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房門被打開,女軍人看了看時間,心裏暗歎譚金鍾的毅力确實非同一般,外面氣溫這麽低,可他照樣還是堅持到了這個時候,這份韌勁,無疑會讓很多人感到汗顔。
“都這個時候了,不知道你來這裏找我有什麽事?”看着女軍人一如既往的冰冷,譚金鍾不由暗怪自己想歪了,強行壓住腦袋裏的旖旎,疑惑的看着女軍人。
“沒什麽大事,我來就是爲了提醒你一句,離蔡超遠一點,最大可能的保持與他的距離。至于爲什麽,等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我再告訴你。還有,瘋狂訓練是好事,但這前提是得保證自己能吃得消。”女軍人站起身,看了滿臉疑惑的譚金鍾一眼,再想到剛才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旖旎,猛然又想到了什麽,不由大窘起來。
“蔡超?”對于這個陌生的名字,譚金鍾根本沒有絲毫印象,更不知道他是誰。
“就是今天新到連隊的那個人,現在的你根本沒能力在他面前動彈,盡量避開他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女軍人又補充了一句,說完打開門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裏。
聽聞女軍人最後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譚金鍾更加迷糊了,自己本就不喜争強好勝,爲什麽要與他發生沖突?晃了晃腦袋,譚金鍾又強迫自己冷靜,可是女軍人的話卻像一隻貓爪一般,撓的他欲罷不能。
門外,女軍人早已走遠,可是朦胧的月色中卻有兩個身影仍然站在那裏,仿佛僵硬了一般,一動不動,眼睛裏有着濃濃的詫異和震驚。兩人不像是相約一起來的,一人藏身一個方向,但眼神的焦點卻出奇的一緻,都是落在剛從譚金鍾屋子裏走出來的女軍人身上。
想着已經消失不見的女軍人,岑祥麗眼裏有着淡淡的疑惑,不知道她爲什麽這個時候還在譚金鍾的屋子裏?隻不過她也知道最近這一段時間,都是這突然到來的神秘女軍人在教導譚金鍾。因此,疑惑歸疑惑,但也沒太往心裏去。今晚到這裏來轉轉,也純粹是因爲自從任務回來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和譚金鍾一起在晚上訓練狙擊了,有點不習慣而已。
搖頭苦笑了幾聲,岑祥麗又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越來越情不自禁的關注譚金鍾了,心裏有着幾分少女的羞澀,不過一想到譚金鍾很可能會在這次全國軍事競技大賽中脫穎而出,又有着幾分再也看不到他的彷徨。
“我知道自己跟你的差距很大,可是感情卻不會理會這些,我承認自己喜歡你,既然跟不上你的腳步,我想默默的喜歡應該沒錯吧。”岑祥麗遠遠的看着譚金鍾房間的窗口,靈動的大眼睛裏有着傷感閃動,再也沒有平時的堅強和嚴肅。
直到看見譚金鍾房間裏的燈已經熄滅,岑祥麗理了理混沌的思緒,咧開嘴幸福的笑了笑,“隻要你過得好,那麽,就足夠了。”說完,又恢複了以往的嚴肅,轉身離去。
另一邊,新兵可沒有岑祥麗那麽高的覺悟,腦袋裏滿是女軍人從譚金鍾屋子裏走出來的畫面,眼睛裏閃爍着怨恨的光芒。新兵忽然發現自先前似乎想錯了,看來他們二人的關系并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忽然,新兵發現一個身影從對面的大樹背後走了出來,定睛一看,竟然是第一班裏的成員,素有這步兵連軍花之稱的岑祥麗,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是對譚金鍾有意思。這幾天新兵雖然還沒有正式加入訓練,但他其實也并沒有閑着,至少把譚金鍾周圍關系比較好的幾個人都摸清了。
一想到這,新兵眼裏的怨恨更加濃烈了,女軍人的家族在軍界的影響力很大,這也是自己家族極爲看中的,長輩們也很希望自己能與她結成連理,這樣不管對誰來說,無疑是百利而無一害。
看來要想赢得女軍人的青睐,必須得将譚金鍾這小子徹底踩下去,證明自己遠比他強。新兵其實是大家族出身,對臉面看的尤爲重要,家主也給他提了個醒,要求他盡快搞定女軍人。
爲了投女軍人所好,新兵在其面前保證要拿到這次全國軍事競技大賽軍區的第一名,更是毫不猶豫的跟随她來到了這裏。一切本來都應該很順利的,可是現在卻橫空出來個譚金鍾,無疑成了新兵最大的絆腳石。
認真考慮了很久,新兵知道自己的實力就算放在整個連隊,也絕對算得上是翹楚,可自己的目标是整個軍區,還得抓緊時間加強訓練。爲了能更進一步,也是時候該動用一下人際關系了,考慮清楚後,新兵突然又轉身向教官房間走去。
“誰?”夜已經很深了,教官也早已進入了熟睡中。忽然,房門被敲響,教官立時翻身坐起,有些疑惑的大聲問道。
“是我,教官,請你開門讓我進屋說話。”聽聞房間裏傳來的聲音,新兵滿意的笑了。房門才剛被敲響,自己也并沒怎麽用力,可教官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警覺的發現,這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也絕對并非一般。
房門被打開,新兵自顧自的走了進去,在桌子邊坐下,甚至不請自便的拿了個杯子,倒了滿滿一杯熱水喝了起來,根本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也沒有半點地位局限的拘謹。
“你是那新來的?這麽晚來我這有什麽事?”那天新兵剛來到這裏,就以1分48秒的優秀成績完成了四百米障礙訓練,教官當時也在場,對他的印象自然很深。教官在軍隊裏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自然知曉很多常人并不知情的事情,因此,面對新兵的放肆,他并沒有動怒,而是試探性的随口問了問。
“我是蔡超,也許你并沒有聽過,但我相信蔡家你應該不陌生吧。”新兵放下茶杯,頭微仰,看着教官。
“你說的是我們這軍區的蔡家?”一聽到蔡家二字,教官立時如遭電擊,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那可是整個東北軍區的名門望族,在軍政兩界都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沒錯,再說我也不是嫌命長,敢拿這個來開玩笑。”自稱是蔡超的新兵忽然笑了,笑聲爽朗帶着幾分不羁。
“蔡公子說笑了,在東北這一畝三分地,試問有誰敢拿蔡家的名号出去招搖撞騙。既然蔡公子深夜到訪,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直說就好。”教官在軍營裏混了這麽多年,自然也是個人精,深知如果想進一步發展,如果沒人提攜簡直比登天還難,如今蔡超明顯是有事求于自己,機會來了,他自然不肯輕易讓它溜走。
“也沒什麽大事,隻不過家裏希望我能夠學到一些真本事,這段時間,還得多讓你費心了。”蔡超當然不會告訴教官實情,但是自己個人實力雖然還行,但卻從未接受過軍隊的正規訓練,就連那天的四百米障礙這項訓練科目,都是自己想辦法臨時抱佛腳練習過的,就是爲了能給震住大家,方便自己以後行事。
“真本事?”教官驚疑的看着蔡超說道,既然能擔任一個連隊的教官,自身實力自然不俗,可是看那天他四百米障礙訓練的表現,又不敢肯定自己能教得了他什麽。
“别這麽看我,是不是覺得憑你現在的實力根本教不了我什麽?”蔡超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現在的實力雖然勉強還行,但畢竟沒有經過正規系統的軍事訓練,有很多東西都不懂,但你不同,擔任教官這麽多年,經驗一定很豐富,知道怎麽讓我在最短的時間内變成一個真正的軍人。”
“恩,我懂了,隻要你有心,我就竭盡全力教。”心事被戳中,教官不由得對蔡超又高看了幾分,不愧爲世家子弟,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心底所想。
“那就好,你可是咱們連隊最強的高手,千萬别藏私,對了,我爸身邊似乎還缺一個警衛隊長,隻要我能如願成爲一個正規軍人,并能進入特種大隊深造,你說不定有些機會。”蔡超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教官,耳濡目染多了,大家族收買人心那套被他駕輕就熟。
“到時就多謝蔡公子提攜推薦了,這段時間我定會不遺餘力和你一起互相學習的。”教官大喜,警衛隊長聽起來沒什麽,但系統内的人都知道,那可是少尉級别,自己現在僅僅隻是個士官,尉官和士官之間有着天壤之别,一旦可以跨過去,就是廣闊前程。爲了以後的前程,教官暗自決定,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再說蔡超的個人實力本就不錯,隻要訓練得當,進入特種大隊絕對沒有問題。
蔡超也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充滿自信,爲了能赢得女軍人的芳心,維護家族和自己的尊嚴,豁出去了。見自己目的已達到,和教官又聊了幾句,就轉身離去了。
第二天上午,女軍人一如既往的又給譚金鍾開小竈特訓,忽然,正在傳授搏擊術的女軍人敏銳的感覺到有人過來,擡頭一看,隻見蔡超正匆匆走來,在距離二十米開外又停了下來,朝自己招手,當即對譚金鍾說道:“你自己先練練,我去去就來。”
“好。”譚金鍾答應一聲,也看到了不遠處的蔡超,疑惑的繼續開始訓練。他們兩人明顯早就認識,又想起女軍人昨晚對自己說過的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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