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看到黑人搶先跑了,當即也不敢再停留,呼喊着撤退,拔腿就跑,幸存下來的其他武裝分子見高天跑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忽然出現的大批政府軍,頓時沒了戰意,也亂了方寸,跟着高天玩命奔跑起來,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局勢變化太快,忽然冒出來的大批正規軍徹底扭轉了戰局,密集的子彈更是追着逃跑的武裝分子呼嘯而去,留下大片屍體,譚金鍾等人幹掉追擊上來的十來個人後,驚訝的看着抱頭鼠竄的武裝分子,忽然感覺有些不真實。
“難道我們獲救了?”周超驚疑的問道。
大家愣愣的看着四散奔潰的武裝分子,臉上滿是疑惑,吳雙看着奔跑上來的政府軍,湧出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來,松了口氣,輕聲說道:“應該是我們的人找來了政府軍幫忙,看來我們不用死了。”
“不用死了?”譚金鍾感覺腦子有些懵,但很快反應過來,興奮的喊道:“援軍總算是來了,不過還不算晚,好險啊,還以爲這次過不去了呢。”
“就是,這麽晚才來,吓死我了。”岑祥麗笑呵呵的說道,臉上卻看不到一點被驚吓的樣子,相反,滿是活下來的喜悅。
“晚到也是到,隻要咱們還活着,這就足夠了。”譚金鍾輕輕說道,側頭看向身旁的岑祥麗,兩人再次相顧無言,隻是臉上都露出了一抹來之不易的幸福。
岑祥麗會意的點頭,再次同生共死,兩顆心緊緊的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誰也無法分開,再扭頭看看其他人,一個個臉上髒兮兮的,早已不成人樣,不過還好都沒少什麽配件,看上去也沒什麽緻命傷,最多擦破點皮而已,暗自松了口氣。
忽然,一名青年男子驚訝的走了上來,看到譚金鍾和岑祥麗緊握的手,滿臉不爽的說道:“小子,你就是譚金鍾?”
“你是?”面對橫空殺出面色不善的青年,譚金鍾握着岑祥麗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滿臉疑惑的看着來人,心底莫名的生出一種危機感。
“我是誰并不重要,但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祥麗他們就差點成了你的冤死鬼了。”青年男子眉頭一挑,挑釁的看着譚金鍾。
“我不管你是誰,你的意思我也差不多明白了,但是她岑祥麗就是我的,現在是,以後也會是,你沒機會了。”譚金鍾握緊了岑祥麗的手,毫無猶豫的微微揚了揚,坦然面對青年男子的挑釁。
見岑祥麗臉色一如往常,甚至還帶着毫不掩飾的幸福,并沒有分開譚金鍾握着的手,顯然是默認了他的話,青年男子不由苦笑道:“别得意,你們還沒結婚,祥麗還是單身,我還有機會,基地其他人也都還有機會,你小子想穩固地位,除非盡快變強,把我們全部打敗,否則,誰是最後的赢家還不一定,對吧祥麗。”
“其他人?”譚金鍾聞言一怔,心裏也不禁納悶了起來,自己才兩個月不在東北那邊,可岑祥麗什麽時候就變得如此有魅力了?聽青年男子的口氣,貌似自己的情敵還不止一個,眼神下意識的偷偷看了看旁邊的岑祥麗,卻發現對方還是那個老樣子,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感覺到譚金鍾疑惑的目光,岑祥麗得意的挺了挺胸,什麽都沒說,隻是嘴角多了幾分女人獨特的驕傲,心裏暗罵譚金鍾是感情白癡,可是卻殊不知她自己對于感情,也同樣是個菜鳥。
“你真的是笨死了,當真以爲天下女人都屬于你一個人啊,祥麗生的優秀,有人追很正常啊,好好努力吧,讓自己的肩膀盡快變得厚實起來,可以爲她撐起一片天空。”看着茫然無措的譚金鍾,吳雙一反常态的笑罵道,隻是沒人注意到她的眼神深處有着淡淡的苦澀,那是因爲一個已經不在了的人。
說完,吳雙又微微晃了晃腦袋,收回有些失神的目光,心裏暗道,不愧是兩兄弟,連對感情都是如出一撤的木讷,隻不過一想到譚正龍,吳雙的臉色立時變得愈加冰寒起來,對蔡家的仇恨更加覺得如鲠在喉。
“他會打敗你的,我的男人絕不比任何人差。”岑祥麗扭頭看了看吳雙,憑借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此時的吳雙有些不一樣,情緒有點失落,至于是爲什麽自己就不知道了,當即又直接迎上青年男子的目光,堅定的說道。
“呃?”青年男子尴尬的一笑,這話太打擊人了,記憶中岑祥麗是第一次這麽維護一個男人,第一次公開表露自己的心意,但是這輩子恐怕真的沒戲了,看到譚金鍾一臉得意的笑,戰意一下子湧了上來,認真的說道:“小子,軍人的字典裏沒有退縮,我等着你來打敗,否則,你沒資格擁有她。”
“好,你等着。”聽到挑戰,譚金鍾也立時戰意縱橫,當即毫不示弱的說道,剛經曆殘酷的戰火洗禮,身上還未退卻的逼人殺氣攝人心魄,看的青年男子瞬時一愣,接着又毫無征兆的笑了起來,似乎是明白了岑祥麗爲什麽會選擇這個男人了。
這時,一名上校軍官走了過來,給大家敬禮,大家趕緊還禮以示尊重,上校用國際通用語說道:“諸位都沒事吧?我的人已經去追擊那些混蛋了,軍醫馬上過來,有什麽事盡管說,我一定大力配合。”
“那就多謝上校了。”青年男子感激的說道:“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而且有些脫力,如果可以的話,請安排擔架,盡快送他們去治療。”鬥嘴歸鬥嘴,競争歸競争,但在青年男子心裏還是公私分明的,得體的安排着後面的事情。
“好”上校答應着,馬上拿出對講機用本地話開始呼叫起來。
譚金鍾感激的對着青年男子點了點頭,剛才的近身搏鬥,大家耗盡了體力,加上被武裝分子火力壓着打,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确實需要治療,猛然又想起金槐來,不由看向最後一個出來的男子,男子會意的看了一眼地下室入口。
吳雙也感覺到了譚金鍾的異常,看到譚金鍾投向地下室入口處的眼神,頓時反應過來,當即搖了搖頭。
譚金鍾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讓金槐在裏面藏着也好,等政府軍一撤,金槐自然能脫身,這個時候出來反而不好,畢竟有鐵牛組織的身份在,無疑會被抓起來,甚至就連槍斃都有可能,這裏是朝國,不是華夏國,大家沒有權利幹涉朝國的自家政事。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看着幾人古怪的眼神,青年男子笑問道。
“沒什麽,走掉的人當中有一個亡命傭兵團的黑人,盡量不要讓他跑了。”吳雙說道。
青年男子立時問了一下黑人的樣貌特征,不一會兒,好些軍醫擡着擔架跑了過來,大家雖然還能走路,但也不好推辭,被擡着上了車,車在衛隊的保護下呼嘯而去。
一路上,大家都是沉默以對,想着心事,譚金鍾想的是蔡家,還有那名黑人,至于鐵牛組織的武裝分子,現在既然已經被政府軍咬上,就算不死也要脫身皮,根本不足爲慮了。
一個小時後,大家來到城市,被送進了醫療室治療,譚金鍾近身格鬥的時候身體被人用槍砸了幾下,也被刀刺破了些許皮肉,但都是外傷,不太嚴重,隻要清洗一下傷口,包紮一番就沒事了。
吳雙和其他人實力更強些,沒有受到什麽傷,就是有點脫力而已,其中受傷最重的要屬岑祥麗,最嚴重的是小腿腳踝,不知是被對方砸的,還是自己扭的,已經脫臼,所幸并不算什麽緻命傷。
岑祥麗本就是一介女流,再加上剛入特種大隊不久,特訓的時間也隻有兩個多月,因此,是這次任務中受傷最重的。大家的傷勢被包紮好後,所有人又被安排到一個病房休息。
有人送來食物和水,接連的高強度作戰,大家也早已餓壞了,此時自然不會客氣,這次青年男子帶了三個人來,就在外面守着,加上政府軍的保護,安全不是問題,大家可以很放心的休息療傷。
兩個小時後,青年男子神色匆匆的跑來,說道:“鐵牛組織的人已經全部被剿滅,但是那個亡命傭兵團的黑人卻跑掉了,目前暫時下落不明。”
黑人逃掉早已在大家的預料之中,能輕易被抓到就不是雇傭兵了,尤其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逃命,一想到上次任務中要不是意外幹掉那隻山鷹,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他們的蹤迹,譚金鍾又苦笑着搖了搖頭。
聽到青年男子帶來的消息,大家淡然一笑,并不在意,能将鐵牛組織剿就已經很不錯了,青年男子關好房門,認真的看向譚金鍾問道:“你把來這裏後的事情再詳細說一遍,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其他人已經聽譚金鍾說過這一晚的壯舉,不過,誰都不介意再聽一遍,紛紛看向譚金鍾,岑祥麗也投過來溫柔的眼神,看得青年男子羨慕不已,譚金鍾想了想,既然對事情有利,再說一遍也無妨,便講了起來。
當青年男子聽到譚金鍾說幹掉了五名亡命雇傭兵的時候,敬佩的笑了,但很快又低頭沉思起來,作爲和雇傭兵打過很多次交道的青年男子,自然知道這些雇傭兵的一些情況。
大家對這個所謂的亡傭兵團茫然不知,便看向青年男子,耐心的等待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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