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大喊聲,頓時讓周狀元吃了一驚,同時下意識的松開雙手放了我。
我見此,連忙趁機掙脫,跑得遠遠的,呼哧呼哧的捂着脖子喘着粗氣,要不是這聲音響的及時,我就算不被掐死,也非得憋暈過去不可。
這時我又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擡頭一望,隻見自遠處飄來了一頂白色轎子,轎子也是紙糊的,四角各有四個身穿黑馬褂的紙人擡着,晃晃悠悠的向我們這裏飄了過來。
轎子落地後,一個黑瘦的老頭自裏面走了下來,我一看,這不是我在小灣子抓魚時,遇到的那個老頭嗎,當初就是他用一隻柳條把女鬼嬰打走,救了二蛋一命。
我念頭一轉之後,感覺這老頭肯定懂一些驅鬼之術,如同見到了組織,遇到了親人一樣,撒腿就跑到他的身後,抱住他的胳膊死死不放,哭喊道:“老頭救我,它們兩個想抓我去當幹兒子,我不依,它們就想掐死我,你快拿柳條抽跑它們。”
老頭聽我說完,神色爲之一愣,緊接着摸了摸的腦袋,哈哈一笑,說道:“雙喜别怕,有我在,它們不敢抓你當幹兒子,走,爺爺帶你回家。”
我回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那對**妻一眼,連忙縮了縮腦袋,抱着老頭的胳膊不放,跟着他向紙轎子走去。
“你們兩個,難道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周狀元陰恻恻的聲音,飄忽不定的自我們身後傳來。
老頭聞聲身子一頓,停下腳步,回過頭懶洋洋的問道:“不讓老子走,難不成還要留我吃你的喜酒不成?”說完,他雙手交叉在一起,瞬間撚了一個手決,并橫于胸前,目不轉睛的盯着周狀元。
我見老頭雙手挽花兒似得擺弄了幾下,還以爲他要發大招對付周狀元呢,沒成想他那動作軟綿綿的,跟小娘們捏蘭花指似得,而且捏完還放在胸前不動了,我心想,就這兩下也能驅鬼?
“老頭,你那蘭花指管不管用?不行的話,還是把柳條拿出來抽它們吧,那東西好使!”我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給他出謀劃策。
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皺着眉對我說道:“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麽,柳條乃陽世之物,我如何拿下來,還有我這不是蘭花指,是劍指,劍指你知道嗎?有辟邪防鬼之功效,哼!不知者不畏,老夫的法術又豈是你能揣測懂得?”
“賤指?我擦,聽名字就不咋地,賤指真有那麽厲害?”我驚訝的問道。
老頭傲然一笑,道:“那是當然。”
“老頭,我知道你是個道士。”周狀元看見老頭的賤指,眼中竟然忌憚之色一閃而過,緊接着它面色不善的伸手指着我,說道:“可是這小鬼弄花了我娘子的臉,你們就這樣一走了之,不給個交代,有點說不過去吧!”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雙喜确實做得不對。”老頭說完,轉過頭又看了看隻剩下半張臉的鬼新娘,想了想說道:“唉,你娘子臉破了相,也确實難看了些,不如這樣,等老夫回到陽世,給你娘子燒一個漂亮的紙人便是,你覺得如何呀?”
周狀元見老頭這麽一說,以爲老頭服軟,怕了他,頓時氣焰嚣張的開口道:“哪有這種好事,你以爲燒一個紙人,便想把我夫妻打發了嗎?”
“也是,一個紙人确實不夠表現我的誠意,這樣,再給你們夫妻燒些紙錢如何呀?”老頭語氣平靜的說道。
老頭雖說語氣平靜,不過我卻看到,他擺在胸前的賤指隐隐顫抖着,我以爲他害怕周狀元了,心裏微微有些不屑,本以爲碰到了救星了,沒成想竟是個慫包。
“唉,那周狀元隻不過說了幾句狠話而已,就把老頭吓得手哆嗦了?還真是完蛋啊,要是萬一打起來,估計會被對方一招秒殺啊,嗯,我還是離這貨遠點爲妙,以免一會他挨揍波及到我。”我心思急轉之下,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幾步。
同時,我已經做好了逃跑準備,要是一會真動起手來,老頭不敵周狀元,被打殘打死,也算死得其所死的光榮了,畢竟還能爲我争取逃跑的時間。
“老頭,不是喜哥我爲人不仗義,而是因爲你的賤指實在是綿軟無力呀。”我一邊後退,一邊默默的爲老頭祈禱着。
這時,周狀元狂笑一聲,道:“給我燒紙錢?告訴你,本狀元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我在這裏有大把大把的錢花,還看不上你那幾個子!”
“紙人你不收,紙錢你不要,你要如何?”老頭突然笑了,而且,胸前的賤指也随之顫抖的更加劇烈了。
周狀元伸手指了指我,厲笑一聲道:“這小鬼沖撞了我娘子,我要的就是他,老頭,奉勸你一句,把他交給我處理,如若不然,本狀元連你也一塊收拾了!”
“哼!不過曲曲一厲鬼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還真以爲我怕了你不成?”老頭冷哼一聲道,轉過頭,喊了我一句:“雙喜,咦,人呢?”
當他發現我已經站在百步之外,頓時有些意外的問道:“你小子站那麽遠幹嘛?趕緊過來!”
“我還是不過去了,在這挺好。”我強笑一聲說道,同時,我身子又後退了數步。
“臭小子,你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想逃跑啊!”老頭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頓時氣急敗壞的喊道,說完,他大手一揮,手掌對着我虛空的那麽一抓。
登時,我感覺好像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将我身體緊緊的包裹起,随即猛地向上一提,在我的驚呼聲中,我竟然被硬生生的拉到了老頭面前。
“你個完蛋貨,枉我動用法術下來救你,你竟然想丢下我一個人逃跑?”老頭指着我的額頭,吹胡子瞪眼的一頓臭罵。
我的小心思被他一揭穿,頓時低下頭,羞紅了臉,也是,人家冒着危險下來救我,我倒好,丢下他不管,竟然起了逃跑的心思,唉,李雙喜,你還是人嗎?有你這麽辦事的嗎?我心裏懊悔不已,不停地責問自己。
“罷了罷了,我不說你了,不過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做人,得講義氣啊。”老頭一見我羞愧的模樣,連忙語氣和善的安慰道。
我連忙點點頭,說:“老頭,我錯了,我再也不想着逃跑了,這回就算被周狀元掐死也不想着逃跑了。”
“這才像個爺們。”老頭滿意的點點頭,緊接着,他一臉氣憤的伸手指着周狀元,對我講道:“雙喜呀,這個鬼狀元是個厲鬼,而厲鬼是最不講道理的,你與它說好話沒用,它還當你是怕了它,你看剛才我好言好語說盡,一心想要渡化它,這厮非但不領情,竟然還得寸進尺讓我交出你,真是氣煞我也。”
我一聽這話,下意識的說道:“老頭,既然渡化不了它,咱們還是跑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