嗎?還是力氣都用到死人身上了,你倒是使勁給我綁棺材啊。”
孫二狗對于村長的威嚴甚是畏懼,身子當下一顫,連忙賣力的捆起了棺材,不一小會,便累的滿頭大汗。
大家夥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反而是冷嘲熱諷的對他指指點點,一臉的諷刺意味,說:“孫二狗這厮還真是自作自受啊,剛剛還跟自己的屍體情人在炕上親親喔喔呢,這會兒就狠心把她放進棺材給綁了?不心疼呀?”
“說實在的,俺活這麽大歲數還知道跟死人睡覺啥滋味呢?孫二狗,你就給大家說說呗,跟死人纏纏綿綿有啥感覺呀?”
“唉,這也不怪他犯糊塗,那女屍長得多叫個美呀,臉蛋一捏都能掐出水來,管說孫二狗把她給背回家來,換做是我,也保不準呀。”
“快拉倒吧,那是之前,放到現在你讓孫二狗再試試,那女屍一身白毛看着就滲人,借他兩膽也不敢跟女屍睡覺了。”
聽見衆人對自己的譏諷,嘲笑,孫二狗幾乎羞愧的無地自容,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就差點沒找個老鼠洞算進去了。
他現在是有理說不清,何況本身沒理,隻好悶聲拉着麻繩捆棺材,對于衆人的挖苦之語充耳不聞,好像耳朵聾沒有聽到一樣。
不過孫二狗雖說低着頭在那自顧忙活,但是我卻細心的注意到,他不動聲色的瞥了我們大夥一眼,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閃過一絲厲色,但随即被他很快的掩飾起來。
我當即心裏一動,知道大夥說的話語有點刻薄,說到他心裏的痛處上,刺激到他了,顯然,這孫二狗已經記恨上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了。
不過這也沒什麽,他本就是咎由自取,犯了錯誤,還不讓大夥兒講幾句?就算想要報複,難道我們這一大群人還會怕他不成?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等孫二狗用麻繩捆完棺材,已經弄得雙手全是狗血,他低着頭說了一句:“捆完了,我去洗一把手。”
說完這句話後,他并沒有進屋去洗,反而是向院子外面走去,一個轉身之間,從自家的大門口消失不見,隐沒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我們大家眼見他走出家門,看向他的背影,并沒有一個人出聲。
此時衆人心裏都清楚不過,孫二狗的名聲臭了,曉得自己在家裏呆不下去,趕緊找個洗手的借口出去避風頭。
也不知道他這一去,會不會在回來,弄不好自家的宅院都不要了,從此遠離大柳村這個是非之地,免得以後讓村民在背後戳脊梁骨,畢竟,殲屍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啊。
“這龜兒子自己滾了也好,省的在這裏礙眼,虎了吧唧的玩意兒,啥缺德事他都敢做,咱村的臉都讓他給丢光了。”陳景華沖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盯着孫二狗消失的方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歎了口氣,說道:“算了村長,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啥都沒用了,咱們大夥還是合力把這女屍給制住吧。”
“對對,讓這龜兒子給我氣的,險些把大事兒給忘了。”陳景華一拍大腿,沖我問道:“這繩子捆完了,接下來該咋整?”
“啥也不用整,就一個字,等!”
“啊,這就完了?”陳景華微微一愣,問道。
我笑了笑,說:“沒錯,隻要咱們大家挨到天亮,就是勝利。”
我見他還是一臉的疑問,便又把白僵懼怕陽光的事給他講了一遍。
當他知道衆人一旦堅持到天亮,白僵就會被太陽照射成灰燼後,連忙頻頻點頭不已。
陳景華聽我講完後,當即大手一揮,對衆人呼喊道:“雙喜說了,暫時沒啥事兒了,想必大家忙活了一晚上都已經累了吧,該休息的休息,餓了孫二狗家裏有現成的糧食,你們可以燒火做飯填飽肚子。”
“不到天亮,誰也不許回家,吃喝拉撒睡都要在這。”我趕緊加了一句。
陳景華輕咳一聲,緊跟着我喊了一嗓子:“聽見沒,都按照雙喜說的話去做,今晚全部留在這裏,誰要是敢半夜偷着溜走,以後就給我滾出大柳村吧,咱們村不留貪生怕死,窩囊之輩。”
村長就是村長,說話的力度可比我的要震懾多了,原本有幾個心裏膽怯的村民,想要偷偷溜走,被他一句話吓的頓時定在原地。
此時大家心裏都明白,長夜漫漫,今晚說什麽也回不去自己家了。
何況大夥折騰了大半夜也是餓急了,人一多,膽子大,倒也沒啥可怕的,便七手八腳的在孫二狗家裏生起了火,開始淘米做飯。
不一小會兒,院子裏就被人擺上了幾張圓桌,等飯菜做好後端了上來,有的村民不知道在哪淘來一瓶酒,挨個桌子滿上。
一時間,衆人開始有說有笑的圍着圓桌吃喝,幾杯酒下肚,膽子又壯了幾分,開始熱火朝天的交談着,沒有一點緊張的氣氛。
要不是院子中間還擺着一口大棺材,不明白情況的人,還以爲這吃喝的熱鬧景象,是誰家有喜事在大擺宴席呢。
可是,正當我們這一幹人喝的盡興之時,忽然棺材裏傳來了咚咚的聲響,就好像有人在用重物,不停地擊打棺材闆子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