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笑眯眯地說着。
閻天邢一怔,随後眸色一深,看出她眼角眉梢的調侃趣味,心底生出些許無奈。
伸出手壓在她的頭上,閻天邢微微用力,讓墨上筠不滿皺起眉時,不緊不慢道:“晚上給你脫。”
墨上筠神色微頓,一把打開閻天邢的手。
但同時,又抓住了閻天邢的手腕,借力讓自己從地上站起身。
一起來後,她就順勢松開了閻天邢,同時把水壺抛給了他。
偏了下頭,墨上筠斜眼看他,“下午的訓練,不考慮一下?”
閻天邢身形往後一靠,靠在礁石上,同時擰開水壺壺蓋,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
“你就不怕我被别人盯上了?”閻天邢似笑非笑地問她。
“看幾眼不會少塊肉。”墨上筠倒是無比放心。
就算有人眼饞閻天邢,那也得考慮一下是否匹配的問題。放眼看去,沒一個長得比她更符合閻天邢胃口的,墨上筠無需擔心有人來勾搭閻天邢。
更何況……她本來就是想炫夫的。
這麽帥的人,她家的!
側過頭,閻天邢打量了她兩眼,随後勾唇道:“給我一個理由。”
低眉想了片刻,墨上筠微微凝眸,最後擡起眼,朝閻天邢提議道:“要不,今晚約小樹林?”
閻天邢氣得作勢要打她。
墨上筠倒是不動,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
于是,閻天邢也隻能是用水壺敲了下她的頭盔,敲得很響,想看看裏面有沒有進海水。
“今晚不是約了打牌嗎?”閻天邢淡淡道。
“哦,”墨上筠點了下頭,但很快又聳了聳肩,“也不沖突,反正沒有多久時間。”
閻天邢危險地眯起雙眼,“你确定?”
墨上筠一頓,仔細打量了他一眼。
她覺得自己的認知沒有問題。
不過,閻天邢似乎……很不滿意?
“稍微久點?”
墨上筠試探地問道。
見她疑惑又認真的探讨模樣,閻天邢嘴角微抽,喉結下意識滑動了下。
若非旁邊那麽多雙眼睛盯着,他非得好好治一治這丫頭不可。
“就這麽定了。”
見他遲遲不說話,墨上筠權當他默認了,擡手打了個響指,就直接朝前面走了過去。
撩完就跑,簡直惡劣。
閻天邢伸手想去抓住她的衣領,但手指卻從她的後頸劃過,指腹觸碰到稍涼的皮膚,閻天邢微微一怔,将手給收了回來。
“還有事?”
感覺到他的觸碰,墨上筠停下步伐側過身,疑惑地看向他。
“去領塊毛巾擦一下。”閻天邢擰着眉頭叮囑道。
雖然這裏氣溫還算高,沒有安城那麽冷,但畢竟12月了,怎麽着都不如夏天,在海裏經過武裝泅渡後,墨上筠身上必然是冷的。
“知道。”
墨上筠擺了擺手,答得敷衍。
不過,嘴上應得雖然随意,但她還是去領了一條毛巾,将毛巾搭在肩膀上的時候,特地朝閻天邢看了一眼,表明自己有辦到。
被她那麽看一眼,先前憋在閻天邢心裏的怒氣,一下就消散無蹤了。
墨上筠總是能在古怪的地點幼稚一把,分明可愛得緊,可她自己卻渾然不覺,非得将“形象”二字擺上來,在可以稱之爲她下屬的人面前擺上一副領導的模樣。
盡管,這種領導風範不太一樣,經常暴露她的另一層本性。
但回歸日常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墨上筠。
*
繼第一批男兵抵達海灘後,第一批女兵也不甘示弱,迅速抵達海灘。
剛剛墨上筠跟閻天邢交談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抵達了,而這些人之中,閻天邢帶來的兵,竟然也有四人。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不是很擅長,但在這方面的能力絕對不弱。
而,出乎意料的是——陳雨甯依舊很不滿。
在墨上筠看來,女兵體能比不上男兵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陳雨甯看來,她們不應該比男兵差,拼技能的項目也好,拼體能的項目也罷,都應該跟男兵有一樣的标準。
眼下她們落後了,她們不是第一個到的,就證明她們有所不足。
墨上筠無法反駁這種觀點的不正确性,首先是她可以做到,其次是他們跟她們都穿着同樣的軍裝,戰場上不會因爲是“她”而手下留情,子彈更不會因爲是“她”就繞道避開。
隻是,墨上筠有點不太認同——這種單一又直接的方式。
她察覺到差異性,但是,現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哔——”
所有人都到齊後,牧齊軒吹響了哨子。
閻天邢讓其加倍訓練的第二組已經快喘不過氣了,趴在沙灘上半死不活的,可,一等到哨子吹響,他們就跟重獲新生一般,刷的一下從沙灘上竄了起來,同時迅速集合,那架勢看起來要比休息調整過後的蛙人們更有體力。
正好,準備站隊伍裏的墨上筠,将這一幕看到了眼裏。
她又忍不住朝閻天邢遞了個眼神。
隻是收回視線時,無意中撞上了牧齊軒的視線,牧齊軒用非常明确地眼神告訴她——不要總是眉目傳情,容易傷害單身狗。
墨上筠當做沒看到一般,坦然地收回了視線。
牧齊軒内心有點小受傷。
一種“女大不中留”的悲怆感油然而生。
墨上筠坦然地迎接接下來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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