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溫度上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身體四周的白雪,開始自動融化,張浩像是行走的烤箱,白雪融化,一條路在白雪深處出現。
前方白雪融化,後方雪水就開始凝固。
又隔着數米深的白雪,外界也感應不到裏面的熱量。
所以,張浩打算從雪下開一條道出來,直接走出去。
然而,周圍一陣動蕩,張浩頓時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身前環境一變,茫茫白雪,化作一片灰蒙蒙的空間。
張浩立刻警惕心大起,同時,也才想起來,這周圍,可是禁制滿地,走錯任何一步,都有可能觸動禁制,而禁制相連,一旦觸及,那就是萬千禁制一同觸發,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有多恐怖!
“好狡猾的鬼鷹!”張浩心中凜然。
鬼鷹并不是守株待兔,而是故意引動這周圍的禁制,雪崩算什麽,小兒科而已,雪崩引發的連鎖反應,才是最可怕的!
那些鬼鷹,是在冷眼看着禁制觸動,将張浩碎屍萬段。
數千道灰色冰箭忽然出現,猶豫暴雨一般落下,又有滔滔巨浪,悄然出現,帶動萬馬奔騰之勢,無可匹敵之态而來!
張浩取出落日箭,一手舞動,轉的飛快,密不透風,将所有的水箭都擋在外面,而他腳下一踩,巍然不動,任憑水浪沖擊。
那些都不是一般的水,是灰色敗亡之水,能夠腐蝕武者的神魂,同時,腐壞肉身,一點沾上,武者的肉身會受到污染,想要恢複很難,神魂被腐蝕,不但再無更進一步的希望,還會逐漸的掉落實力和境界,直到成爲凡人。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實力掉落,無法恢複,對武者來說,是一件極爲痛苦的事情,很多人,在沾上敗亡之水後,如果沒有解決的辦法,大都會選擇自我了斷,沾染的輕微,還有轉生的可能,沾染的太多,轉生都會成爲白癡。
而張浩并未躲避,任由巨浪沖擊,身上的衣服,也是靈甲。張浩早就想到會有大戰的一天,自己的衣服可能會碎裂,普通的衣服,根本無法承受他以及承受敵人的力量。
所以,把靈甲打造成衣服的模樣。
不動如山!
巨浪再厲害,也隻能淹沒一座山,而無法沖倒它!
一波又一波,無窮無盡一般,力量一股勝過一股,腐蝕的力量,悄無聲息的要鑽進張浩的皮膚毛孔内,張浩肉身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破綻,即使是敗亡之水,也無法對修煉了上古練體術的張浩,造成任何破壞!
更不用說他的神魂了,有星空圖守護,邪魔歪道,都是無用。
隻是張浩希望星空圖也靠譜點,不要像是之前那樣,被區區一頭秃鷹暗算,差點進了幻境,要是換成是強大的對手,那一瞬間的時間,都足夠将張浩重傷了。
星空圖的意思是,張浩太大意了,這是在警告他。
張浩因此非常無語。
難道這是在故意唰他?
心裏在吐槽星空圖有點幼稚,外面的情況,還是要自己面對。
敗亡之水不斷的沖擊,不但沒有對張浩起到任何負面效果,反而是讓張浩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在被不斷的洗刷與恢複之中,有了輕微的提升,幅度很小,但是也足夠張浩感應到了。
并不是敗亡之水弱,而是自己的肉身太強啊!張浩心中感慨。
體内有諸多星辰,即使這裏靈氣稀薄,張浩也可以源源不斷的自給自足,被巨浪一般的敗亡之水消耗的很快就能恢複。
像是有無數把鐵刷子,刷在身上一樣,疼痛難耐,張浩忍住那種萬蟲噬心一般的感覺,片刻後他就站了起來,心中略微感覺到可惜,如果有時間的話,他還真願意在這裏十年八年的,對肉身提升一點不小,可惜,他趕時間。
張浩環顧四望,抓出落日神箭來,猛然擲出!
轟!
天空中一陣顫抖,像是天破了一般,一股沛然大力欺壓下來,随後看到灰色敗亡之水,從天而落,浩浩蕩蕩,流入下來!
但是很快,天空又一片清明,所有的敗亡之水,都流落下來,這個莫名陣法,也被破開一個大洞。
任你陣法如神,我隻以力破之!
張浩以落日神箭的特殊屬性,将這個古陣法徹底破除!
一力降萬法,說的就是這樣!
本來張浩在忍受敗亡之水的洗刷的時候,就已經在觀察四周,找到了一些破綻,這個古陣法,雖然強大無比,卻不是完整的,張浩丢出去的地方,恰好就是缺陷之一。
破除之後,張浩腳下一踩,身輕如燕,抓出返回的落日神箭,大步一跨,已經出現在外面。
随後,張浩先後又遇到諸多身法,烈火焚仙陣、天刀亂魂陣,等等,古陣法,乃至于神禁都有遇到過,全部都被他一一破除。
開始的時候,張浩還有些從容,後來遇到的越來越強,也越來越難破除,最後,就是落日神箭,都難第一時間破除了。
張浩消耗有些大,休息片刻後,畫面又是一轉,又遇到了一個古陣。
水晶箭體在手中,張浩主動走入進去。
經過數百的陣法禁制,張浩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一個陣法連着一個陣法,張浩不知疲憊,在破除的同時,也在了解那些古陣法,對于陣法禁制的理解,越來越深刻。
古老消失的很多陣法,都在這裏出現,張浩出去後,可以随時整理出來,以他現在的眼界,神禁,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原本那麽讓他忌憚。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張浩一直都在考慮,是否有一勞永逸的辦法,這樣一直破解下去,或許他沒有累死,但是也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
這時候,星空圖之中,忽然傳來一些訊息,張浩消化後,目瞪口呆:“你可以帶我出去?”
一陣沉默。
“爲什麽不早說?”
“什麽,你說我沒問?”
“你這種不靠譜的性格,到底跟誰學的,我怎麽感覺跟某個人很像?”
張浩咬牙切齒,遠處某個地方,一個猥瑣的老道士,打了個冷戰,嘀咕一句,掐指算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