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衆人自然也是知道青煙極有可能已經暴露了目标,先前也隻是因爲一直沒有等到譚金鍾的到來,擔心他找不到自己等人,迫不得已之下才冒險而爲之,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自然得盡快離開。
來的時候本就沒帶什麽東西,因此,走的時候也并不需要收拾,不過,細心的岑祥麗還是迅速走回篝火旁,拿起一隻早已烤熟的野雞又跑了回來,順手遞到譚金鍾手裏。
看到烤熟的野雞,譚金鍾的肚子不免有點咕咕直響,一整晚的沒命逃亡早已使他饑腸辘辘,隻不過先前情勢危急,來不及顧及,現在暫時安全了下來,才發覺肚子空蕩的厲害。不過一想到其他小隊随時都有可能追過來,譚金鍾也來不及坐在地上細吃,接過野雞邊走邊啃了起來。
看着譚金鍾那略顯狼狽的吃相,岑祥麗眼裏閃過濃濃的心疼,雖然他并沒有明說昨晚的遭遇,不過一看他渾身衣褲的狼狽相,憑借女人的直覺,岑祥麗可以肯定譚金鍾能逃回來跟自己等人彙合,絕對是花費了不少代價。
又是一路急行軍,吃了東西後的譚金鍾再次變得精神奕奕起來,直至中午時分,衆人才在一個小山谷停了下來,準備吃點什麽補充些能量後再繼續前進。
邢強昨晚受了點傷,不過提前撤退後,在山林裏找了些活血化瘀的中草藥服下,又經過一晚的休息,現在基本上也沒什麽大礙了。至于譚金鍾,自從先前感覺身體出現了些許變故後,身上的傷痛更是神奇的減輕了不少,此時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适,不過來爲了穩妥起見,還是不辭辛苦的又找了些常見的艾草和鬼針草回來,和邢強二人分着服下。
因爲譚金鍾和邢強身上有着少許傷勢,雖然不太影響行動,但如果和人劇烈交手的話,勢必會變得更加惡劣。因此,簡單的生火吃了點東西後,又繼續匆匆上路了。
一連幾天過去,譚金鍾等人都是在一邊争取盡快恢複身體,一邊小心前進中渡過,所幸一路無事,途中甚至還意外巧遇兩支實力相對平淡的小隊,并且成功的将對方的牌号納入了懷中。
今天已經是考核的第六天了,經過一連幾天的急行軍,現在距終點也僅僅隻有不到三十公裏了,譚金鍾和邢強那并不算太重的傷勢也早已痊愈,昨天通過伏擊一支比較強勢的小隊,更是從他們身上搶到了驚人的四十個牌号,算算先前奪得的十五個和自己本身的五個牌号,現在譚金鍾他們竟然有了六十個牌号,也算是小有成績了。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可譚金鍾他們卻并未依照慣例燃燒篝火,大家吃了一些中午預留的食物,安靜的等待譚金鍾的命令。
“現在已經到了考核後期,也是最關鍵的時期了,如果在這裏翻船,先前的努力也就完全白費了。所以,都打起精神來,根據先前的觀察,在我們旁邊十公裏外應該有一支隊伍,不過既然能走到這裏,也絕不是什麽善茬,如果能将他們吞并,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大家現在抓緊時間養精蓄銳,兩個小時後準備動手。”譚金鍾擡頭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夜空,身體忽然爆發出一股濃烈的戰意,讓人心悸。
“好咧,終于又可以痛痛快快的戰上一場了,這兩天光顧着急行軍,感覺都沒怎麽過瘾。”一聽說又要開戰,黃典當即興奮的大吼了一聲,戰鬥狂人的本質顯露無遺。
月光不是很明,隻能勉強看清前進的道路,密林中幾道身影卻宛如深山老猿般,在樹與樹的間隙中飛快穿梭着。忽然,跑在最前面的譚金鍾止住了腳步,并伸手将後面的人攔了下來,一臉驚訝的看着遠處有些搖曳的昏黃光亮,距離有點遠,看的雖不是很明确,但譚金鍾可以肯定那絕不是照明燈,畢竟來之前每個人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不能攜帶任何裝備和道具。
“遠處有光亮,應該是其他小隊,想不到他們中竟然也有人懂的鑽木取火的技巧,真的是大開眼界了。”經過再三确認,譚金鍾終于肯定遠方發亮的應該是篝火,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爲他根本想不到還有别的可能。
遠處發亮的确實是一堆碩大的篝火,此時篝火旁邊正坐着五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一人手裏捧着一大塊烤熟的不知名野獸肉,吃的滿嘴流油。其中一人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打了個飽嗝說道:“鵬哥,你說今晚還會有獵物上門麽?”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不僅會有獵物自動上門,也許還并不止一波,這麽大的焰火,方圓幾公裏内都能看到,隻要周圍還有其他小隊,就絕對能将他們吸引過來。能走到這裏的不可能還有孬種,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當做視而不見,不過最終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獵人,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還不待叫鵬哥的男子說話,邊上另一名同伴立時嬉笑着接過了話茬。
“虎子說的不錯,說不定此時就已經有魚兒在思考要不要吞掉我們了,不過大家不用放在心上,畢竟能不能順利吞掉我們并不是他們說了算。”叫做鵬哥的男子又咬了一口烤肉,模糊不清的說道,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後,更是懶散的躺到了地上,閉目養神起來,不過嘴角挂着的那絲淺笑,卻宛如内含劇毒的罂粟花。
忽然,正在閉目養神的鵬哥突然睜開了雙眼,眸子裏射出兩道凄厲的冷芒,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偵察兵出身的他對叢林的風吹草動有很強的感應能力,就在剛才,數聲斷斷續續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若不是感應能力特别強,還真不容易發覺。
“魚兒上鈎了,别動,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該幹啥就幹啥,我去看看情況先。”叫做鵬哥的男子忽然神了個懶腰,趁起身之際,迅速壓低聲音通知其他隊員小心。一說完,又優哉遊哉的向身後一棵大樹走去,雙手更是毫不猶豫的拉開了褲子拉鏈,開始撒起尿來,對方沒有槍械,根本不用害怕被偷襲。
叫做鵬哥的男子姿态雖然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可冷峻的目光卻閃爍着寒芒,小心的掃視着四周,可是月色太暗,并沒有什麽發現,害怕引起對方的警惕,撒完尿後,又晃悠悠的走了回去,繼續躺下閉目眼神。
“我們貌似被對方發現了,對方是高手,看來今晚的行動有點棘手。”看着晃悠悠走回去的男子,譚金鍾眼裏閃過一絲凝重,對方剛才的表現雖然很是平靜,但他們的戒心未免也太低了吧,連個最基本的警戒人員都沒有。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對自身實力有着充分自信,警戒人員在他們眼裏甚至是可有可無;要麽就是腦袋有坑,連最基本的設防都不知道,不過對方既然能走到這裏還沒被其他小隊吞并,顯然不屬于後者。
“富貴險中求,我不建議撤退,畢竟隻要過了今晚,我們想要奪得牌号的機會就很渺茫了。”看到譚金鍾在關鍵時刻竟然有些動搖,朱娜不禁壓低聲音提醒道,畢竟自己等人現在就隻有六十個牌号,如果想出線的話還遠遠不夠。
“他們手裏應該有不少牌号,要不等拼完這次,我們就連夜跑回終點。”看着目标就在眼前,黃典也有些不情願就此撤退。
“他們說的沒錯,對方也許确實很強,不過我們也并不弱啊,真的打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如果現在撤離的話,我們的平均牌号并不占任何優勢,萬一接下來的考核再出點意外,就真的要灰溜溜的滾回老家了。”邢強此時也不贊成撤退,畢竟都是奔着特種大隊來的,第一輪考核已經到了關鍵時期,怎麽可能因爲對手太強而選擇讓步呢?
都是熱血方剛的年輕軍人,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比别人差,更不想在這個時候認慫,一聽隊友都不願選擇撤退,譚金鍾不服輸的性子也一下被點燃了,先前的猶豫也立時一掃而空,既然要戰,就戰個痛快吧。
“好,那就戰吧,不過對方既然敢在如此空曠的地方燃燒篝火,勢必對自身的實力有着充分自信,我們的到來也極有可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既然如此,我們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出去與他們一戰,你們認爲如何?”一想到自己等人極有可能被對方發覺,譚金鍾幹脆提議光明正大的出去與他們一決勝負,這樣至少還能把己方的士氣徹底激發出來。
“贊同。”聽了譚金鍾的提議,衆人頓時大喝一聲,灑脫的站了起來,滾滾戰意也瞬時從身體裏面澎拜而出,仿似一把出鞘的利劍,直指對方而去。
“對面的朋友,今天我們兄弟幾人想來讨教讨教,如果技不如人,甘願将身上所有的牌号送與你們。”譚金鍾當即起身,一馬當先的大踏步向前方走去,聲音有着幾分豪爽,更有幾分決不容置疑的堅決。
突然聽聞一聲暴喝,原本圍坐在篝火旁的五名彪形大漢立時一驚,雖然先前早已被隊長通知魚兒已經上鈎,但還是被對方的這種出場方式狠狠震了一震,緊接着,又感覺一陣宛如實質般的壓力鋪面而來,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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