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照片上的女孩則大多數穿着棉白的裙子，笑着的樣子很漂亮很溫暖。
她有着大而明亮的眼睛，眸光清澈如許，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極淺的酒窩。
不知道爲什麽，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子，顧染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顧染一張一張翻過去，似乎從裴衍琛的父母去世之後，照片便大都變成了裴衍琛和那個女孩，從青澀稚嫩的漂亮男孩到身長體闊的英朗少年，女孩似乎陪伴了他整個少年時光。
翻到最後一張，就看到身穿白襯衫的裴衍琛彈着鋼琴，少女則在旁邊跳着芭蕾舞。
他注視着她的目光，那麽的溫柔綿長，仿佛視線的盡頭承載着他整個世界。
顧染的心蓦地就痛了，握着相冊的手不自覺的抓緊。
倘若真有這麽一個人存在，倘若那個人真的還活着，她憑什麽去和對方争，又拿什麽去和對方争？
她和裴衍琛一起四年，深知對方不喜歡拍照，唯一的一張照片還是上次去尼斯的時候路人攔着她們拍的。
可是再看這滿相冊的照片，顧染忽然覺得胸口無比的苦澀。
原來，他不是不喜歡拍照，隻是因爲她們都不是照片上的女孩。
裴陌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拍着她的肩道：“活人永遠争不過死人，不過那又怎麽樣呢，她萬般好也已經不在了，而如今陪在他身邊的是你。誰還能沒點過去？你若一味糾結過去，就隻會困住自己。聽我的，看過這些之後就忘了吧，從今往後，他身邊的人隻會是你。“
“可若是死人沒死呢？“顧染幾乎呢喃的說道。
裴陌然一怔，大概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顧染動了動嘴角，費力扯出一抹苦苦的笑容：“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我知道對方并沒有死，而你哥他現在很大的可能和對方在一起。你說，我是不是輸定了？”
她看着裴陌然，眼角酸酸的，偏偏就是沒有眼淚流出來。
卻比哭還要絕望。
裴陌然摟着她道：“不會的，當年我們都親耳聽說了容疏姐的死訊。否則，我哥他也不會性情大變，近乎冷漠。這些年，除了你之外，我從沒有見他對誰這麽上心過，爲了你不惜拿老爺子的身體來冒險。你應該知道，父母過世之後，除了我老爺子是他最在意的人。我可以肯定，他對你是真心的。“
可是再多的真心，隻怕也抵不過曾經的摯愛。
更何況，她和他之間還隔着秦裴兩家的恩怨。
顧染忽然覺得滿滿的疲憊，匆匆跟老爺子道了别便回到了家中。
一打開門，就看到秦二爺圍着圍裙在房間裏瞎轉悠，顧染忍不住傻眼道：“你怎麽進來的？”
她剛才開門進來的時候，門明明好好的，并沒有被撬過的痕迹。
“寶貝兒，你回來了？“
秦二爺一看到她立馬朝着她奔過來，一邊觀察她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道：“我買下了隔壁的公寓，你不肯搬回去和我一起住，隻好我搬過來和你做鄰居了。不會這樣你也不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