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詩人拍了下王鎮的胳膊提醒了一句,王鎮單手拿槍跟了上去,身後是鐵鏟舉着手裏的AKM對準樓上。
一進屋,王鎮就看到滿地的屍體和驢子一手按着左肋下龇牙咧嘴。
剛剛一顆子彈從驢子左肋下擦過去,打出來一個血槽,這會兒正往外飙血呢,好在并不深。
室内CQB就是這樣,戰場太狹小了,突進的位置也是固定的,哪怕你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也難免被子彈找上來。
這就是裝備不全的壞處了,要是穿了防彈衣,最多就是感覺有些火辣辣而已。
金毛看了一眼,驢子點點頭,“問題不大。”
“詩人,跟上。”金毛招呼一聲讓詩人接替驢子的位置,三人朝着二樓樓梯過去。
作爲傷員,驢子跟鐵鏟帶着王鎮清理一樓其他房間。
鐵鏟朝着一樓左側搜索過去,驢子對着王鎮擺了下頭,“跟我來,會開門嗎?”
王鎮咽了下口水,咬牙說道:“會!”
驢子撇撇嘴,也不對王鎮的自信有什麽評論,而是冷冷地提醒了一句,“一會兒注意别擋住我的射界,不然被打死了可别怪我。”
王鎮點點頭,他當然沒上過戰場,但這種市内CQB卻在網上看過不少,進門那一下就是生死時刻,驢子根本不可能照顧得到他,更何況還受傷了。
王鎮邁步朝着另一側衛生間和餐廳方向走去,卻感覺肩膀被人拉住。
“跟在後面,菜鳥!”驢子邁步超了過去,端着槍走在前面。
看着驢子肋下還在滋滋冒血的傷口,王鎮低聲說了句,“謝謝。”
“謝個屁,菜鳥,等你活下來再說吧。”貼在餐廳門口,餐廳沒有門,驢子對着王鎮打了個手勢,眼見王鎮一臉迷茫,嘴角抽了抽,忍住沒罵出來。
快速探頭看了一眼,見沒有子彈射過來,立刻一個大跨步沖到了門另一側,随後驢子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口斜向右,示意自己從這個方向沖,又指了指王鎮,指了指門口斜向左,王鎮這才看懂連忙點頭。
這時候也來不及說太多,更沒時間擔心,确定左右射界内沒有人,驢子深吸一口氣,給了王鎮一個自己要沖了的眼神,立刻猛地沖了進去。
一直盯着驢子的王鎮立刻跟着啓動,一大步邁沖了進去,槍口指過去的瞬間就看到一個人從在餐廳角落酒櫃吧台後面冒頭出來,槍口正指着沖進來的驢子扣動扳機。
這種時刻哪裏還來得及思考,王鎮本能将右手舉起,槍口指過去,手指扣動扳機,“砰”就是一槍。
槍聲在身後響起,驢子一個前滾翻來到餐桌旁邊順勢轉身,擡槍,就看到酒吧台位置一個男人耳朵上面一點中彈,身體直直向後倒去砸在酒櫃上面,幾瓶紅酒被屍體帶倒噼裏啪啦砸在地上。
“法克!”驢子一臉驚奇地看了看王鎮,又看了看屍體那邊,一槍不偏不倚正中腦袋,當場打死。
“當過兵?”
“沒!”
“練過?”
”王鎮喘着粗氣,眼睛從屍體上移開,隻感覺一股股汗水從身體各處冒出來,手腳都有點發軟,稍稍沉默,“沒有。”
驢子撇了撇嘴根本不信,難道是我今天運氣很好?
要是肋下沒中彈我特麽就差點信了。
“走,下一個房間。”有問題可以等安全了以後再打聽,驢子帶頭朝外走去。
王鎮連忙邁步跟上,深呼吸幾口氣,眼神卻有些溜号。
不是說殺人之後都會十分恐懼嗎?
會胃痙攣,嘔吐。
可自己沒有恐懼,更沒有嘔吐,除了感覺累之外爲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說這種滿地血腥自己沒什麽反應倒是正常,畢竟殺了三年多魚,對血腥味沒什麽感覺了,可這是殺人啊……到底應該跟殺魚不一樣吧?
還是電影裏說的都是真的,殺魚、殺豬之類真能培養一身殺氣的底子,到了某些時刻,下起手來便如下意識一般?
不應該啊,我是個好人啊!
沒等想明白就感覺胸口被人怼了一拳,擡頭就是驢子的黑……白臉。
戰場啊,想特麽什麽呢!
驢子指了指傭人房的大門,又指了指門把手,做了一個扭動推門的動作後指了指王鎮。
王鎮連忙點頭貼牆走過去,探手扶在把手上,忽的猛然用力一扭一推,沒有槍聲響起,視線内也沒有人冒出來,驢子再次大跨步沖進去,半蹲着槍口朝着門後位置掃去。
王鎮跟着進屋,槍口指着衛生間,驢子回身槍口指過來,砰,砰兩槍将玻璃門打碎,沒人!
從房間撤出來,驢子一邊走一邊換了一個滿彈匣,另一邊鐵鏟也搜完了其他房間,他那邊沒發現有人。
此刻,樓梯口那邊槍聲不斷,已經一分多鍾了,金毛三人還是被堵在那裏上不去。
沒有手雷,沒有閃光彈,沒有煙霧彈,沒有震撼彈……就靠着三把槍想沖一個多人把守的樓梯口太難了。
從下往上進攻本就難,還要轉彎,對方居高臨下占據有利地形,不需要多好的槍法,多快的反應速度,人多槍多子彈多,加上打在牆壁上反彈的流彈……
沒有防彈衣,沒有頭盔,太難了!
當然,金毛也不急,辦法還是有的。
隻見金毛做沖刺狀,實際卻隻在兩節台階上跺腳而已,二樓便砰砰砰連續開槍,子彈全都打空。
二樓發現敵人并未出現,槍聲立刻停歇,便在此時,金毛猛地一個大步躍了上去,落地同時轉身,手中AK就是一個短點射後立刻又跳下來,身後又是砰砰砰的槍聲,牆壁上被打的水泥飛濺。
三人輪番試探,挑逗。
現在靠的就是經驗了,不斷的試探去消耗對方的子彈,如何在緊張環境下,腎上腺素飙升,他們這些上慣了戰場的老兵倒是還能沉着冷靜想着節省子彈,而毒犯槍手們顯然是沒這個能力的,沒一次清空彈匣都算是表現滿分了。
所以,王鎮在那種時刻隻開了一槍,還打的那麽準,也就難怪驢子不信了,其實這不過是王鎮多年訓練氣手槍的本能罷了。
賽場上可不就是一次一槍嘛,砰砰連續開兩槍的那叫IPSC。
驢子看了一眼這邊情況便沒湊上去,樓梯口就那麽寬,人多解決不了問題,便招呼王鎮和鐵鏟朝外走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