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錦随着石滿成一路在人帶領之下來到了重症監護病房,才出了電梯門口,隻聽到凄慘的哭聲從裏面傳了出來,讓蘇韻錦從腳底冒出一股冷氣,身子随之僵硬了起來。
石滿成走着走着,似乎感覺到身邊的人沒有跟上,随即轉頭一看,隻見蘇韻錦蒼白着一張臉站在門口,手扶着電梯,嘴唇微微顫抖的樣子,看到這個,石滿成一驚,快步地來到蘇韻錦的身邊,“小錦,怎麽了?”
蘇韻錦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有些哽咽地說道:“石頭,我……我怕!”
石滿成聽到蘇韻錦的話語,頓時明白起來是怎麽一個回事,上前抱着她,說道:“小錦,小業不會有事的,再沒有看到事實結果之前,不能胡思亂想。”
蘇韻錦輕輕地推開石滿成,低聲“嗯”了一聲之後,低下腦袋,擦幹淚水說道:“走吧!”
重症病房前,曾建業的母親喻蓮一臉激動地抓着曾建業父親的衣服,臉色蒼白無血色,眼睛哭得紅腫,他們身邊,曾宏全似乎蒼老了不少,一臉頹廢地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隻聽到曾建業的母親激動不已地說道:“爲什麽!爲什麽讓小業去那種地方,你們明明知道小業還那麽小,你們還害了我這個兒子啊!現在,現在你們毀了小業了,你們滿意了!”
“小蓮,你冷靜點!”曾建業的父親看着激動不已的妻子喻蓮無奈地說道。
“冷靜,你叫我怎麽冷靜!我的兒子在裏面生死未蔔!”曾媽媽痛哭起來。
蘇韻錦艱難地走到兩個人的身邊,語氣有些不穩地叫道:“曾叔叔,曾阿姨……”
曾媽媽聽到聲音,側頭一看到,當看到是蘇韻錦的時候,她眼裏發出淩厲的目光,語氣不佳地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蘇韻錦被曾媽媽不善的口氣說得頓時噎住,還沒有等蘇韻錦回答,隻聽到一旁曾宏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是我讓石頭帶她過來的。”
“爸!”曾媽媽聽到自家公公的回答,頓時不滿起來,而一旁的曾爸爸拉着她的手,對着她搖搖頭,阻止她說下去,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道:“小蓮,這裏是醫院,還是在小業的病房前。”
曾媽媽聽到自家丈夫的話語,頓時噎住了,别過臉,嘴裏也不再抱怨什麽,也不再看蘇韻錦。
“小錦、石頭,謝謝你們能過來看小業。”曾爸爸輕歎出聲說道。
“叔叔,小業……小業他怎麽樣了?”蘇韻錦害怕地問道。
“他……”曾爸爸歎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哎,右腳被截肢了,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蘇韻錦聽到曾爸爸的話語,腳步頓時踉跄後退,截肢!小業他截肢了,他是一個軍人,一旦截肢,那麽他還能當軍人嗎?小業是如此驕傲的人,從小就誓當最出色的軍人,如今他軍人的夢想破滅,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啊!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是他還沒有脫離危險。
一旁的石滿成聽到曾爸爸的話語,臉色也是刷地一下蒼白起來。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控制住他想要哭的沖動,小業,他被截肢了!
蘇韻錦來到曾宏全身邊,“曾爺爺……”
“小錦……”曾宏全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别過臉,擦了一下臉上的老淚,“我後悔了,當初怎麽會答應小業去那個部隊,早知道,早知道……”曾宏全話語說不出來,就這樣哽在喉嚨中,他站了起來,想走到病房前面,突然,身子一不穩,整個人立刻倒了下來。
“爸!”
“曾爺爺!”
在場的人看到曾宏全暈倒,頓時驚叫出聲,最靠近曾宏全的蘇韻錦及時扶住倒下的曾宏全,一旁的曾爸爸也快步地來到蘇韻錦身邊,攙扶住。石滿成焦急地去找醫生,一時間,病房前亂成了一片。
最後曾宏全也被帶到了另一家病房前,老人家因爲受不了打擊,暈倒了。
蘇韻錦看着昏迷不醒的曾宏全,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想了想,悄悄地走出病房,拿出她的手機,撥打她姥爺的電話,電話裏面,蘇韻錦将曾建業和曾宏全的情況告訴自家的姥爺,許德仁聽到蘇韻錦的話語,在電話那頭驚訝到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蘇韻錦走到曾建業的病房前,此時曾媽媽在那裏,蘇韻錦坐在曾媽媽的身邊,對着她說道:“阿姨,剛才我給姥爺打電話,他說他現在正趕過來這裏。”
曾媽媽聽到蘇韻錦的話語,眼睛瞪大了看着蘇韻錦,驚訝地說道:“你姥爺?”
“嗯!”蘇韻錦點點頭。
曾媽媽知道蘇韻錦的姥爺是有名的中醫,比起南海湖這裏的禦醫水平還高,一旦他來京城,不少大佬就慕名上門給他調理身體,有他過來,或許兒子能有一絲希望。曾媽媽激動地流下淚水,抓着蘇韻錦的手說道:“小錦,謝謝你!”
此時的曾媽媽一改剛才對蘇韻錦的不滿,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小錦,謝謝!”
蘇韻錦抱着哭泣的曾媽媽,眼前這位母親雖然過去對她有多少不滿,但她心底還是最疼兒子的,做不少事的初衷都是爲了兒子好,如今兒子在生死中徘徊,她的心肯定也不好受。
蘇韻錦身穿着無菌服,站在曾建業的床前,手緊緊地捂住嘴巴,控制住滴落的淚水,看着床上蒼白臉上,插着不少管子,身上不少繃帶的曾建業,蘇韻錦不禁難受起來。如今曾建業身上蓋着被子,可是被子下面的另一隻腳已經被截肢,蘇韻錦不知道,等到蘇醒的時候,驕傲的他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蘇韻錦上前,緊緊地握住曾建業的手,對着他說道:“小業,你快點恢複,等你恢複了,你要什麽,我答應你,包括答應你成爲你的女朋友,你不是一直都希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