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于秋沉着一張臉跟在後面。
墨上筠問出了不得了的信息,他得抓緊時間跟隊裏聯系一下才行。
但是,他剛一出房間,就被墨上筠給叫住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墨上筠也不廢話,直接跟他攤開了說。
墨上筠問沈惜的時候,澎于秋就站在身邊,面對所問出的任何消息的反應,都落在墨上筠眼裏。
在聽到幾處消息的時候,澎于秋的神色明顯不對勁。
“這個……”
澎于秋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說。
看出他的遲疑,墨上筠微微一頓,爾後道:“忘了說,我爸也在關注這件事。”
澎于秋一愣。
擦!
這麽一想……墨上筠的母親岑沚出現在這裏,好像也不奇怪。
仔細想想,有這麽一層身份在,就算他不說,晚些時候,墨上筠也必定會知道。
想至此,澎于秋回過神。
既然如此,就隻能希望領導們能理解一下了。
“這邊請。”
做了決定,澎于秋朝墨上筠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去偏僻的地方說話。
墨上筠揚眉,旁若無人地來到隔壁的房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澎于秋:“……”
好家夥,真客氣。
“說吧。”
澎于秋剛一進去,就聽到墨上筠的聲音。
與此同時,門被關上。
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澎于秋有種接受審問的錯覺。
不可否認,隻要墨上筠想,随時可以跟你拉開距離。
“剛剛她在你的幫助下,回憶起一個名字。”
說到這兒,澎于秋對墨上筠難免有些服氣。——就一通電話的功夫,就能将從宋修良那裏問到學以緻用、且靈活變通,也不枉她在他們大隊裏留下的名聲了。
“苗倫。”墨上筠道。
“這是翻譯過來的名字,實際上是撒西爾常見的名字。”提及此,澎于秋的神色稍稍有些凝重,“正好。我們就接觸一個叫苗倫的。”
“什麽人?”墨上筠眯起眼,眼神冷冽。
提了口氣,澎于秋回答:“獵槍的人。”
“沈惜說,那是他們遇到交易時,帶頭的那個人。”墨上筠蹙眉道。
“嗯。”澎于秋點頭,“但最後,是他們去追的陳路。”
說完,澎于秋觀察着墨上筠的表情。
墨上筠停頓片刻,繼而冷聲道:“也就是說,把他揪出來就行了?”
“哈?”
聽得墨上筠如此語出驚人,澎于秋一時間竟然完全沒反應過來。
揪出來?
爲什麽她能說的這麽輕描淡寫?
就像……跟去地裏拔幾棵白菜一樣簡單?
“他們的據點在撒西爾?”
沒理會澎于秋的愣怔,墨上筠再一次問道。
“嗯。”澎于秋點頭。
“知道了。”
墨上筠淡聲說道,如同上級領導聆聽下屬彙報一樣。
愈發冷靜的口吻,另澎于秋愈發的擔心。
這位……不會是想……
光是想想,澎于秋的頭都大了。
這事兒要是被閻爺知道,他肯定會被斃了的。
“你有什麽計劃?”澎于秋硬着頭皮問道。
墨上筠倒也直接,一點也不帶隐瞞的,“找苗倫。”
說罷,她往外走。
澎于秋在原地停了三秒。
最後,整個人都差點兒炸了,連忙跑去攔住她,“别别别,你一個人去找苗倫?那不是去送死嗎?而且,你知道他在哪兒嗎?撒西爾這麽大,就算你去撒西爾也找不到他們啊,更何況閻爺……”
話到一半,澎于秋及時止住。
靠!
差點兒說漏嘴了!
“他怎麽了?”
敏銳地察覺到“閻爺”這兩個字,墨上筠冷聲問。
“……”
澎于秋啞了。
他擡起頭,左顧右盼的,一副遊離的狀态,仿佛不知道自己剛說了什麽,也聽不懂墨上筠說什麽。
裝。
必須裝。
保密措施在這裏,殺了他,他也不能說。
墨上筠盯着他,好半響,确定他不會說後,将視線收了回去。
她分得清情況,猶豫要不要說是一回事兒,絕對不能說就是另一會事兒了。
不過,動動腳趾頭,也知道閻天邢這次沒出現,多少跟獵槍有點關系。
早在兩個多月前,她就已經察覺到,爲了陸洋,閻天邢勢必會做些什麽。
而他的行動,很難得到上頭的批準,隻能私下裏活動。
她來到雲城,對于閻天邢來說,定然不算是一件小事,而閻天邢有事要忙,這事自然要比她大很多。
她拿出手機,準備打墨滄的電話,問問他有什麽途徑沒有。
可是,手機剛一掏出來,就震動了。
是岑沚打來的電話。
沒有猶豫,迅速拉了接聽,墨上筠将手機遞到耳邊,“媽。”
“陳路找到了。”
岑沚張口就是墨上筠要的消息。
但是,墨上筠來不及驚喜,因爲……岑沚的語氣也不喜悅,反而平淡、冷靜,像是……
墨上筠張了張口,可是,很古怪的,沒有出聲。
後來,她察覺到,是出不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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