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針對陳疏好的時候,非常的明顯,但就算她怼人、打擊人時,也是有充足理由的,任你千萬般委屈和不忿,在她這裏也沒有任何用處。
她不止會在射擊上碾壓裏,像其它的射擊基礎訓練,她也會揪住陳疏好不放。
在她這裏,陳疏好就算做得再完美,也是滿地瑕疵,沒有絲毫可取之處。
很多人都看出來了,但沒有一個人敢去幫陳疏好,就算是牧齊軒和陳雨甯以及其它射擊教官,都選擇了沉默。
——蘇北說的沒錯。
——蘇北沒有用不正當的方式針對陳疏好。
——蘇北以前跟陳疏好一個組參加過野外對抗,在那裏陳疏好不按指示行動,眼下被蘇北針對也不是一件多讓人意外的事。
——蘇北是南海艦隊來的人,今天就要回去了,與其這個時候惹到她不開心、鬧得不愉快,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此熬一熬就過去了。
作爲被針對者本人的陳疏好,自然也知道蘇北來者不善,但剛從小黑屋出來,再跟長官較勁極有可能對自己不利,所以她選擇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蘇北說什麽就是什麽。
但也正因此,她所承受的憤怒,要比上午梁之瓊所承受的要多很多。
對于梁之瓊來說,反擊陳疏好的事雖然不是她親自來的,但畢竟是她先前跟蘇北做的交易,有了先前“忍辱負重”的一句“蘇姐”,梁之瓊就權當蘇北這麽做都是自己的功勞,所以打心底高興得不行,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
但是,這種愉悅的心情,隻足夠支撐到中午。
因爲上午的訓練剛一結束,牧程就在墨上筠的吩咐下跑腿送來了一大碗的藥湯,當場就把梁之瓊的臉吓得慘白慘白的。
“小梁妹妹,你看,這也就一咬牙一跺腳的事兒,眼睛一閉,往下一灌,啥事兒都沒有,等你緩過來,你就會覺得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牧程喋喋不休地說着,将梁之瓊吓得以爲自己是在喝毒藥,喝完兩腿一伸就前往西方極樂世界了。
“當當當當——你看這是什麽!”
在危言聳聽地說完一大串後,牧程忽的掏出了兩個巧克力來,在梁之瓊跟前晃來晃去。
梁之瓊登時眼睛閃亮閃亮的,伸手就去拿他手裏的巧克力,但被他被躲開了。
牧程将手中的碗舉到她跟前。
撇了撇嘴,梁之瓊深吸一口氣,然後在巧克力的誘惑下,将碗給端過來,兩眼一閉,直接将裏面的藥湯一飲而盡。
“快快快——”
拼了老命喝完,梁之瓊趕緊去拿巧克力。
但是,牧程剛給她的時候,中途忽的伸出一隻手來,将巧克力搶走了一塊。
梁之瓊抓着那僅剩的一塊巧克力,一臉懵逼。
牧程看了看梁之瓊,又看了看不知何時來到身側的蘇北。
蘇北當着牧程和梁之瓊的面,将巧克力包裝撕開,然後掰了一小塊巧克力放到嘴裏,一吃就皺起眉頭。
“太甜了。”蘇北頗爲嫌棄地評價道。
梁之瓊氣得眼珠子都瞪得鼓鼓的。
那是她的!
她的!
這女人是有病嗎,搶了還嫌棄太甜了?!
與此同時,牧程感覺到一道冷冽的視線——方向來自于給他這兩塊巧克力的澎于秋。
牧程打了個冷顫。
“喏。”
蘇北将剩下的巧克力送到梁之瓊嘴邊。
梁之瓊下意識張開口,巧克力就被順其自然地送到梁之瓊嘴裏,此外,還附帶一塞到她手中空碗的巧克力包裝。
感受着巧克力的甜味,梁之瓊咬了咬牙,然後愣愣地看着碗裏的包裝紙。
有火發不出。
而這時,蘇北已經拍了拍手,大搖大擺地走了。
牧程看着被欺負得不行的梁之瓊,忍住笑出聲的沖動,趕緊将她手裏的空碗拿過來,然後安撫道:“乖哈,聽說她要去我們部隊,改天見到她了,牧哥幫你欺負她。”
梁之瓊狐疑地盯了他幾眼,然後問:“你欺負得了她嗎?”
“……”
牧程自己受到了來自梁之瓊和現實的雙重打擊。
雖然沒有正面跟蘇北杠上過,但按照蘇北這樣彪悍的個性,就算蘇北在自己手下做事,他也是避而遠之的。
蘇北沒有什麽等級之分,一旦得罪了她,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一點來講,比墨上筠還要難搞。
看出牧程的沮喪,梁之瓊伸出手,同情地拍了拍牧程的肩膀。
*
下午,墨上筠沒有去訓練場。
在将蘇北送走後,墨上筠就回到營地的辦公室,用電腦連接到907部隊的會議室,進行視頻開會。
第一批選拔迫在眉睫,雖然墨上筠在海陸沒什麽事可做,但根據林矛的反饋,他們在那裏忙翻了天,大大小小的會議接連不斷,訓練計劃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進行确認,而陳宇會對随時随地進行抽查,可謂是苛刻而嚴厲,讓人喘不過氣來。
早在一周前,陳宇就想讓墨上筠回去,但一方面有海軍這邊的領導維護,另一方面陳宇的任務和抽查墨上筠都能輕松應付,陳宇也挑不出什麽刺來,所以才放任墨上筠繼續在海陸這邊逍遙。
墨上筠也不想這麽快回去,諸多的無聊會議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是因爲——她覺得多數事情都沒有意義,全部都是在走程序而已。
能避則避,墨上筠的原則。
但是在今天,陳宇點名讓墨上筠參加視頻會議。
一如既往,流程上,并沒有什麽差别。
唯一的異樣是——教官隊伍裏,多了一個女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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