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另一側的人,也朝墨上筠另一邊腦袋砸過去。
拳頭很有勁道,在空中刮起了陣陣勁風,但更方便墨上筠清楚感知他們一切動作。
墨上筠往後側倒的瞬間,勾了勾唇。
一瞬間,避開三個方位的攻擊。
與此同時,她一腳踩在前方學員的腹部,左手手肘從左邊學員的腋下橫過去,撞上對方的肋骨,生生将人往後砸了幾步,緊接着抓住右側學員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跟前一拉,用人擋住了從跟前來的攻擊。
墨上筠自幼身經百戰,雖非拼上命的戰鬥經驗,但跟這群人也僅止于“切磋”罷了,在墨上筠眼裏,他們這些人隻是學過一些基礎格鬥而已,按部就班地按照所傳所學進行攻擊,不懂靈活變通,也就導緻她隻用見招拆招,就能将他們步步逼退。
就算是五個人,她也能對應得遊刃有餘。
至于旁觀的人,大多數的,眼睛都給瞪直了。
尤其是那些覺得墨上筠以一挑五絕對會慘敗的學員,目瞪口呆地看着明顯處于優勢的墨上筠,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戰鬥場面将人看得眼花缭亂,五個人的攻擊對墨上筠造成的影響,遠不值一提,反倒是那五個人全然被墨上筠玩弄于手掌之中。
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以及經驗,他們加起來都抵不過一個墨上筠!
兩個男學員最先被擊倒在地,他們本想再一次發起進攻的,但互相看了一眼後,默契地決定就此放棄——赢不了。
他們能明确的意識到,無論再怎麽努力,都赢不了。
很快,三個女學員也一一敗下陣來,隻是墨上筠畢竟是憐香惜玉的,沒有讓她們仨輸得太難看。
三人停下來的時候,隻覺得兩臂酸麻酸麻的,連力氣都很難再使上,更不用再跟墨上筠動手了。
輸赢已定。
全場陷入沉默。
就連一心向着墨上筠的梁之瓊,都差點兒因爲場面過于吸引人而被松子肉給嗆到。
*
周圍幾路隐藏在暗處的人,也懷着驚歎心情看完了整場格鬥表演。
“牧程,你以前說她是格鬥教官吧?”有人從後面拍了拍牧程的肩膀,感慨道,“現在我信了。”
對格鬥隻是初步了解的學員,或許看不出什麽,但對于他們而言,這一場表演不可謂不精彩。
墨上筠的簡單幹脆,毫無多餘動作,每一招都在重點上,盡量避免自己受傷的機會,而她也沒有對那些學員下狠手,多次避開要害,攻擊目标主要讓對方暫時失去戰鬥能力。
尤其是動作,漂亮得讓人驚歎。
據說她曾是去年集訓期間的格鬥教官,跟閻爺他們一起工作過;據說她也是907特戰部隊的格鬥教官,年紀輕輕沒有經過考核就直接空降。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倘若最初他們還對這種傳聞抱有疑慮,但親眼見到之後,這種疑慮徹底地化作煙消雲散了。
——就該如此!
溫知新撇了撇嘴,“讓一個特種部隊的教官來當學員,這不是存心讓她開外挂嗎?”
“沒聽說嗎?她是破例加上的。好像跟起了争執,才一怒之下離開907特種部隊,這種便宜閻爺不撿的話,也太不像話了。”
“但她這實力,在這一群學員裏,怕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吧?”
“那也沒事,哪年不出一兩個這樣的人?最後還不是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讓原本引起話題的溫知新都不知該說什麽,悠悠然歎了口氣。
他搖頭感慨,“打死我也不想遇到她,太陰損了,太缺德了。我剛真是信了她的邪,才會相信她真想讓着他們。”
“習慣就好。”作爲過來的牧程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指了指前面,提醒道,“還沒完呢。”
溫知新:“……”還沒完?!
*
正如牧程所說,這件事并未結束。
隻見臉皮厚如城牆的墨上筠在打敗五位學員後,倏地朝前面走了幾步,一臉愧疚地道:“不好意思,我也挺想讓他們赢的,但是……”
柴心妍衆人:“……”但是你個頭哦!真想讓他們赢才有鬼了呢!
“要不,下一個項目?”
墨上筠和和氣氣地朝他們詢問道。
若是第一次見她這表情,恐怕真會被她給騙了去!
這群人已經徹底抓狂了,差點兒沒被她給折騰得當場瘋掉!
艹!
哪兒來的怪物?!
你特麽在損耗掉那麽多體能後,竟然還有以一挑五的本事?!
若不是親眼所見,傳出去,他們都不信!——絕對懷疑其中有摻假成分,亦或是覺得墨上筠作弊了!
更重要的是,特麽的連續經曆了三個項目,她還笑眯眯地跟你說——要不要進行下一個項目?!
那架勢,看起來就跟剛熱身一樣!而你,永遠不知道她的極限在哪兒!
沃日,這女人簡直能把人給逼瘋!
“媽的,豁出去了!我就不信你樣樣在行!”
這時,有一個女學員站了出來,氣勢洶洶地走向墨上筠。
“我們比爬山,”那女學員視線掃了一圈,然後擡手指了指就近的山頭,“我們比爬山,就那棵歪脖子樹是終點,最先到的獲勝。”
那女學員對此倒是信心十足,她從小就是在山裏長大的,對于爬山最爲擅長,加上這一塊是他們經常訓練的地點,她是比較熟悉的。
雖然這有可能有欺負墨上筠之嫌——
但,墨上筠也确實欺人太甚了!
既然是墨上筠自己提出來的,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行。”
這一次,墨上筠依舊答應得很果斷。
而,柴心妍幾乎在看到墨上筠表情的那一瞬,就斷定了輸赢。
她的身形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臉色愈發地蒼白。
身上好像還殘留着墨上筠衣服上沾的水,那些冰冷的水仿佛鑽入皮膚刺入骨髓,冷得她如墜冰窖,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她眼看着比賽開始,然後,又親眼看到比賽結束。
結果,毋庸置疑。
墨上筠取得了再一次的勝利。
但是,墨上筠絕口不提“解散”一事,她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次又一次地給他們機會,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們嘗到慘白的滋味,任何挑戰來者不拒,但結果都沒有疑問。
漸漸地,那群人好像是被刺激得瘋了,不顧一切地跟墨上筠發起挑戰,然後再慘敗後崩潰。
他們早無先前的鎮定可言。
瘋了,都瘋了……
柴心妍緊緊咬着唇,覺得渾身冰冷刺骨,而,墨上筠眼角眉梢的張揚與自信,卻無時無刻不再折磨她。
“心妍,墨上筠她——”
艾又槐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想讓柴心妍出面了結這一樁事。
“夠了……”
柴心妍輕輕說出兩個字,打斷了艾又槐的話語。
艾又槐不由得一怔。
很快,就見柴心妍往前走了幾步,她近乎崩潰地大喊出聲:“夠了!我們認輸!我們解散!”
她喊得撕心裂肺,聲音的沙啞打斷了那些積極向墨上筠發起挑戰的聲音。
于是,那些被勝負欲激得差點兒失去理智的學員們,終于想起了柴心妍的存在。
第一次見到柴心妍如此大聲的怒喊,他們不自覺地都停了下來,視線紛紛看向柴心妍。
“我們輸得那麽難看,夠了嗎?!”柴心妍猛地朝墨上筠沖過去,她憤怒地喊,“解散!解散!解散!你滿意了吧?!”
墨上筠稍微躲閃了一下,避免了被她噴一臉口水的尴尬。
“柴姐,别生氣。”墨上筠眯了眯眼,朝柴心妍友善地說道,“就玩玩而已嘛!”
“……”
柴心妍眼睛通紅的瞪着她,胸腔被怒火充斥,但硬是在墨上筠那張虛僞的笑臉下,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看,真沒有讓你們解散的意思,不過……柴姐好好冷靜一下吧。”墨上筠勾了勾唇,爾後玩味地朝蘇北等人看了一眼,懶洋洋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