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譚金鍾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有點難以扯動對方,緊接着,一股大力暴湧上來,手臂一震,腳下重心也立時不穩,身體不由得暴退數步,這才勉強穩定下來。心裏更是激起驚濤駭浪,實在不敢相信對方有一隻腳已經失去知覺,可手上的力道卻還是如此驚人。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招數都是虛妄,譚金鍾眼色凝重的看着男子,眼睛微眯,裏面跳動着熊熊戰意,暗自慶幸先前幸好是擊中了他的足三裏穴,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不過男子一隻腳已經失去知覺,短時間内也絕對難以恢複,無疑會影響身體的可協調性,一想到這,譚金鍾當即又邁動雙腿,對着男子呼嘯而去,隻不過這一次用的并不是第三套軍體拳中的踏步右沖拳了,而是毫無規律可尋的亂拳,專挑男子不易護住的地方下手,拳拳狠戾,招招緻命。
面對譚金鍾從四面八方遞給來的拳頭,男子不禁郁悶的有些抓狂,自己的力量絕不在他之下,甚至隐隐還要強上半籌,可奈何自己現在行動有些不便,他又是打定主意不和自己硬碰,此時是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發洩。
遊鬥一段時間後,譚金鍾也開始有點氣喘,忽然意識到打人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輕松,不過好在經過自己一段時間的強勢攻擊,男子也終于被自己砸趴下了,但是,譚金鍾這次并未将對方的膝關節砸脫臼,畢竟已經到了考核結束前的最後一個晚上,男子右腿本就失去知覺了,又挨了自己這麽長時間的痛揍,沒理由還能翻盤。
擺平男子後,譚金鍾才有時間看一下其他人的戰鬥情況,他們的戰鬥也已經進入了尾聲,戰況勉強還能接受,邢強與岑祥麗遺憾的敗給了對手,此時正狼狽的倚靠着大樹休息,神情略顯萎靡,所幸雙方似乎都默契的達成了某種協議,并沒有給彼此造成不可收拾的傷害。
反觀而朱娜與黃典,卻是很争氣的赢了,此時正跟對方還能戰鬥的另外兩人厮打到了一起,雙方都有着些許疲憊,戰鬥也是緊張的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阿典,你先退下,讓我來會一會對面的兄弟。”看到黃典戰鬥中步伐已經有了些許慌亂,譚金鍾當即大喝一聲,邁開腳步向黃典走去。
“好咧,那就讓你來繼續吧,我也正好休息會。”聽聞譚金鍾的提醒,黃典揮手蕩開對方一腳之後,立即迅速的退出了戰鬥圈,把戰鬥場地理所當然的讓給了譚金鍾,嘴角甚至還扯出一絲氣死人不償命的賤笑。
黃典的對手是一名身材極爲魁梧的壯漢,看着悠然下場的黃典,此時不禁郁悶的想吐血,不過卻又有點無可奈何,别人沒有趁機群起而攻之,就已經算很講道義了,難道還奢望别人不許換人麽?
小心戒備着緩緩走了過來的譚金鍾,一想到對方連自己隊長都擺平了,壯漢心裏又不禁有點沒底,自己可是領教過隊長的厲害,當初競選隊長的時候,他可是不到半分鍾就将自己撂倒了,到底有多厲害也就不用明說了。
譚金鍾看着有點略顯局促的對手,不過眼裏卻沒有任何輕視之意,不過考略到可能還有其他小隊的突然出現,當即又決定速戰速決。雙腳猛的一蹬地面,又是一個踏步直沖拳向對手攻了過去,速度極快,在朦胧月色的映襯下,宛如一匹見了獵物的饑餓老狼。
看着逐漸在眼裏放大的拳頭,壯漢心裏不禁暗暗叫苦,對方的直沖拳看似簡單,也沒有任何花哨,可自己竟然毫無緣由的生起一種無力感。不過既然身爲一名熱血軍人,壯漢自然也不會臨陣退縮,明知不敵,可依然一個滑步,企圖用過肩摔制服對手。
如果換做普通人,此時可能來不及止住身形,而被對方成功的用肩膀化解自己的攻勢。可壯漢此刻的對手是譚金鍾,并不是普通人,當看到壯漢剛開始向旁邊錯步的那一瞬間,譚金鍾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了,當即猛的一個後仰,擡腿直踹了出去。
“砰!”
譚金鍾勢大力沉的一腳猛踹到對方後背上,壯漢頓時隻覺一陣大力從背後襲來,仿佛被飛馳中的汽車撞到了一般,身體也不可控制的向前暴飛而出,直至撞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才跌落在地,劇烈咳嗽幾聲後,一大口鮮血便不由自主的從壯漢嘴裏吐了出來。
“虎子,把牌号給他們吧,不用再打了。”看着壯漢在譚金鍾手裏竟然連一腳都沒撐住,叫做鵬哥的男子當即大聲喝住了正在與朱娜戰鬥的大漢,己方已經敗了四人,可對方還有戰鬥力的至少還有三人,自己等人無疑已經輸了,再打下去也隻是徒增不必要的傷亡罷了。
聽聞隊長的暴喝,大漢眼裏雖有不甘,可還是冷靜的停止了戰鬥,憤憤的伸手入懷,将一大把牌号扔到地上後,就悶不做聲的走回篝火旁,坐了下來,心裏百感交集,有不甘,也有不舍,更有幾分委屈,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奪回來的牌号,到最終竟然是爲别人做了嫁衣。
随着大漢将牌号扔了出來,其他人此時也隻能不甘的将牌号都扔了出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直到這一刻,他們才體會到那些敗在自己等人手下的小隊成員的心裏感受。
譚金鍾迅速将地上的牌号收集了起來,細數之下,竟然有一百個之多,頓時有些喜不自禁,看來對方的實力的确很強,自己等人能獲得最終的勝利,确實有着幾分僥幸。
“兄弟們,這次的收獲比我們原本想象中還要豐富的多,既然事已至此,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即刻啓程,連夜向終點出發吧。”看了一眼都有點心力憔悴的同伴,爲了避免出現意外,譚金鍾果斷決定連夜啓程。
“沒問題。”看着譚金鍾有些興奮的表情,衆人立時明白這次的收獲定然不菲,當即異口同聲的大聲答道。經過短時間的休息過後,原本敗了的邢強和岑祥麗二人此時也恢複了些許力氣,急行軍前進現在雖然還很難做到,但緩緩前進還是沒問題的,現在距終點也就三十多點公裏,并不算十分遙遠。
“哈哈哈哈……這麽着急走幹嘛?坐下來叙叙舊再走不是更好麽?譚金鍾,上次你踩了狗屎能僥幸逃脫,有本事這次再跑啊。”
正當譚金鍾等人想就此離去時,一聲大笑突然自身後不遠處傳來,響徹山林,宛如晴天霹靂一般,振聾發聩。聽聞大笑,譚金鍾心底當即狠狠一顫,渾身如墜冰窖一般,冒起絲絲涼氣。心裏也開始暗暗叫苦,自己等人剛經曆一場惡戰,此刻又遇到他們,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将閑雜人等先解決吧,這次絕不能再讓他跑了。”看着不遠處有些發愣的譚金鍾等人,蔡超頓時心情大好起來,其實他們早已經到了這裏,不過當看清交戰雙方中竟然有譚金鍾的身影時,愣是等到他們分出勝負後,才決定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明白。”蔡超身邊幾人立時答應一聲,就向已經落敗的男子等人快速走去,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對方悉數擊暈在地。
看着上次膝關節被自己砸脫臼的黑影,譚金鍾當即瞳孔一縮,很難想象還不到一個星期的功夫,對方竟然可以再次健步如飛了,雖然戰鬥力很可能還未完全恢複,但至少已經不妨礙行動了,不得不對其強悍的恢複能力感到由衷的贊歎。
緩緩扶着岑祥麗靠着大樹坐下後,譚金鍾略微活動活動了筋骨,大戰在即,由不得他有任何放松,這次并不是剛才的戰鬥,先前就算最終輸了,最多也隻是丢了牌号而已。但這次若是敗了,很可能自己的生命就會在此劃上殘缺的句号,他譚金鍾還不想死,更不能死。
“譚金鍾,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自己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二;就是讓我們将他們全部打得動彈不得之後,再将你強行帶走。你也算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選擇吧。”當男子那個小隊所有人都被擊暈之後,蔡超又陰笑着緩緩向譚金鍾走去,臉上的狠毒也是呼之欲出。
“隻要你不爲難小四,我們可以将所有牌号都交給你們,如何?”看着明顯是針對譚金鍾來的蔡超等人,岑祥麗當即堅強的站了起來,跨步走到譚金鍾前面,謹慎的盯着對方。
“牌号?你覺得我們會比你們少?再說你們的牌号遲早也會是我們的,你憑什麽拿來做交換條件?”看着護犢子一般的岑祥麗,蔡超立時不屑的大笑起來,仿若聽了一個稀世大笑話一般。
“小四,你先走,我來攔住他們,隻要你跑了,他們并不敢将我們怎麽樣。”看到事态不可調和,岑祥麗當即趴到譚金鍾耳旁,低聲耳語幾句過後,又是猛的一推譚金鍾,借助反彈之力,當即一個鞭腿對着蔡超呼嘯而去。
“找死。”看着在眼裏快速放大的鞭腿,蔡超不禁大怒,心裏暗罵他們不自量力,都這樣了還想做無謂的反抗。當即雙腳狠狠一跺地面,身子騰空而起,同樣一個鞭腿對着岑祥麗怒甩而去,
岑祥麗在先前的戰鬥中本就受了傷,早已力竭,此刻哪裏還抵得住蔡超的全力一腳,隻聽“砰”的一聲,岑祥麗便像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倒飛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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