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心魔越來越近,我不敢大意分毫,連忙屏氣凝神,閉目擡頭,右手做劍指狀豎于胸前,左手做劍指狀橫于眉心。
緊接着,我腦海中開始不停的幻想着,有一把鋒利的寶劍橫于雙眉之間。
我觀想的劍身克有北鬥七星,從劍柄看去七星分别呈現,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不同的顔色。
并且爲了加快觀想寶劍成型,我口中急促念道:“乾坤日月,星辰熠熠,天地有法,化劍成鋒,劍刻北鬥,名爲七星。”
如此反複觀想,念咒幾次,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而已。
當我終于感覺劍體實質化,我猛然睜開雙目,面向心魔張口大喝:“敕令如山,劍出伏魔,崩、崩、崩!”
低喝聲中,我試想寶劍在手瞬間出鞘,伸手抓住劍柄,對準眼前黑氣騰騰的心魔,向前狠狠一劍劃出。
“嘩啦。”
“滋滋。”
劍光如鋒,心魔如宣紙,紛紛被我一劍劃開,慘叫聲,嘶吼聲中,它們被我觀想成的七星寶劍,斬化爲一股股黑氣,憑空消失在這天地之間,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其實,我所看到的心魔并不是實際存在的,它們統統都是幻象所化,所謂魔由心生,它們隻不過是我心中升起的一絲邪念而已。
而那七星寶劍,同樣是虛幻的,乃是我心中正氣所化,邪不勝正,心魔終于被斬殺一空了。
這時我長長的松了口氣,終于不敢原地停留,以免在發生什麽不測,緊忙向肉身跑去,随即順着天靈蓋,一頭鑽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我揉了揉腦袋睜開雙眼,發現眼前黑壓壓的,等我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鐵柱與二蛋,正滿臉面色不善的盯着我呢。
“雙喜,你太不講究了,剛學會點本事就捉弄我們。”二蛋瞪了我一眼,一臉氣急敗壞的喊道。
鐵柱面色一闆,也是氣呼呼的說道:“虧我還把你當成哥們,有你這樣對哥們的嗎?剛剛差點吓死我,我還以爲大白天遇到鬼了呢。”
“這事是我不對,我賠禮道歉。”眼見二人怒氣沖沖的模樣,我幹笑一聲,拍了拍手,對小女屍喊道:“金鈴,去給我把茶水端來,我要給二位兄弟壓壓驚。”
金鈴聽到我的吩咐後停止了吐納修煉,機械的邁着步子,走進道觀裏沏茶端水去了。
見我認錯态度良好,鐵柱與二蛋面色緩和下來,又開始叫喊着說笑起來。
“雙喜,金鈴這小丫頭,真是越長越水靈了。”鐵柱眼見金鈴走進道觀,笑嘻嘻的說道。
二蛋搖頭晃腦,一臉惋惜的說道:“金鈴妹子漂亮是不假,就是腦袋不靈光,連個話都不會說,真是可惜啊。”
因爲我并沒有将金鈴是法道侍女的身份,說給他二人聽,畢竟金鈴是用一具屍體煉制出來的,說出來未免有點駭人聽聞。
二蛋與鐵柱也追問過我金鈴的來曆,我就對他們講,金鈴是老頭的一位遠房親戚,因爲家裏父母雙亡,被接到這裏生活。
至于金鈴不會說話,表情呆滞,我給他們的解釋是,因爲她小時候摔跟頭,碰壞了腦子,導緻現在癡傻。
鐵柱與二蛋到也沒有往别處想,信了我的話,都把金鈴當作妹妹看待,就連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二蛋自己花錢,去鎮裏買回來的。
等金鈴把茶水端來,我爲鐵柱二蛋滿上一杯,二人一路上山,也是跑的口幹舌燥,端起杯子咕嘎咕嘎的大口喝了起來。
我們三個坐在大榕樹下,邊喝茶水,一邊談天說地,讨論着自己的将來。
二蛋說他的夢想是努力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将來學好知識,找一份高人一等的工作,出人頭地。
鐵柱說他學習成績不好,打算長大後做買賣,要掙很多很多錢,等生意紅火了回到村裏把自家的房子拆了,蓋上幾間磚瓦房,在娶個漂亮老婆,生幾個大胖娃子。
當他們倆個問到我夢想是什麽?我沉默了。
是啊,我的夢想何嘗不是與他們一樣,爲了名利,爲了錢财,爲了生活過的更好,将來長大結婚生子,孝敬父母,爲他們養老送終,盡自己作爲兒子的本分。
但是,可能嗎?因爲我命中注定該做一名道士,這輩子都是在與妖魔鬼怪打交道中度過一生。
我一出生,便與鐵柱和二蛋的人生軌迹不同,至于将來,我從沒有考慮過,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我們三個人的談話一直持續到了晌午,眼看就快吃飯的時候,突然從山下急匆匆趕來一名不速之客。
這人年約二十出頭,面色白淨,身穿綠色軍裝,腳穿黃膠鞋,頭戴碧綠色單軍帽,上面印有一枚鮮紅的五角星,正是一副标準的軍人打扮。
他一來到這裏,便發現鐵柱我們三個,走過來客氣的問道:“請問蔣先生在嗎?我找他有急事。”
“我師傅他正在道觀休息,請問你是?”眼見對方是一名軍人,我肅然起敬,不敢怠慢,趕忙起身問道。
軍人男子目光炯炯的打量了我幾眼,就笑着說道:“想必你就是蔣先生的弟子李雙喜吧,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高徒不敢當。”我聞言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位軍大哥,既然你找我師傅有急事,我這就帶你去見家師。”
“有勞了。”軍人男子點點頭,跟着我向道觀走去。
老頭好像早已經知道有客人來了,此時,他已經從二樓房間,順着樓梯走了下來。
“小王?”老頭一見年輕軍人,臉色一沉,皺了皺眉問道:“那東西又不安分了?”
年輕軍人看了老頭一眼,面露敬佩之色,說道:“蔣先生果然神機妙算,自從你上次将它封印之後,這東西不知爲何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唉,這個孽障已經有了四百年的道行,以我的法力也隻能勉強将他封印,想要滅殺它,難呀。”老頭眉頭皺得更深,歎了口氣說道。
年輕軍人一聽老頭這話,頓時面色一急,上前一步說道:“蔣先生,你無論如何也要出手一次,要是讓它出世,這天下可就亂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