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烨看到這三個字,頓時放心了下來,将目光投給特洛斯。
特洛斯看着傅鴻烨和李大使他們沉默不已,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心裏卻忐忑不安起來,說實話,這個賠償款相對于别的國家來說,确實有些少,但是這是上面決定的,他一個小小的外交部部長隻能根據這個和華夏這一方談判,讓他們接受這個賠償款。
蘇韻錦将特洛斯的心裏話聽在裏面,在和傅鴻烨交流的紙面上寫着,“這是他們上面的決定的賠償款。”
傅鴻烨看到蘇韻錦這幾個字,微微點點頭,随後眯着眼睛對着特洛斯淡淡地說道:“特洛斯先生,當年我還在這裏當大使的時候,我記得羅曼國的大使館遭到恐怖襲擊,造成了羅曼國駐美斯爾聯合衆國大使館的五名工作人員死亡,這件事,您還記得嗎?”
特洛斯聽到傅鴻烨的話語,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我當然記得。”
“當初美斯爾聯合衆國政府賠償了五名死亡的羅曼國工作人員每個人五十萬美元,是嗎?”傅鴻烨反問道。
“是的!”特洛斯點點頭。
“那我就不知道了,當初他們國家的工作人員能賠償五十萬美元,而我們國家的工作人員卻賠償了十萬美元,美斯爾聯合衆國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華夏人呢?”傅鴻烨冷笑地問道。
特洛斯聽到傅鴻烨質問的話語,臉色頓時變了起來。而傅鴻烨身邊的蘇韻錦側頭看了看傅鴻烨,嘴角微微地勾了起來,沒有想到他竟然和自己想到同一件事上,這叫不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還沒等特洛斯說話,隻聽到傅鴻烨接着說道:“當初發生羅曼國駐美斯爾聯合衆國大使館的恐怖襲擊不是美斯爾聯合衆國人做的,可是你們卻賠償那麽多賠償款,反而我們國家駐貴國的大使館遭到你們國家的公民的炸彈襲擊,卻造成了人員傷亡,卻單單賠償了這一點賠償款,是不是真的看不起我們華夏人,還是鼓勵你們美斯爾聯合衆國公民繼續襲擊我們大使館呢?”
“當然不是,我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美斯爾聯合衆國和華夏國都是好朋友,我們怎麽會希望自己的國家公民襲擊華夏人呢?”特洛斯也顧不上什麽,趕緊辯解道,“如今我們之所以賠償給華夏死亡的工作人員十萬美元,是根據華夏的實際情況所賠償的。”
聽到這裏,李大使再也受不住了,打破了沉默,暗含着怒氣的聲音對着特洛斯說道:“特洛斯先生,如今爆炸事件發生在美斯爾聯合衆國本土上,你卻按照我們華夏來辦事,到底你們的國家是遵守的是你們的法律,還是遵守我們國家的法律,如此,要不派我們華夏政府幫你們管理國家算了!”
“咳咳!”傅鴻烨聽到李大使的話語,輕輕咳嗽了幾聲掩飾住他的笑意,據他所知,這位李大使平時很冷靜的,沒有想到今天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一番沖動的話語出來,看來美斯爾聯合衆國政府所做出的這事觸碰了他的底線,讓他失去了理智。
而蘇韻錦看着臉色鐵青的李大使,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沒有想到李大使說出如此沖動的話語,看着眼前眼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特洛斯,他肯定被李大使的一番話激怒了,但是卻憋着怒火,蘇韻錦明白,因爲這件事确實是他們美斯爾聯合衆國政府做得有些不厚道,因此此時的他在語言有些偏激的李大使面前,生生忍下了怒火。
一時間,會議室裏面因爲李大使的這句話變得詭異的安靜下來,旁聽的工作人員都放低了呼吸聲,拭目以待下一幕将會發生什麽事。
傅鴻烨目光看着特洛斯,此時的他等待着特洛斯的回應。
特洛斯深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将被李大使激怒的怒火壓了下來,語氣有些冷淡地說道:“李大使,我知道您對賠償款有意見,但是這是通過我們國家的議會決定的,十萬美金賠償給的,是死者的家屬,合計成華夏币,也是不少一筆款項。”
“特洛斯先生,十萬美金買下一條華夏人的人命,這一筆買賣你們美斯爾聯合衆國可是占了一個大便宜啊!傳了出去,是不是想要你們美斯爾聯合衆國人去殺我們華夏人,殺了之後,再賠償一個華夏人十萬美金呢?”李大使反問道。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李大使您不去曲解了嗎?”特洛斯眉頭蹙了起來。
“可是李大使的做法卻傳達了這個意思!”傅鴻烨接下特洛斯的話語道,“美斯爾聯合衆國政府賠償華夏每個死亡的工作人員十萬美元,這件事傳了出去,其他國家的人會怎麽看待我們華夏,說我們華夏人的命賤!不值錢!看低我們華夏人,在你們美斯爾聯合衆國人的骨子裏,是不是也看不起我們華夏人呢?”
傅鴻烨指責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特洛斯被傅鴻烨的口氣驚怕了,再也顧不上剛才李大使說錯的話,趕緊解釋道:“我們從來沒有這樣想!”
蘇韻錦聽到特洛斯的話語,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報道,冷笑出來,沒有才怪!蘇韻錦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許家看到的報紙現在正放在她的包裏面,早上出來的時候,因爲沒有看完報紙,因此蘇韻錦和許家人說了一聲之後,就将報紙放在了包裏面,想着在車上看着,沒有想到卻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蘇韻錦從包裏面拿出報紙,将報紙遞給傅鴻烨,手指輕輕點了點今天早上和他說的那條新聞。
傅鴻烨看到蘇韻錦的舉動,頓時明白起她的用意起來,點點頭,将報紙拿了起來,對着特洛斯說道:“特洛斯先生,今天早上貴國的美斯爾聯合衆國時報上,頭條報道的正是這次華夏駐美斯爾聯合衆國大使館發生的炸彈襲擊事件,看看下面,貴國時報對貴國公民進行調查問卷,竟然有一半的人支持那位罪犯的舉動,試想,如果貴國賠償我國在事件中死亡的工作人員僅僅十萬美元一個人的賠償款,外人知道,不知道那些敵視華夏的貴國公民是不是覺得,你們政府支持他們襲擊我們華夏公民呢?”
傅鴻烨說完,将報紙重重地甩在特洛斯的桌面上,特洛斯打開報紙的版面,當看到傅鴻烨所說的内容的時候,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特洛斯先生,看來貴國政府對這次事件的處理沒有一絲誠意,既然如此,那等你們真正想要妥善解決這件事再說吧!”傅鴻烨站了起來,而看到傅鴻烨的動作,華夏這邊的所有人也站了起來。
“特洛斯先生,現在外面有不少媒體,您說,如果我将這件事說出去,輿論這邊會站在我這邊還是你這邊呢?當然,貴國的媒體估計會站在你這邊,别的國家話……”傅鴻烨輕輕一笑。
特洛斯聽到傅鴻烨的話語,臉色一變,随後說道:“傅先生,您放心,這件事我會和上面好好交涉,一定給貴國以及死亡家屬一個滿意交代的。”
傅鴻烨點點頭,帶着蘇韻錦和李大使轉身離去,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特洛斯臉色陰沉,拿起電話,立刻将事情彙報給上面的人。
“傅副,他們實在欺人太甚!”李大使離開會議室之後,憤憤不平地對着傅鴻烨說道。
傅鴻烨聽到李大使不滿的話語,無奈地看着他說道:“李大使,剛才你在特洛斯面前太沖動了,難道你沒有想過以後你還在美斯爾聯合衆國這邊工作一年多的時間,得罪了他,他給人給你使絆子怎麽辦?”
李大使聽到傅鴻烨的話語,回想剛才他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認錯地說道:“那時我确實有些沖動,可是想到他們實在太過分了,這是看不起我們華夏人!”
傅鴻烨和蘇韻錦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是笑意。
當三個人離開這棟辦公大樓的時候,一直在外面等候的記者立刻圍上傅鴻烨和李大使,紛紛詢問起事情進展的情況。
李大使陰沉着一張臉沉默不語,而傅鴻烨面無表情地對着在場的記者說道:“美斯爾聯合衆國政府沒有表示出很大的誠意解決這件事,所以這次會議并沒有什麽進展,具體的我無法透漏給你們,等到真正談好了之後,相信記者朋友你們也會知道的,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可否讓我們先離開?”
在場的記者聽到傅鴻烨的回答,一個個好奇心冒了起來,并沒有放開他們,接着繼續提問起來,而辦公樓的警衛人員立刻上前,隔離傅鴻烨他們和記者,讓他們擺脫記者,上了他們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