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緩緩走到沙發前坐下,修長的雙腿随意的交疊,整個人慵懶的依靠在身後的沙發裏。一隻手扶着沙發的邊緣,另一隻手微微晃動着紅酒杯。寬大的浴袍領口微敞,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肌膚,漂亮的鎖骨和線條流暢的肌理。
整個人說不出的魅惑。
顧染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道:“恐怕沒有人會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知道并不代表在意,隻是好奇而已。
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讓母親心心念念了那麽多年,想知道爲什麽這麽多年對方從來沒有出現?
“那如果我說,他已經死了呢?“
秦川微微擡起眼眸,琥珀色的眸子閃爍着妖豔的流光。
“哦!“不知道爲什麽,顧染聽到他這麽說,非但沒有失望,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
大抵比起對方有另外的家庭,在别的地方兒女成群,心裏深處更願意是這樣的結果吧。
秦川似乎有些訝異她的反應,不過很快又變得理解,笑道:“你倒是冷情。”
“不然呢?“
顧染看着遠方,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陰影,如同遠山霧霭。
秦川輕輕的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不過很可惜,他并沒有死,不過跟死了也沒多大區别。“
顧染唰得一下擡起了眸子,定定的望着他。
微微顫抖的雙手,洩露了她此刻内心最真實的情緒。
秦川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道:“我還以爲你真的毫不在意,現在看來,好像并非如此。不過你可以放心,他并沒有抛棄背叛你們母女。至于這二十多年都沒有去找你們,是因爲他根本沒辦法去找你們。”
“他在哪?“許久,顧染啞着嗓子問道。
“在秦家的私人療養院。“秦川揚了揚眉,緩緩說道。。
“秦家?“顧染眨了眨眼,有些懷疑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沒錯!“
秦川把玩着手裏的紅酒杯,看着透明的酒液在玻璃杯裏來回蕩然,末了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就是你想的這個秦家。你的父親他,便是我的、二、叔。”
最後幾個字,他咬的極緩極慢。
嘴角的笑,也變得越來越邪乎,“而你,便是我們秦家唯一的小公主。秦家,正經的血脈。”
顧染過了很久才消化完這個消息,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看着他道:“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
若她真的是秦家的人,爲什麽過了這麽多年,都沒有人去找她?
他們這種豪門世家不是最在意血脈外流嗎?
哪怕她是私生的孩子,應該也會想辦法接回家吧?
“你認爲,我有必要騙你嗎?“秦川微微揚眉,嘴角噙着一抹略深的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顧染抿唇不語。
确實,沒有誰會吃飽了撐着沒事亂認親戚。
更何況還是秦家這樣的大家族,子嗣越多便意味着财産分割的份數越多。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找個人出來分割自己的财産。
那也就是說,他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