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滿成從小和曾建業一起長大,就算這些年來曾建業在鳳凰縣讀小學和一年的初中,也沒有讓兩個人的友誼有什麽變化,以石滿成對曾建業的了解,一旦曾建業知道自己被割了一隻腿,一定受不了這個打擊的。還有,石滿成知道,曾建業那麽年輕,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就加入這個危險的部門,除了曾爺爺的緣故之後,還有就是蘇韻錦。他想證明自己是一個有能力的強者,這樣他覺得才能配得上蘇韻錦,這件事,石滿成并沒有告訴蘇韻錦。
石滿成心裏确實有些對蘇韻錦的埋怨,可是他知道,感情的事不是他這個旁觀者可以說得清楚的,這件事,說起來,也不能怪蘇韻錦,一直以來,蘇韻錦就表示和曾建業隻能成爲朋友,隻是曾建業放不下這個感情。可是,如今他以對這個兄弟的了解,一旦他知道自己截肢了,那麽将來他估計不會再強求蘇韻錦的這一份感情,因爲他的心裏,一直想要給蘇韻錦一個完美的他。
蘇韻錦出來,石滿成也将情緒收斂住,看着蘇韻錦說道:“小錦,你還好吧?”
“沒事!”蘇韻錦抽了抽鼻子,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一會姥爺過來,石頭,可以和我去機場接姥爺嗎?”
“好!”石滿成點點頭,“走吧!”
機場,兩個人接到了獨自一個人來這裏的許德仁,蘇韻錦看着一臉疲憊的許德仁,有些自責地說道:“姥爺,麻煩您了!”
“說什麽傻話呢,妞妞,小業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如今他出現這樣的事,難道我幫不了他嗎?走吧,我們先去機場,車上你和我說說他的情況。”
蘇韻錦點點頭,帶着許德仁車子上走去,車上,蘇韻錦将曾建業以及受不了打擊的曾宏全兩個人她知道的情況和許德仁說了起來,許德仁一路去醫院,都凝重着一張臉。
醫院裏面,得到消息的曾爸爸和曾媽媽在醫院樓下等着,看到許德仁,他們兩個人激動不已,曾爸爸上前攙扶着許德仁說道:“許叔,麻煩您過來了!”
“沒事!”許德仁指着醫院裏面,“先去看他們倆。”
許德仁換了一身衣服進了加護病房,爲曾建業診脈之後,了解了他的情況。走了出來,碰得得到許德仁過來這個消息的醫院院長,看到許德仁,醫院院長恭敬地說道:“許老!”
曾爸爸爲許德仁介紹了醫院的院長,随後焦急地對着許德仁說道:“許叔,小業他怎麽樣?”
“如今小業是西醫治療,我是中醫治療,所以我的治療現在不太适合小業,一會我打電話給志澤,叫他過來治療小業,他是中西醫治療的,對小業治療比較好。”
曾爸爸聽到許德仁的話語點點頭,“好,好!”
“先去看你父親,看看這個老頭子怎麽樣了。”許德仁出聲道。
來到曾宏全的病房,許德仁歎了一口氣,“小錦,我的藥箱,幫我拿出針出來。”
蘇韻錦點點頭,先去洗手之後,拿出一張消毒紙巾給許德仁,而打開箱子,展開針袋給許德仁,許德仁拿幾根針在曾宏全身上幾個穴道紮了幾下,五分鍾之後,收針。
“筆、紙!”許德仁對着蘇韻錦說道。
蘇韻錦聽到許德仁的話,從箱裏面拿出一張紙和鋼筆給許德仁,許德仁在上面寫了一副藥單,遞給身邊看着他下針的院長,“這些中藥院裏面有嗎?”
院長拿過藥單,看了一眼之後,說道:“許老放心!”
“去吧,煎藥,一天三次,先去煎一碗藥過來。”許德仁吩咐道。
十分鍾之後,曾宏全悠悠轉醒,看到眼前是誰的時候,他有氣無力地說道:“老許,你怎麽來了?”
“老曾,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能不來了,放寬心,小業沒事的,我叫志澤過來了!”許德仁安慰地說道。
“好,好……”曾宏全點點頭,“麻煩你了,老許……”
“老曾,說這話我不高興了!一切都會好的。”
“嗯!”曾宏全點點頭。
許志澤接到許德仁的電話之後,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趕了過來,親自爲曾建業治療,而幾個老人都勸着蘇韻錦和石滿成回去上課,可是如今曾建業的情況,讓蘇韻錦如何安心上課?讓許德仁爲她請假之後,留在了川州。
經過五天的治療,曾建業終于蘇醒,正如不少人所料的,曾建業得知自己被截肢之後,有些接受不了地在房間裏面大哭了起來,誰也不見面,包括蘇韻錦。
曾爸爸看着兒子這個模樣,心酸了起來,強行進入房間,對着他一臉嚴肅地說道:“小業,哭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既然當初你選擇了這個職業,在進入部隊之前,也知道你執行任務的時候是危險了,如今你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你卻在這裏大哭大鬧的,像什麽樣!難道你還是一個沒有斷奶的孩子嗎?你不知道,你爺爺知道你的事,都在你隔壁的病房住下了,你媽這幾天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石頭、小錦也是放下了學業過來,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你不是什麽英雄,是孬種!”
“爸!”曾建業被曾爸爸這樣一說,整個人如同被閃電劈到了一樣,驚愣了一番之後,整個人焉了下來。
曾爸爸看到兒子這個樣子,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剛才學校那裏說了,如今雖然你失去了一隻腿,但是學校那裏安排你轉文科,計算機專業,如今信息技術發達,不少軍事上的打擊都是依靠信息技術,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大的挑戰。”
曾建業聽到曾爸爸的話點點頭,手緊緊地抓着受傷的腿,也是這是最好的選擇,他舍不得脫下這身軍裝。
“好好休養,等你出院的時候,估計會裝假肢,到時爲了恢複成正常人,你會更辛苦。”曾爸爸輕輕拍了一下曾建業的肩膀說道。
曾建業點點頭,“爸,我明白了,我不會再鬧。”
“小錦她,你真不願意見她?”曾爸爸看着兒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曾建業聽到自家爸爸的話語,低下腦袋,苦澀一笑,“如今的我已經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曾爸爸看着兒子這個模樣,想起當初的他,當初他也是很喜歡蘇韻錦的母親,可惜蘇韻錦的母親看上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曾爸爸知道,喜歡不是占有一個人,而是讓她幸福,沒有辦法,隻能放下這段感情。如今自家的兒子面臨的是自己身有殘疾,感覺不能給心愛的女孩幸福,放棄了這段感情,讓曾爸爸感覺和兒子同爲天涯淪落人。
曾爸爸輕輕地拍了一下曾建業的肩膀,無聲地安慰他。
曾建業蘇醒并脫離危險之後,便轉院回京城。回到京城之後,不少人過來看望曾建業,他的戰友本來想留在西南醫院陪他,可是這場剿匪戰役沒有結束,被他們的指導員趕去執行任務,而指導員留了下來,陪着曾家人。如今曾建業返回京城,任務也結束,來看望曾建業的人大多都是一起工事的戰友。
蘇韻錦返回學校,下課之後也會來醫院照顧曾建業,這天,她過來的時候,曾建業的病房裏面充滿歡聲笑語,當蘇韻錦推門而進得時候,一個穿着軍常服的男子含笑地打趣道:“耗子,你的媳婦來了!”
耗子正是曾建業執行任務的名号,曾建業聽到男子的話語,淡淡一笑說道:“螳螂,亂說什麽?她不是我媳婦,隻是我的一個好朋友而已,别亂嚼耳根子,傳了出去,毀了她的名聲,你還讓她找不找男朋友?”
曾建業的話語頓時讓在場的人一驚,包括蘇韻錦在内,在場的男人都是和曾建業在特種部隊一起訓練的,他們曾經看到曾建業随身放的一張相片,相片的人正是眼前這位女子,而如今曾建業竟然說她不是自己的媳婦,這怎麽回事?難道眼前這個女子不是曾建業愛慕的女孩嗎?
抱着鮮花的蘇韻錦聽到曾建業的話語,也是驚愕地看着他,如果是以前的曾建業,聽到這句話,肯定點點頭,含笑地接受這句話,可是此時他卻提出反對,還怕她找不到男朋友,這家夥什麽意思?
等到病房裏面的人都離去的時候,蘇韻錦看着曾建業,認真地問道:“小業,你不想讓我當女朋友了?”
曾建業嘴角蕩漾着一抹微笑,點點頭,說道:“小錦,是的,經過這次生死,我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似乎并沒有那麽深,以前因爲這個,讓你造成困擾,真是不好意思。”
“爲什麽?”蘇韻錦聽到曾建業的話語,目光直直看着曾建業,看着他是不是說謊。
可是曾建業似乎再逃避蘇韻錦的目光,低下眼睑,目光看着床上,“因爲……”
還沒等曾建業說完話,突然,門被人被外面重重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