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大道的梧桐樹似乎一年四季都是一樣的。
現在是夏天,整個一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一片。
涼風襲來,葉子刷刷地響起來,像是在迎合着風的聲音愉快的高歌。
走在這條寬敞又漫長的梧桐大道上,沐小橙突然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笑什麽?”
季淮深側眸,見身旁的人笑得像隻小狐狸。
沐小橙抓着他的手臂,一臉什麽都明白的樣子道:“上一次在這裏,我看見的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
那時的季淮深可能是因爲小腿截肢而自卑了吧,當時的他,肯定想要千方百計的躲着她,但是,卻又想要見她。
瞧瞧,果然是别扭又讓人心疼的男人。
“嗯,是我。”他沒有否認,答得很是幹脆。
“當時我看見你和沈逸鳴他們在這裏玩得很開心,那時我以爲,其實你沒有了我也可以的。”
“所以被你發現之後,我拼了命狼狽的逃跑。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或許分開之後你可以,但是我……不可以。沒了你,确實是活不下去。”
沐小橙聽見他這樣說,手上一使勁兒,毫不留情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季淮深皺了皺眉,忍着痛,詢問的目光看向她。
沐小橙哼了哼道:“季淮深,以後不準再這樣了。什麽可不可以的,我們倆現在是同生共死的狀态了,你要是以後再敢離開我,我就……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攫住了唇瓣。
他的吻熾烈而霸道,沾染着彼此的氣息,似乎連空氣中都帶着一絲甜蜜。
再也不會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死亡,再也沒有東西令他們分離了。
炎熱的夏天有時候令人心煩氣躁,但有時候,隻要有一陣清風,有一根冰棍兒,就能讓人神清氣爽。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容易就被滿足的。
特别是在,這樣甜甜的戀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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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沐小橙和季淮深一起去了墓地。
季寒風和官月是葬在一起的。
沐小橙早就聽季淮深說過,他父母的感情很好,如膠似漆。
後來,因爲周廣博的陰謀,兩人死于那場車禍。
季淮深牽着她的手來到墓前,沐小橙将手裏的花放在墓碑前,然後鞠了一躬。
“季爸爸,季媽媽,你們好,我是小橙,季淮深的妻子。”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但是季淮深告訴我,你們是很好的父母……”
看着身旁的小妻子叽叽喳喳地一直說着話,季淮深的眼裏逐漸浮現出嗜骨的柔情。
父母死後,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帶着她來到這裏看他們。
那時的他,被困在黑暗裏,每天都在腥風血雨裏度過,沒有家人,沒有朋友。
還要爲了生存下去而不擇手段。
他心心念念了她八年,隻是想着有朝一日,她能屬于他。
她是他的夢。
如今夢想成真,這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太真實。
季淮深看着墓碑上的兩張照片,緩緩道:“謝謝你們,把她送到了我的身邊。”
他相信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也是他們,冥冥之中,在幫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