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鳥人去電影院看了一場《驚爆X區域》,看得挺樂呵的。
潛入校區的狗仔拍下一張隻有雷越、大姐姐和校服女神入框的照片,就成了一場三人約會。
“他們都在,星寶還就在旁邊!”鳥人總公關金妮解釋,“她有一小攝頭發都入鏡了,那裏那裏,大姐姐大腿旁邊那。”
不過,網民們的反應是:真的嗎?我不信。好戲人純純渣男。
除了還在與黑粉不死不休的好美們:哥哥是單着的!哥哥從未談過戀愛,哥哥是處男,哥哥是無性戀,哥哥隻愛好美!
對于這些,星寶反正是不在乎,事情的重點永遠都是生命安全,她給大家總結情況:
“好消息,人臉屠夫挂掉了,我們奸計得逞;
“壞消息,白色小醜活過來了,超級反派們有集結之勢,而量變可以引起質變。”
時間轉眼過去一周,星寶的這個擔憂似乎并沒有實現。
那個沖突之夜後,紅斑女、白色小醜都不知所蹤,蔓延城倒是一時風平浪靜下來了,沒有再出什麽大事件。
很多超級反派就是這樣的了,風聲緊的時候跑掉,風聲松的時候又出來搞事,一跑好幾年很常見。
許多媒體甚至都急于宣布近期這一波超反活動高峰已經過去了,也有些好美表示這是哥哥悄悄地拯救了世界,不管你信不信。
蔓延城上百個區,雖然X區域是每天都有,但近期的總數都呈下降趨勢。
但是,各種犯罪、各類死人塌房的意外,每天都似無窮無盡,隻要打開新聞看看,哪裏撞車了、哪裏爆炸了、哪裏騷亂了……
隻要是想做超級英雄會做的事情,一天24小時都會不夠。
鳥人們入學南溪藝術大半個月,腎機少年最先待不住了。
正所謂“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初期的興趣沖沖漸在消散,實際要下的苦功和需要的天賦則擺在那裏。
腎機少年并非不珍惜這機會,卻越發發現自己不是那塊料,而他有更想去做的事情:到街頭救人助人!
清除X區域、打超反的人固然是超級英雄,但那些“平凡的小事”也需要有人去做。
有兒童挂在窗台外面快要墜樓、有傷者需要送院急救卻堵在路上、甚至是有流浪貓困在樹上下不來了。
“這些時刻,大家也是盼着有超級英雄出現的呀!”腎機少年跟大夥兒說。
他現在有一個能力叫【腎之記憶】,可以使自身喚起過往交換過的異體,不需要那個異體對象在現場才行。
【腎之記憶】交換到的投影異體會更弱,以上次交換爲基準的不到10%的力量,投影的能力也會有随機丢失。
而且越交換同一個投影,記憶不是越牢固,而是越模糊,直至不再起效。
不過他可是有交換過好戲人、終極戰士這樣的猛料,10%也是很強的。
就算要把這兩個投影留待更危急的時刻使用,先去交換一下肌肉合成油拿個記憶,也夠完成街頭日常任務了。
“我也想去。”胖子好基友黃自強頓時也待不住。
在學習表演這事上,黃自強的表現與腎機少年差不多,都是沒啥天賦的那類人,興趣無法持久。
而異體覺醒對于他從來就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不再做個在哪裏都不起眼的、默默無聞的平局的機會。
待過了才發現,自己不想再在校園裏待了,想過不一樣的生活,想去不相同的地方,很多很多。
“表演速成班對你們更适合。”視頻通話中,花姐沒有一點點意外,不出福榕村已知溪田事。
這些小夥子,除了個真愛表演愛到走火入魔的,學表演是爲了什麽?裝逼。
既然都有異體能力了,用起來就能裝逼了,那幹嘛要繞這麽一圈?
都十八、十九歲的人,不讓他們裝逼,不是憋壞他們了嘛。
“鳥人宇宙走的CULT風格,演技差點就差點。”花姐說,“又不是要去拿影帝,誰都是好戲人的話,那還得了。”
雷越是感覺有點可惜,他們連表演的大門都還沒算進入了,很多樂趣還沒體驗到呢。
“表演真的不難,體驗派不适合自己,還有方法派,方法派不适合還有表現派,要把握住真的不難。
“好吧,要不别管那些《空的空間》《打開的門》什麽的了,演得開心、演得快樂就完了……”
他跟大夥兒說,也真不想才一個月不到,學着學着,舞台和棋局隻剩自己一個了。
不過,雖然他的勸學讓腎機、小強有點猶豫,但花姐作主說“别扯了,憋壞他們你負責啊?”他也就沒有多作唧歪。
他們這幫鳥人過來上大學,都有一個目的:更好地認識自己。
既然腎機和小強發現自己的路不在這,或許在街頭,那就去走一走吧。
這天,在衆人送别下,腎機少年和黃自強回去東州了,學籍和宿舍都保留,不定期回校學習。
平時兩人就組成“大鳥兄弟”組合,兩個平局奇人搭檔上陣。
周一、周三、周五在東州,周二、周四、周六在荊棘,周日随機。
【大鳥兄弟,你的街區好鄰居】——鳥人娛樂的最新宣傳。
鳥人娛樂還有另一個組合“嬰寶特攻隊”,幾個熊孩子是時不時有活動出席,因此這段時間以來,大姐姐、聰明女也回過東州幾趟。
現在見腎機和小強溜了,大姐姐沒什麽特别反應,聰明女卻也不想待了。
與他們不是學表演的料不同,聰明女就不是讀書上學的料。
“我回去帶嬰寶特攻隊。相比對着書本,我甯願對着一群熊孩子,隻要他們肯閉上嘴巴、合上眼睛就真挺乖的。”她說。
這天,衆人又送别了聰明女,她回去東州不隻是帶孩子,還準備跟着大鳥兄弟一起去救救人。
轉眼之間,南溪藝術校區内的常駐鳥人隻剩下四位:雷越,大姐姐、沈蔓妮和星寶。
“哥。”回去宿舍的路上,隻剩星寶和雷越時,星寶說道:
“好消息,你的戀愛道路上少了一些電燈泡;
“壞消息,下次再被狗仔拍到大夥一起去看電影,就真的是三人約會了。”
“你不是人嗎?”雷越疑問。
“我也準備走啦。”星寶說得輕松,“這裏的課程對我來說太簡單了,要學的實踐,一個月也學到了。我要回去東州參與籌拍鳥人宇宙的試水作《鳥人:嬰寶之謎》《鳥人:嬰寶特攻隊》《鳥人:嬰寶特攻隊崛起》三部曲連拍,由我導演。”
“等等,你走了之後,誰來做夜宵啊?”雷越急道,“而且紅斑女還沒落網吧,你回去有危險的……”
“哥,你是出事體質,其實跟你待在一起才危險。”星寶去意已決,“你回東州前記得先打給我,我做好轉移你再回。”
“那夜宵呢?星寶,我們不能沒有你啊。”
這天,衆人又送别了星寶,她戴好着安全帽,抱着大水槍和奇變布娃娃,回去東州了。
而且不是休學或走讀,她已經完成了大學四年的所有課程并通過考試,隻差畢業作品沒交,她準備用嬰寶三部曲去完成。
一時間,南溪藝術隻剩下三位鳥人。
真相日報頻道,詹成榮怒斥了這一現象:
“好戲人!一個差生,落榜生,辍學生,最懂得怎麽教壞别人。
“幾個本來有着遠大前程的年輕人,受他的影響紛紛退學。
“還不到一個學期,高調入學的好戲人就要高調棄學!這讓其他認真學習的學生們,情何以堪!”
對此,外界其實意外不大,有那麽多異體明星學生從入門到放棄的先例在前,甚至包括另一位鳥人白月光公主,有什麽可奇怪的。
他們幾個能待上一個月了才走,才屬于讓人驚訝呢。
“果然……”在雲海城結束調研學習回來了的孫校長,是長長地松出一口氣,簡直要歡呼起舞。
送瘟神喽,送瘟神喽!
走吧,走吧,全都回去東州區吧,溪田區這邊雲開日出。
問題在于……好戲人什麽時候走?這個最大的鳥人還在每天背個小書包來回上課……
真相日報頻道,詹成榮怒斥了這一現象:
“好戲人!借着校園做擋箭牌,逃避了他應該負的責任。
“像他那樣本就精通表演、可以用表演引發全城狂熱的人去學表演?學個什麽!
“大鳥兄弟兩個平局尚且每天在街頭上救死扶傷,好戲人呢?跟校服女神還是大姐姐還是白月光公主還是紅斑女在玩!”
荊棘頻道,關鍵娛樂頻道,猛虎頻道,瓜蔓電台……
對此八卦都各有說法,但幾乎沒人說好戲人真在認真學習,他一定是在搞着什麽事的,一定是。
……
打開咕咕,點開【好戲人】,輸入“在幹嘛?”,删掉。
“啊西巴,真是受夠了!”
白月最近都有着一份焦慮,在星寶回來東州後,這份焦慮迅速擴大,讓她都有點坐立難安了。
不是因爲紅斑女,那當然也夠讓人頭痛的,但紅斑女失蹤多天,威脅降下,她的神經難免會放松下來。
然而,她已經有好些天沒跟好戲人見過面,基本不聯系,上次咕咕聊天還是幾天前就星寶回到東州一事說了幾句。
不當舔狗,不主動發信息,這絕對正确,可是那厮是真的不發信息過來啊!
白月最近一小時看手機的次數,能頂上以前一天。
總是忍不住看一看咕咕,滑動一下,無端端也打開好戲人的聊天框瞧一瞧以往消息,中了詛咒一樣。
各種雜念總是紛湧,那張無損臉龐總是浮現。
以前一群人在那裏還帶着個小孩,障礙會不少的,現在呢,就他和兩個美女!晚上聚一起,排排戲,打打牌,喝喝啤酒……
“我可去你們的。”白月想得肝都痛了,有種全倉買入了的股票不斷暴跌的感覺。
“不行,我得做點什麽……不然真要完蛋了……”
此時,白月一邊嘟囔,一邊走在福榕村的夜路上,正要前往茶壺酒吧,試試找星寶那個妖童套一套口風。
經過這段時間,她現在在村内走着不會像當初那樣每走一步都會引發轟動了,雖然漫天的蜻蜓機還是不斷會把鏡頭對準她。
“好戲人,你真是害人不淺啊。”
白月又嘟囔了聲,突然,若有敏銳的感覺,她猛地轉頭望去,怎麽好像有被人跟蹤着……
從福榕廣場通往茶壺酒吧的這段路,不管白天夜晚都是十分熱鬧,眼下亦是人來人往,小檔攤擺了一路,商家與遊客們互相講價。
紅斑女?白月心弦微繃,目光望着那個可疑的方向,真的找到了一道黑袍鬥篷的隐蔽身影,站在人群之中,望着這邊。
但看着又不像紅斑女,那不是女性的身形,是個頗爲高大的男人……白色小醜?
不管是哪個,她都打不過啊,手上又沒有那把祖傳奇變槍。
白月左右一看,趕緊加快腳步往前面走去,同時按動手機要發出信息,這也是個搭話機會了,有事沒事找好戲人!
【我被人跟蹤了,是個可怕的黑袍人】
輸入信息正要發送之際,她戛然停下,因爲看清楚那黑袍人鬥篷内的臉,雙眸微微瞪大,“什麽鬼……”
那黑袍人就是在望着她,而且頭上鬥篷微微落下,燈光照過去,映出了一張年輕帥氣的臉龐。
但是,怎麽可能,怎麽回事!?
白月認識那是誰,曾經雖然客套卻真心希望對方能成功地鼓勵過他一番,并且如果他真能成功起來,她可能也會願意與對方組成CP。
也許吧,當時沒想那麽多,隻知道他的異體真的很有前途。
可是……這個人不可能還出現的,因爲,他已經死了啊。
在東州之夜的那個夜晚,他就死了,成了一堆血肉碎片,并被詭眼通關結算時寫上“出局”,這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米?”白月茫然地喃喃。
王牌,第一名,鬼牌,第一名病
今年的東州狀元,李米,就站在那裏,朝她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