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就見男子慢條斯理地将文件一一收起，裝入公文包中，這才笑着看向裴衍琛道：“你小子還真是深藏不露，一聲不響的居然玩起了金屋藏嬌。”
随後又看向顧染，咧唇，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恭喜顧小姐，這套房産以後就屬于顧小姐所有，嗯，而顧小姐你，以後則屬于裴總所有。”
“什麽？”
“剛才顧小姐不是已經簽字确認過了嗎？裴總以公寓作爲交換，顧小姐必須留在裴總身邊，隻到裴總厭煩爲止。”溫衍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不緊不慢地說道。
平光眼鏡後面，分明閃爍着看好戲的表情。
所以，她是用一套房子把自己給賣了？
哦！不，早在四年前，她就已經把自己給賣了。隻不過那時候并沒有簽署協議，而現在，他是打算讓她們這段見不得光的關系落實在紙上？
“裴衍琛，你卑鄙！”顧染蓦地擡頭，憤怒地看向裴衍琛，
“你們倆慢慢聊，我先走了。”溫大律師微笑着，拿起東西離開，絲毫不在意自己挑起的戰火。
“裴衍琛我不答應。”顧染咬牙道：“房子我也不要了，總之，我們的關系，到此爲止。”
裴衍琛冷冷擡眸，看着她道：“你以爲，你有選擇的權利？”
顧染被他氣得不行，口不擇言道：“你不過就是想要和我睡而已，大不了我同意和你維持床伴的關系，以後按次收費，但是你不能勉強我。就照裴總說的，一次十萬如何？”
隻是陪睡而已，至少，她還有自由不是嗎？
裴衍琛臉上恢複了一貫冷漠的表情，但顧染還是能夠看得出他在生氣，就見他薄唇輕啓，吐露的，卻是最傷人的話語：“十萬隻是昨晚的價格，而現在的你，頂多隻值一萬。”
顧染咬牙道：“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否則，大家以後就各走各路，各不相幹！”
裴衍琛半眯起視線，薄唇微抿，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顧染，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一晚上值十萬？”
傷人的話語總是說的那般輕易，顧染覺得自己心像是被人劃開一道道的傷口，疼的幾乎麻木。
看着他，顧染忍不住在心裏想，如果不在意，是不是就不會被傷害了呢？
顧染看着面前陪着自己走過了四個春夏秋冬的男人，曾經，自己将他當作唯一的救贖，而現在，盡管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他仍是自己生命裏最閃亮的一道光。
爲什麽不堅定的拒絕他？是因爲，其實她心底裏也不舍得吧？
既然他不願放手，而她也不舍得放手，那麽，就這樣吧！
哪怕彼此折磨！
顧染突然笑了，挑釁的望着他道：“我值不值這個價，裴總豈不是最清楚？不然裴總又怎麽會對我念念不忘？”
裴衍琛眯了眯視線，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顧染的口中說出來。
記憶中的女孩，一直都是乖巧，柔順，隐忍而小心翼翼。
莫非這麽長時間的以爲，一直都是她僞裝出的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