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入口充斥這火和岩石混雜出的噼啪聲和難以名狀的作嘔氣味,熱流讓人很難睜開雙眼,頭發也會在這裏不安的蜷縮起來。與一般的噴火的岩層不同的石,這裏的火焰沒有一刻間歇,而是無休止的燃燒,似乎帶來了積怨在地下千年的憤怒。
“找到了?”小喬問。
“不過這個地方還真的有點難度啊”花姐似乎打算在進入地夕之城之前多保留些體力,而所感知到的景象告訴她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好吧,那我先過去了。”小喬扛起石劍,沿着藤蔓跑向地夕之門。
轟隆隆的岩石門像個憤怒的巨口,火焰似乎也完全沒有要間歇的意思。
“粹毒傘。”曹操單手持劍,不斷旋轉,三紋毒目形成了一個傘狀的屏障,周圍的氣旋也裹挾着高溫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将曹操整個人包裹在裏面,他打算利用毒液的蒸發降低溫度,一股氣沖過去。
曹操快步走入火門中,火花在與氣旋接觸的瞬間都被一層綠色的毒液不斷降溫,弄黑的霧氣在氣旋外噴發,曹操的手也被這殘存的高溫造成了灼傷,本以爲可以維持短暫時間就能通過的火門,實際情況卻在他進入後大跌眼鏡,整個地夕之門的裏面充斥着地底之火,而且根本看不到盡頭,繼續前進将很可能面對進退兩難的境地。
強忍着高溫,曹操不斷加快旋轉三紋毒目,人也飛奔起來。火海中出現了一道分開又馬上合攏的通道。就在快到極限的時候,讓他悲喜交加的情況發生了。原來所謂的地夕之門并不是那道火門,而是裏面火焰通道内的大石門。雖然要砸碎石門并不是不可能的,但一旦停止粹毒傘估計曹操整個人肯定會被火海吞沒。
“這裏果然有意思。”一聲巨響後,一把大石劍狠狠的插在了石門上。
石門出現了一道道不斷擴散的紋路。
曹操向後斜眼一瞥,小喬披着一件鬥篷慢慢走了過來,狂熱的火焰遭遇到鬥篷上像二個極性相同的磁鐵相遇一樣發生排斥,火焰與鬥篷間産生了一道間隙。使得小喬完全不怕這種高溫。
曹操沒理會,一腳踢在巨劍上,轟隆的巨響後,石門破了個大洞。
曹操跳了出來,将三紋毒目插在地面上,高溫讓上面的毒液不斷蒸發,産生滾滾黑煙。地夕之門外似乎是一條已經廢棄了很久的密道,地面上零零散散着一些古老的器皿和破舊的盔甲,想必這都是當年大戰時遺留下來的。
“看來他們并不是從這裏進入地夕之城的。”小喬說。
曹操沒有回答,心裏的想法其實跟小喬一樣,雖然三年前叛亂軍來到這裏,但要一支軍隊從這裏進入明顯不太現實,而且看着完好的石門,以及之前的白衣人,明顯是黃天軍團的人故意安排的,或者說,他們現在所走的路線,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果然藍羽他們也沒走這裏。”花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身上還覆蓋着已經燒焦了的藤蔓,像層土灰慢慢落下。
“明知是陷阱還要走吧?”小喬知道這種情況下,想回頭另尋他路是不現實的了。隻有硬着頭皮走下去。
“當然,你本身并不是敏捷型的,這種硬闖倒是蠻适合你的吧。”花姐說。
曹操沒有興趣與她倆合作,收起三紋毒目消失在黑暗中。
“我也這麽覺得,我還真不是個稱職的刺客。”小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這條通道看似狹窄,内部卻有很多洞狀的空間,而且一旦進入,裏面的哨兵就會立刻察覺,由于這裏的結構,正面戰鬥的聲音會立刻擴散,傳到深處,洞之間如果是相通的話還有可能造成我們在裏面被前後包圍的情況,到時候就成了甕中捉鼈了。”花姐觀察着前方的石道,冷靜的說。
“也就是說,咱倆也得用隐潛入進去?”小喬嘟着嘴。
“不對,已經來不及了。”花姐話音未落,二人上方的牆壁出現兩個大洞,轟然砸下數塊大石頭,洞裏身穿着铠甲的長矛兵一躍而下,和推下來的岩石同時攻向二人。
小喬掄起巨石劍,劍波将4名長矛兵彈射在牆壁上,岩石和盔甲的碎片将一個不幸的長矛兵腦袋刺穿,其餘三個也都昏死在地上。
花姐雙手抱肩,一臉淡然,飛下來的長矛兵還未降落就被無數急旋的綠葉削成了肉塊,空中盛開出了一片片血肉之花,肉和鮮血混雜一起,嘩啦啦掉在地上。
“沒想到會有這種好事。”小喬單手擎劍,嘴角上揚。
“是啊,這下既省時間還找到了條近路,你左,我右,開始吧。”花姐話音未落,像子彈一樣射向右邊洞口,身體周圍也同時出現鋒利的葉陣,綠色的旋風将洞口的長矛兵風卷殘雲般的抹殺,長矛兵如同卷入絞肉機一樣發出痛苦的嚎叫。
小喬背起巨石劍,躲開一波長矛兵的攻擊,迅雷不及掩耳的攀爬到洞口,十名長矛兵擺好陣勢,一同刺向小喬。小喬用力向後拽了一把岩石,整個人跳向洞口上方,從背後拔出巨石劍。
“斷浪斬。”伴随着小喬喊聲,洞口瞬間被巨石劍的砸擊擴大2倍,10名長矛兵被炸的四分五裂,摔死的應該慶幸,因爲要比另外幾個被整個人血肉模糊的嵌在牆壁上要幸運的多。
兩人迅速展開攻勢,突入洞内。
這個時候,曹操已經使用了隐,在黑暗的通道内潛行。這條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如同花姐所言,裏面暗藏着許多石洞,是埋伏的絕佳地點,不斷往下走,因爲越接近地心,溫度也會逐漸升高。而且越接近整條通道的中間部分,越十分危險,因爲這種情況下不僅進退兩難而且戰鬥展開也十分困難。
隐是曹操在刺客術的七技中最擅長的,一旦發動之後,可以從普通人身邊走過,即使臉對臉在黑暗中對方都不會絲毫察覺。但隐需要隐藏自己身體内的全部能量,持續時間所以也會因人而異,曹操的極限也不過是1小時。不過因爲曹操之前就已經掌握了靜态分解,這也讓自己的隐可以持續時間更長一些。
通道内窸窸窣窣的爬着蟲蟻,一股股溽熱的空氣時不時在通道内掠過,讓本來就減輕呼吸的曹操更加難熬。通道内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兩個相對着的大窟窿,裏面是革命軍駐紮的警衛,由3個人輪流在洞口站崗,一旦發現有人闖入通道,便會立刻用手中的長矛展開攻擊,這種武器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雖然施展起來不太方便,但對手也很難躲避矛陣的攻擊。
曹操躲過了大概8,9個崗哨,如同一個會移動的影子,用腳尖和手指支撐自己匍匐前進,悄無聲息的走向前方。雖然這些警衛都是張角嚴格篩選出來的,可長時間的呆在這裏,不停面對這無休止的黑暗也難免會産生困意。
一個長矛兵強挺着身闆靠在洞口,可無奈睡意漸濃,身體無意識的傾斜,曹操沒有開鬼眼,又把注意力放在控制氣息上,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右上方的警衛将要墜下。就在曹操快要離開崗哨的時刻,這個長矛兵突然整個人跌了下來,正要落在的曹操身上。
“啊——”雖然崗哨離通道的地面不高,但這個警衛還是痛苦的大叫一聲,還被自己握在手上的長矛砸了一下。
“嗚——”一聲号角打破了通道内空寂,所有長矛兵點亮了崗哨旁的燈台,因爲這條通道的燈台間是用一條油槽連接,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燈台,所以隻要有一個燈台被點燃,通道的這一側變會立刻被照亮。通道内瞬間燈火通明,甚至沒有可以隐蔽的陰影,全副武裝的長矛兵沖出崗哨,從兩個方向圍向長矛兵跌下來的地方。
“怎麽了?”大家看着一臉糗相的那個長矛兵。
“一不小心掉下來了。沒事,沒事。”這個長矛兵很低端的搪塞。
一個紅色肩甲的長矛兵做了一個散開的手勢,所有人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他兇狠的瞪了那個長矛兵一眼,仔細環視了一下周圍,跌落的洞口處的其他兩個長矛兵嚴整了一下裝備,立正站好。
“如果再發現這種情況,直接關禁閉。”紅色肩甲的長矛兵兇狠的說,并再次仔細環視一周,接着朝洞口望了一眼。
“是,隊長。”三個長矛兵齊聲回答。
紅色肩甲的長矛兵做打了一個手勢,所有的燈台被熄滅,所有人也回到各自的崗位。通道再次陷入死寂和無限的黑暗。
跌下來的長矛兵爬上了洞口,輕聲打了個呵欠,突然,一片綠色的濃霧充斥着瞳孔,嘴巴還來不及叫喊就被一塊岩石死死嵌入。身體也漸漸癱軟,仿佛被融化成液體。
曹操輕輕安置好三具屍體,從崗哨裏爬了出來,即使再完美的陷阱也有它的死角,曹操更是深谙這一點,張角以爲這種聯動的設計會讓想偷偷潛入的人也無處遁形,卻想不到曹操在發生意外瞬間就竄入崗哨,整個通道内唯一有陰影的地方,迅速解決掉其他兩名長矛兵,并用自己最不喜歡的刺客術拟聲回答了長矛兵隊長。
處理完畢後,曹操再次發動隐,整個人融入到黑暗之中,輕輕向洞口移動。就在曹操剛剛把頭探出洞口,數十支矛頭突然刺向了他,通道内的燈台再次點亮。通道外所有佯裝着退回去的長矛兵全部集結,洞口被牢牢封死。剛才的長矛兵隊長手持金色鐵矛,蓄勢待發。
“也許你不會相信,這裏每一個士兵的聲音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所以張角才會如此信任我,把這個要隘交給我駐守,即使你能一個人同時發出兩個人的聲音,也還是很可惜了。”紅色肩甲的長矛兵隊長冷冷的說。
曹操也反應過來,原來,剛才他的那個手勢并不是各回原位,而是伏擊的意思,而被自己殺死的長矛兵正是按照這一指示去取武器。上當的人,居然是自己。
“那麽也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我隻與死者對話。”曹操陰冷的聲音從洞内傳出。
話音未落,一道綠芒從洞**出,瞬間形成一個急旋的毒球,所有刺進洞内的長矛都頃刻腐蝕殆盡,濃烈的毒霧轟然擴散開來。
此時,小喬正屠戮着不斷從洞内湧出的長矛兵,手起劍落處,敵人瞬間被蠻力攻擊的支離破碎,岩石發出一聲聲巨大的轟鳴,小喬每一次輪舞,都伴随着石塊的墜落,所以她隻好不斷加快着攻擊頻率和走位,以免自己也被岩石誤傷。長矛兵們完全亂了陣腳,這種恐怖的武器帶來的威懾感讓他們深知即使對手是個看似容易對付的女孩,自己也不敢貿然攻擊。而單純的防守,又隻會被小喬強大的破壞力瞬間摧毀。
“哈哈,你們怎麽不攻過來了,一起上才有趣啊?”小喬雙手握住劍柄,大石劍倒插在地上,嘲笑着瑟瑟向後退縮的長矛兵。
長矛兵的隊長一聲令下,所有長矛兵們在洞内擺出嚴整的陣勢,後排的長矛兵投擲着武器,前方的長矛兵支起盾牌緩緩後撤。小喬揚起巨劍,拍蒼蠅一般的将飛過來的長矛擊落,悠然走向他們。
“看來你們能給我帶來的樂子也隻有這些了。”小喬收起玩弄的姿态,一臉兇光,單手将巨劍旋舞,洞内被鳳鳴震得發顫,一股強大的能量在小喬的巨劍上醞釀,小喬手臂上的
“弱小者們,領死吧。風神顫——”小喬雙手将劍用力炸向敵陣,疾風伴随着強大的能量噴湧而出。
轟然巨響,後撤的長矛兵陣支離破碎,爆炸般的氣流形成一束筆直的渦旋,将卷入其中的人撕扯粉碎。
似乎風神狂怒時的咆哮聲在幽暗的洞内轟鳴,振聾發聩的聲音讓小喬自己也皺了皺眉頭,嘟着嘴用兩隻小指輕輕堵住耳洞,直至震蕩在洞内消散殆盡。
平靜過後,隻剩下苟留一息的兵士們痛苦的**聲和簌簌落下的石子聲。血腥之氣令人作嘔,強大的攻擊讓洞内的聯動燈台熄滅了一半,隻有洞的深處透漏着一絲吝啬的光。血液在陰暗的燈光中像是流淌着的濃墨,四下蔓延,變化成詭異的圖案。
“呀——”一名苟延殘喘的長矛兵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用分不清血肉的手死死握住長矛,刺向背對着自己一動不動的小喬。
令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是,小喬的出手居然遲疑了,自己幾乎馬上刺入小喬命門的千鈞一發之際,小喬才做出反應,回手一記重擊,粉碎的頭顱帶着不甘墜入黃泉。而小喬自己也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金屬與岩石的摩擦聲由遠及近,起初還像是未盡的風聲,随着聲音的加大,漸漸像屠夫磨刀的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
小喬方才正是因爲這恐怖的聲音才凝神閉息,而遭到長矛兵的偷襲。她隐約察覺到,能産生這種聲音的東西似乎是一柄和自己一樣的巨兵。正在這時,洞的深處沸騰起來,那裏幾個奄奄一息的長矛兵發出了陣陣歡呼……
“終于來個有趣的家夥。”小喬露出孩子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