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涵雙想了想,收拾好自己之後出門再去前往外交部辦事處。
“特派員,葉夫人在樓下,想見您一面有事相商。”樓下接待員打進電話到蘇韻錦的座機上。
蘇韻錦聽到這話,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她答應姥爺是不主動打電話給許涵雙,可是卻沒有說許涵雙上門來的時候不見她。這件事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免得耽誤各自的時間。
“請她去接待室。”蘇韻錦對着電話道。
蘇韻錦來到接待室,才進門,隻見許涵雙站了起來,“蘇小姐。”
蘇韻錦看到許涵雙一幅緊張的樣子,含笑地點點頭,說道:“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
“那……那你問過你姥爺了嗎?”許涵雙出聲道。
“問過了。”蘇韻錦點點頭,“他說許家人除了他們這一家,其他都在國外,并沒有什麽親戚在香江。”
蘇韻錦的回答頓時讓許涵雙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起來,尖銳的聲音說道:“不可能!”
蘇韻錦看着許涵雙反應激動的模樣,心裏不解,爲什麽這邊許家的人一定要認回姥爺他們呢?如今他們在香江的地位也不低,就算沒有認回祖宗,也不要緊,再說了,如果他們真想認回的話,過去他們做什麽,爲什麽偏偏以前不想認回,而要是現在認回呢?蘇韻錦有些不理解。
蘇韻錦平靜地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許涵雙,對着她說道:“葉夫人,我姥爺說确實沒有親人在香江。”
許涵雙看着蘇韻錦平靜的模樣,再也說不出話來,拿起手邊的包,對着她說道:“蘇小姐,打擾了。”說完,轉身精神有些恍惚地離去。
蘇韻錦看着許涵雙離去的背影,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極其平靜,就在蘇韻錦覺得許家放棄的時候,蘇韻錦下班的時候,才出了大門,便被人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蘇特派員,您好,我家老爺子想見您。”
“你家老爺子?”蘇韻錦挑了挑眉頭。
“我家老爺子是亨德醫院的老院長。”男子回道。
蘇韻錦眼裏露出無奈的表情,點點頭,說道:“帶我去見他。”
上了車子後排,蘇韻錦看着身側坐着老人,花白的頭發,睿智的目光,臉上布滿皺紋,看起來和她的姥爺并不相似,一定也看不出兩個人是堂兄弟。
“是蘇特派員嗎?”老人帶着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
蘇韻錦聽到老人的話語,含笑地說道:“許老先生。”
蘇韻錦的話語讓老人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對着蘇韻錦說道:“我更希望你叫我姥爺,算起來,我應該算是你四姥爺吧。”
蘇韻錦聽到許德豪的話語,疑惑的表情浮現在臉上,說道:“許老先生,我想您認錯人了,我們并不是什麽親戚,這件事,我已經問過姥爺,他也明确地告訴了我,香江這裏并沒有什麽親戚。”
許德豪聽到蘇韻錦的話語,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最後對着蘇韻錦說道:“他們還沒有原諒我和母親,孩子,可以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蘇韻錦也想知道許家想要讓他們這些親戚到底有什麽目的,聽到許德豪的話語,點點頭,說道:“請說。”
“這裏不方便,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位坐下來說。”許德豪聽到蘇韻錦的話語,示意前面的司機開車。
車子一直開到一家飯館,許德豪應該是這裏的常客,當他帶着蘇韻錦進門的時候,立刻被招呼進了一個包廂裏面。
“這裏的粵菜不錯,一會丫頭你要多吃點。”許德豪笑着說道。
蘇韻錦聽到許德豪的話語,點點頭,說道:“許老先生,先說事情吧。”
許德豪點點頭,随即說道:“好!”
“當年國難當頭,家族面臨危機,家族要逃亡海外,可是我的母親不願意,這裏畢竟是她的國家,她和父親商量,要一家人前往香江,因爲香江這裏比較安全,又不是遠離華夏,可是父親卻不同意,當時在父親心裏的地位,都比不上一個姨娘!”
許德豪說這裏,有些憤慨,臉色有些漲紅,看着眼前還一臉平靜的蘇韻錦,心裏有些忐忑起來,不知道今天他過來會不會得到一些成果。
許德豪壓下臉上的憤慨,接着說道:“當時我母親極其氣憤,沖動之下便拿走了家裏的财産,她目的不是要逼着父親去死,而是希望父親知道她帶着我去哪裏之後過來找我們,可惜,卻讓我們失望了,直到母親去世,父親依舊沒有過來找尋我們,對此,去世的母親耿耿于懷。”
蘇韻錦聽到許德豪的話語,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從始至終,許德豪并沒有說過他們的過錯,卷走了家族的财産,差點讓家族陷入危機,這件事,他并沒有覺得是他們的過錯,反而将這件事推給了二太姥爺,讓她很是不喜。
“丫頭,你再聽我說的嗎?”許德豪看着蘇韻錦一直保持着沉默卻一言不發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蘇韻錦聽到許德豪的問話,收起臉上的情緒,輕輕一笑說道:“許老先生,我好像覺得是一個故事,您說和我姥爺一家有關系,真是很抱歉,我詢問過姥爺了,聽到您的名字,他确實不知道。”
許德豪說了那麽多,卻還是聽到蘇韻錦否認,氣得心火猛地冒了上來,聲音有些不快地說道:“丫頭,爲什麽你就是我相信我?”
蘇韻錦臉上浮現出無辜的表情,“不是我不相信您,是我要相信姥爺的話,畢竟姥爺才是我的親人,而您對我來說,就是外人而已。”
蘇韻錦的話語頓時讓許德豪給噎住了,過了一會,他才說道:“我可以和你姥爺聯系嗎?”
“這個,抱歉,這個我可做不了主。”蘇韻錦搖搖頭拒絕道。
許德豪看着油水不進的蘇韻錦,氣得臉色都難看起來,“丫頭,你覺得我會是騙子?”
蘇韻錦聽到許德豪的反問,頓時失笑出聲,搖搖頭,說道:“許老先生在香江的地位是仁醫,怎麽可能會是騙子呢?隻是您說的故事,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畢竟家裏的長輩從來沒有說過,再說了,如果許老先生您真是想念親人的話,爲什麽你們沒有去找親人,而要親人來找你們呢?不要告訴我交通不方便,如今香江已經回歸十年,這十年來,兩岸交流不斷,難道您就不能帶着您母親回去嗎?”
蘇韻錦的問話再次讓許德豪噎住了,這想法他不是沒有,隻是當年他的母親帶着他來到香江,就是希望父親過來找他們,那麽以後父親就不會因爲姨娘的事情和母親置氣,可是那麽多年過來了,父親沒有來,他們自然拉不下臉去找他們,如今好不容易知道蘇韻錦是許家的外孫女,他想通過蘇韻錦改善和許家的關系,因爲母親臨終的時候就是希望進入許家的祠堂,不管怎麽樣,母親依舊認爲她是許家的媳婦。
許德豪的心裏話被蘇韻錦聽到心裏,她沒有想到許德豪想要認他們就是想要讓她母親進入許家祠堂,隻是他們知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已經從許家的族譜裏面劃掉,這怎麽可能是簡單的事情?
許德豪不說話,蘇韻錦也不說話,一時間,包廂裏面變得詭異的安靜,直到敲門聲響起,在包廂裏面的保镖打開門,看到外面是服務員端菜進來,立刻讓服務員進來。
蘇韻錦看着桌上的菜肴,肚子已經餓了,自然不客氣起來,反客爲主說道:“許老先生,先吃飯,菜冷了,可不好吃。”
許德豪聽到蘇韻錦的話語,點點頭,拿起筷子。
許德豪食不下咽,看着蘇韻錦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心裏升起一股郁氣,過了一會兒,許德豪放下筷子。
蘇韻錦聽到許德豪放筷子的聲音,擡起頭,不解地問道:“許老先生,您不吃了嗎?”
許德豪搖搖頭,淡淡的聲音道:“我飽了,你吃吧。”
蘇韻錦聽到許德豪的話語,詫異地看着他碗裏面沒動多少的米飯,才吃了幾口就飽了?不會是被她氣飽的吧?
蘇韻錦不想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而且這裏的菜确實做得不錯,聽到許德豪的話語,蘇韻錦幹笑了幾聲,說道:“那我繼續了!”說完,小口小口優雅地吃了起來,直到十五分鍾之後,蘇韻錦放下筷子,優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
“吃飽了?”許德豪看到蘇韻錦的動作,問道。
蘇韻錦含笑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許德豪站了起來。
蘇韻錦眨巴了一下眼睛,還以爲許德豪會繼續勸說她呢,沒有想到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許德豪将蘇韻錦送到她住所下面,在蘇韻錦快要下車的時候,對着她說道:“丫頭,和你姥爺說一說,我想和他聊聊。”
“好,回去的時候我會和他說的。”蘇韻錦說完,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