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了,不就達到你的目的了嗎?”墨上筠慢條斯理地接過話,爾後朝他走了兩步,揚眉道,“楚教官!”
“到!”
一直愣愣地在旁看着、不知所措的楚飛茵,經這麽一喊,下意識回應一聲,同時也回過神來。
“看好猛虎連。”墨上筠交代道。
“是!”
一愣,楚飛茵乖乖地喊道。
“墨副連……”向永明擔憂地看着墨上筠,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麽。
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擔心,爾後,墨上筠擡眼看向面前的肖磊。
“走吧。”
“去,去哪兒?”
預料之外的決定,讓肖磊一時有點兒結巴。
“去你們區隊長辦公室,給委屈巴巴的你讨個公道。不行的話,就一級一級往上找,就算校長不給你主持公道,這不是還有你爸嗎?”墨上筠一副熱心腸地朝他說着,“你給我這罪名要是落實了,還有部隊法庭等着我呢……”
說到這兒,見到肖磊一臉呆滞的表情,墨上筠有點兒催促地道:“走不走啊?”
“走就走!”
被墨上筠那個眼神刺激到,肖磊咬牙切齒應了。
但是,這一開口,就意識到——糟了!
最後一招還沒有使出來!
按照原計劃,還要爆料出墨上筠的家庭背景的——據說她爹也是個軍人,并且還是個扛金星的,背景一點兒都不比他肖家差——這也是墨上筠絲毫不怕他拿家世說話的原因。
本想爆出這一點,讓學生将其傳出去,然後利用‘同情弱者’的心理,令墨上筠被謠言給淹死的。
可,因爲墨上筠這麽一激,他最後這一招,竟然沒有使出來!
答應了跟墨上筠一起走,接下來就沒有理由再爆料了。
忽然被中斷,肖磊氣急敗壞的,神情總算沒了先前的氣定神閑和張揚跋扈,自信銳減,取而代之的是遮掩不住的慌亂。
見罷,樓西璐收回了視線,甚是無聊地聳了聳肩。
計劃了這麽久,結果被人一句話就給帶跑了,也真是傻的。
也難怪從頭到尾都被墨上筠壓制的死死的。
不過,他這樣的腦子,就算提示地再多,也無法達到十全十美,一見領導,必定在證詞裏漏洞百出,墨上筠動動腳趾都能将他所有的謊言給揭穿——輸定了。
似是想到什麽,樓西璐視線一掃,落到猛虎連第一排的某個學生的後腦勺。
這一顆棋子,也是時候用起來。
叫什麽來着?
杜香香?
一個自以爲是、自認爲聰明的家夥。
……
墨上筠走出一段距離,回過身,見到依舊站在原地糾結的肖磊,懶洋洋地出聲提醒道:“再不走,我就有理由懷疑你,你隻是想借助在場學員的嘴,将你抹黑我的言論傳播出去,從而對我造成影響而已。”
“……”
肖磊狠狠地咬牙,“少颠倒黑白了!”
話雖這麽說着,但跟上墨上筠的時候,他微微低下頭,眉頭下意識地皺得緊緊的,發愁下一步該怎麽辦。
殊不知,就這麽下意識的動作,卻讓他跟墨上筠兩個形成了一弱一強的鮮明對比。
先前火焰全無的肖磊,皺眉和低頭,落到他人眼裏,俨然坐實了墨上筠剛剛的說法。
這樣一來,誰也無法立刻站隊——聰明人都能察覺到,這件事裏,必有蹊跷。
畢竟,肖磊的種種說辭裏,除了他自己牽強附會說在一起的,就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了。
“這是什麽發展?我沒看錯的話,肖磊是不想見校領導,墨上筠是急着去見……是不是肖磊怕校領導偏幫墨上筠?”
“屁嘞,你們都忘了嗎,肖磊自己說過的,他大有來頭,仗着有點背景,在學校一直無法無天。墨上筠就一個軍訓教官而已!再往好裏說,也就是一個受到校領導和總教官器重的軍訓教官而已,怎麽跟肖磊比?”
“太扯淡了,肖磊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第一天就跟秦雪教官鬧起來……在此之前,他們認識不成?就算認識,他們也得找個機會商量下對策嘛,墨教官怎麽跟他聯系的?用什麽方式聯系的?有通話記錄、聊天記錄嗎?如果不認識,墨教官怎麽一開始就找上了他?”
“這麽一說,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我倒是覺得,現在不好妄作評論。萬一是真的呢?萬一墨上筠的來頭要比肖磊還大呢?不然憑什麽這麽多軍訓教官,帶猛虎連的是她,會議講話的也是她?”
“别站隊别站隊,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想法不要這麽容易被帶跑好嗎?”
“就是,這麽大人了,還這麽八卦!”
……
各個列隊裏響起了雜七雜八的議論聲。
一些個見識過墨上筠本事的軍訓教官們,俨然是不相信墨上筠會嫉妒秦雪的——人軍銜比秦雪高;長得比秦雪好看;能力不比秦雪要差,聽說還是神槍手;備受領導器重,前途也要比秦雪好……
重要的是,雖然上次晨練被墨上筠虐的不要不要的,但也算是近距離跟墨上筠接觸過——憑感覺來講,墨上筠做不出這種事。
于是,軍訓教官們立即吹響了哨子,打算将這些議論聲給壓制下去。
……
猛虎連。
“香香,你怎麽看?”李萱撞了下杜香香的肩膀,低聲朝杜香香問道。
“誰知道呢。”
敷衍了一句,杜香香翻了個白眼。
不過,下一刻,杜香香便不經意間低下了頭,唇角克制不住的一勾,笑的有點邪惡、得意。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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