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坐在一輛軍用卡車裏,享受着熱乎乎的自熱米飯。
車裏亮着燈,光線不算明亮,但足夠她看清食物有什麽。
相較于平時訓練時的餅幹巧克力等軍用食品,一碗自熱米飯确實是難得一見的——畢竟一般的行動裏都會注意防紅外設置,但現在那些待考核的學員們,手裏連一杆槍都沒有,更别提其它裝備,看到軍用卡車連跑都來不及。
“長官,你解決了多少個啊?”
司機哈欠連天地朝坐在後面的墨上筠問道。
這輛車就司機一人——他是送一批過來巡邏隊伍的,這大半夜的也要讓那群人不得好好休息,成驚弓之鳥。
放下了那批巡邏隊伍,司機剛準備撤退,墨上筠就過來找吃的了。
注意到墨上筠的軍銜,司機倒也很客氣,翻找出一盒自熱米飯不說,還附帶送了她一瓶水。
墨上筠就不客氣地全給拿了。
“忘了。”
吃了口米飯,墨上筠敷衍道。
司機打量了她一眼,心想可能是表現不好,不太好意思說,于是就沒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
說來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好看不說,還是一杠三星的軍官,單兵作戰能力還高的話,讓不讓人活了?
墨上筠慢條斯理地吃着自熱米飯。
司機幾次将一盒煙給拿出來,但每每心癢癢地想抽煙的時候,朝旁邊的墨上筠看了一眼,想了想又給強忍下去了。
“沒事,抽吧。”
幾乎沒朝這邊看過一眼的墨上筠,卻直接道明了司機的心思。
“啊。”
司機有點驚訝,輕咳一聲,最終還是将那包煙給放了回去。
雖然都是穿軍裝的,但對他來說……讓女孩子抽二手煙,總歸不大好。
忍一忍吧,反正很快就過去了。
墨上筠也沒在意,繼續吃着自熱米飯,不多時,就将那盒米飯解決幹淨,然後放到車内的垃圾袋裏。
将帽子戴好,墨上筠整理的時候,視線從車外的後視鏡上掃過,冷不丁瞥見兩個身影。
動作微頓,她眯了眯眼。
很快,車的一左一右都出現一個人,都是女兵,手裏拿着槍,昂首挺胸,徑直朝這邊走過來。
司機也注意到了,但見到她們的裝備和坦然的态度後,稍稍放心了幾分。
“有吃的嗎?”
左邊的女兵第一個來到車門外,她敲了敲車窗,朝司機詢問道。
很快,來到右邊車門的女兵,也很快站定,雖然手持着槍,但槍口卻朝着下面,沒有絲毫攻擊的架勢。
司機朝墨上筠看了眼,道:“我們的人。”
墨上筠往後一倒,右手勾住靠車門的步槍,神情淡淡地看向右側那個女兵,道:“口令。”
司機一怔。
哪來的口令?
同時,女兵也是一愣。
相隔着一輛車,左右兩個女兵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閃過抹疑惑和緊張。
什麽口令?
“口令是……”右邊車門的女兵遲疑出聲。
左邊車門的女兵下意識想喝住她,但,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墨上筠冷笑一聲,幾乎笃定地道:“假的。”
話音一落,墨上筠就拿起了手邊的步槍。
兩個女兵回過神,自知被墨上筠給挖坑了,暗叫糟糕,隻得魚死網破地擡起了槍,打算直接跟她們倆用強的。
然而,早有準備的墨上筠,自然不會中她們的招。
在右邊的女兵舉槍的那一瞬,墨上筠就推開了車門,對方開了槍,但槍口打中了後座,沒有碰到墨上筠分毫。
女兵反應也算快的,自知步槍的短距離射擊很難瞄準,加上墨上筠已經開了車門閃身出來,所以幹脆丢下槍,打算跟墨上筠進行近身搏鬥。
她個子不高,但身姿矯健,平時應該沒少增加體能訓練,墨上筠雖然沒盡全力,但手肘還是被她的一擋震得發麻。
挑了下眉,墨上筠一隻手拿着槍,一隻手跟她搏鬥,在幾個來回後,直接纏上她,一轉眼閃到她身後,直截了當地鎖喉。
對方掙紮了幾下,墨上筠鎖的更緊了,另一隻手抽空抓住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後腰。
對方立即停止了掙紮。
與此同時,司機也跟那個女兵纏鬥起來,但那女兵不是什麽善茬,跟司機那個身材魁梧的近身搏鬥,竟然也沒處于下風。
墨上筠将匕首收回,在手中桎梏的女兵肩上拍了一下,示意她已經喪失資格了,随後端起了步槍,槍口擡起的瞬間瞄準,幾乎沒有停頓地扣下了扳機,槍聲一響,還在移動的另一個女兵,頭頂就冒起了代表着淘汰的青煙。
那個女兵喪氣地停了下來,同時朝墨上筠這邊丢了個冷眼。
司機則是感激地看了墨上筠一眼。
若不是有墨上筠在,他肯定得讓她們倆得逞了,到時候被劫回去,指不定有多丢臉呢。
墨上筠放下步槍,剛想質問周圍的情況,想看看是否還有别的埋伏,結果無意中瞥見身邊那個女生眼神緊張地朝某處瞥去,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她順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冷不丁地見到月光折射出來的冷光,她幾乎接近本能地朝右側一晃,下一刻,便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頭頂飛過——沒有碰到頭頂,但掀起的氣流,卻十分明顯地感知到。
88狙!
沒有多想,墨上筠迅速蹲下來,第一時間找到隐蔽點,然後朝狙擊槍的方向進行掃射。
司機也反應過來,趕緊拿出槍,朝同一方向射擊,在打完彈匣裏的子彈後,又緊随着丢了兩個手雷過去,可——沒有冒煙。
懶得浪費子彈,墨上筠将步槍放下來,然後朝司機道:“我去看看。”
“好。”
司機将步槍放到車頭上,對先前那個方向繼續瞄準,示意墨上筠自己會随時注意那邊的動靜。
順着那個方向走,墨上筠一邊注意躲藏,一邊找到最合适的狙擊點,隻是,在最後一段距離後,她發現異樣,沒有繼續隐蔽,直接大步朝那邊走過去。
在草叢裏,能看到有人趴過的痕迹,手指去摸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土地上的餘溫,可見,對方剛剛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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