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阮硯下意識皺了下眉頭,表露出了明顯的反感。
墨上筠卻訝然挑眉,饒有興緻地看了看他,有種看戲的樂趣。
“爲什麽?”
搶在阮硯拒絕之前,墨上筠忽的問了一句。
“哦,她聽了阮學長的事迹,對阮學長很感興趣。”時項坦白回答,然後道,“就要個聯系方式。”
墨上筠微微點頭,然後沒有再插嘴。
“我不想認識她。”阮硯冷淡回答,聲線清冷。
他連面前這個人的名字都記不住,更不用說給一個他壓根不感興趣的女人聯系方式了。
“……”
時項臉色微微一僵,有點尴尬。
按理來說,任何人面對這種事,都不會拒絕的,除非……這人情商真的低到無可救藥了。
想至此,時項有些悻悻地收回視線。
也是,阮硯這号人物,在校期間的名聲跟墨上筠不相上下,他們的名聲不止是因爲優秀,而是因爲行爲做事詭異,阮硯性格清冷、孤傲也是出了名的,也沒聽說過他有多注重人際關系,一般人迎上去都是碰壁的。
隻是,他有點想不通,阮硯這樣的人,怎麽會跟墨上筠黏在一起。
墨上筠上學的時候,阮硯也畢業了才對,壓根沒有接觸的機會。
心裏想着,時項面色的尴尬不減,猶豫着該找個什麽理由走下台階,隻是沒有找到,身後就有人走了過來。
——正是談話主人公許可。跟在她後面的,還有眼神直往阮硯身上瞥、臉色一片通紅的許沁。
“你們好。”
許可落落大方地朝他們打招呼,臉上帶着溫柔可人的笑意。
“你好。”
墨上筠敷衍地應了一聲。
阮硯臉色冷漠,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論長相,看她還不如看墨上筠,沒什麽好看的。
“你就是沁兒的教官吧?”許可視線落到墨上筠身上,客套道,“沁兒在家嬌生慣養的,估計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不好意思啊。”
“沒事,”墨上筠答得坦然,卻一點兒都不客氣,“習慣了。”
許沁站在後面,快速地擡眼看了墨上筠一眼,但與其說是惱火,倒不如說是窘迫。
在那個軍官面前說這些……丢臉死了。
她拉了拉許可手裏的包,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許可看了她一眼,會意,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将注意力轉移到阮硯這邊。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阮硯。”時項在一旁介紹道,神情還是有些尴尬。
“我走了。”
阮硯冷淡地丢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向了男生宿舍樓。
這一次,墨上筠沒有拉住他。
時項:“……”
許可:“……”
許沁:“……”
面對如此任性不講世俗客套的人,他們三個一時間很難适應。
“那什麽,我也先走了。”
墨上筠聳了聳肩,跟他們說了一聲,然後就拿着喇叭和藥走向女生宿舍樓。
三人:“……”
*
進了宿舍樓後,一直在一樓偷偷觀察的楚飛茵走出來,見墨上筠大步流星地往樓梯方向走,她也迅速跟上了墨上筠的步伐。
“墨教官。”
楚飛茵跑到墨上筠身邊。
“有事?”墨上筠偏頭看她。
“那位,是你男朋友嗎?”
楚飛茵難以控制内心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
“不是,一個學長。”墨上筠慢條斯理道。
楚飛茵一愣,“跟時老師一樣嗎?”
“不一樣。”走到樓梯,墨上筠腳步一頓,仔細看了她一眼,強調道,“他是天才。”
言外之意,時項跟她不是一個檔次的。
“喔喔。”
楚飛茵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墨上筠往樓上走。
偏頭想了想,楚飛茵再次跟上她,“墨教官,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說。”
墨上筠懶洋洋應聲。
剛在樓下那麽一耽擱,結束軍訓和晚自習的軍校學員們,已經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樓梯附近并沒有什麽人,更不用說跑回宿舍抓緊時間休息的新生了,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那個,”楚飛茵猶豫了下,緊張地看了墨上筠兩眼,“我們排,今天晚上休息的時候,有人……”
“怎麽?”
墨上筠挑了挑眉,示意她直接說重點。
“有人說你的不是,”楚飛茵咬了咬唇,聲音壓低了幾分,“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我發現的時候,就有人說你不會帶兵、有軍官架子……類似的話。”
楚飛茵沒有将傳聞一一複述給墨上筠聽。
這些都是墨上筠沒去吃飯的那段時間傳出來的,有些傳聞還挺難聽的,以極大的惡意揣度一個人。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那個叫向永明的教官,才會這麽憤怒吧。
本想墨上筠聽到這事會發飙,可沒想到,墨上筠聽完卻一臉的平靜。
“哦。”
墨上筠應了一聲。
“墨教官不在意嗎?”楚飛茵驚訝地眨了下眼。
“唔,”墨上筠偏了下頭,繼而聳肩,“我知道是誰帶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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