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對吧,不用那麽吃驚,隻是以前我有過類似訓練,隻能說是熟能生巧而已。”看着一臉吃驚的女軍人,譚金鍾平靜的開口說道,似乎十枚銅錢全部被擊中本就該如此一般。
“哦。”女軍人淡淡的點了點頭,可是眼裏的驚訝之色卻絲毫不減,因爲聽槍聲,他完全是沒做瞄準就直接開槍了,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初級狙擊手的能力,就算說是達到了中級狙擊手的心狙境界也毫不爲過。
“實不相瞞,在上次任務裏我的狙擊水平好像突破了,不過我也不敢肯定是否真的達到了中級狙擊手的水平,但是至少體會了一種全新的狙擊理念,那種感覺很玄妙。”一想起任務中最後開的那幾槍,譚金鍾又開始陶醉起來,那種把心當眼睛使的感覺很神奇,令人流連忘返。
“突破?不确定?但是我聽你們連長說你接觸狙擊才不到三個月,就算你們連隊最厲害的人也才是初級狙擊水平。不管了,跟我來。”一聽說譚金鍾竟然說自己狙擊水平在任務裏突破了,又想到他剛才開的那幾槍,女軍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爲了驗證心中所想,當即轉身向後山走去。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後山,女軍人左右看了看,指着前面幾十米外被驚飛的野鳥說道:“随便打一隻下來看看。”
譚金鍾看了一眼遠處升空的野鳥群,距離一百五十米左右,風速三級,這點難度并不是問題,不過既然想得到女軍人的肯定,那就得拿出點真本事徹底震驚她,以便日後她能傾囊相授。一想到這,譚金鍾并沒有馬上開槍,野鳥也趁着這段時間早已飛遠。
“不要有顧忌,就當随便練習,打不中也無所謂,盡力就好。”看着譚金鍾遲遲沒有動作,女軍人眼裏有着少許失落,看來是自己把他的水平想的太高了。不過也是,這種環境若是能将野鳥順利打下來,他的狙擊水平無疑已經跨入了中級狙擊手的行列,一個小小的徒步步兵連裏會有中級狙擊手?自己想的也太天真了,就算自己所在的特種大隊,中級狙擊手都是屈指可數,更何況這偏僻的徒步步兵連?一想到這,女軍人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強人所難了,不由得又開始出言安慰。
譚金鍾看了一眼略有失望的女軍人,左右看了看之後,目光在遠處一棵常青樹上停了下來。随即眼睛一亮說道:“看到那棵樹了吧,我把那根正在飄動的垂枝打下來。”
女軍人順着譚金鍾手指方向一看,好家夥,大樹離自己大約二百米左右的距離,飄動的枝條上面的積雪不知什麽原因已滑落,枝條細長,随風搖擺不定,比剛才的野鳥難度至少大上一倍不止。女軍人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譚金鍾:“你确定有那個把握?”
“不是十分肯定,但至少可以試一試。”譚金鍾并沒有把話說滿,僅僅隻是說試試。
“好,如果你能當真打中,以後不管你想從我這裏學什麽,我絕對不說二話。”女軍人無疑也是個人精,自然知道譚金鍾那沒說出來說裏的意思,當即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二百米搖擺不定的細長枝條,沒有任何規律可尋,想要打中何其艱難?就算是經驗豐富的中級狙擊手,都不敢坦言百分之百打中。
“一言爲定。”譚金鍾自信的說道,眼睛當即眯成了一條細縫,用心鎖定目标,思維跟着樹枝一起擺動起來,沒有規律的動态目标特别不好打,上次任務自己打的是靜止的敵人,這次換成搖擺的樹枝,難度無疑增長了不知多少倍,隻不過好在現在的風速沒有當時那麽急。
爲了以後能學到更多的東西,譚金鍾決定竭盡全力拼一次,仔細計算了一下子彈飛過去需要的時間,将自己想象成那根樹枝,随着風搖擺起來,又将自己想象成高速出膛的子彈,受外界影響後會發生怎樣的偏移。
這一刻,女軍人發現譚金鍾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了,整個人仿佛未出鞘的利劍,散發着内斂的氣勢,這股氣勢像極了棉花裏面的銀針,看似無奇,碰之則亡。
正當女軍人驚訝的時候,又猛然感覺這股氣勢忽然爆裂開來,宛如利劍出鞘一般,冰寒的殺氣令人心悸。緊接着,女軍人隻聽一聲槍響,不由得定睛一看,一縷樹枝随風搖曳,飄落下來,在寒風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呼。”看着随風搖落的樹枝,譚金鍾不由得長出了口氣,将滿是汗水的手掌在後背上擦了擦,嘴角咧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心裏暗道看來自己的運氣真心不錯,那樹枝還真被自己如願打下來了。
“呵呵……看來還真是我小瞧你了,這樣都能被你打下來,你的确有中級狙擊手的水平了,你剛才應該是心狙無疑了,無規則運動中的目标,眼狙是絕對沒辦法瞄準的,隻有做到彈由心發才能準确無誤的擊中目标。是一種比較厲害的狙擊手段了。”對于譚金鍾的出色表現,女軍人由衷的表示贊歎。
“說真的,剛才大部分還是運氣好罷了,這并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實事求是。”譚金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半點隐藏自己好運氣的意思。
“就算運氣再好,但不管怎麽說,自身實力也必須要達到一定高度,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女軍人擺了擺手,制止了譚金鍾繼續說下去,人知道謙虛是好事,但謙虛過度有時也會适得其反。
“你的狙擊水平遠遠超過了我最開始的預料,先前拟定好的訓練方案也得改改了,還有如果我傾盡全力教你,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女軍人邊說邊往山下走去,說到最後語氣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聲音中竟有着幾分意料之外的喜悅在跳動。
“什麽事?隻要我力所能及,絕對不會推脫就是。”譚金鍾緊走幾步,跟在女軍人的身後,他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再說知恩圖報本就是理所當然。
“這次全國軍事競技大賽你要拿到本軍區的第一名,有沒有問題?”女軍人忽然駐足,回頭緊盯着譚金鍾的眼睛說道。
“盡量吧。”雖然不知道女軍人爲什麽有這莫名其妙的要求,但譚金鍾也知道能拿到軍區第一名,無疑是對自身實力的一種肯定,也是自己以後想爲大哥翻案的最基本條件,因此,譚金鍾幾乎沒有絲毫考慮就應承下來,不過一想到全軍區有那麽多的佼佼者,又沒有把話說的太死。
“不是盡量,是必須,聽明白沒有?”爲了打消譚金鍾的顧慮,女軍人當即氣勢一沉,全面爆發開來,宛如下山猛虎一般,兇悍的讓人心悸。
“是。”感受着女軍人的強勢,譚金鍾立即尊敬的敬了個軍禮,用軍人的方式表示自己的決心。
得到譚金鍾的肯定回答,女軍人放松的笑了笑,轉身向山下走去。快到訓練基地的時候,譚金鍾發現女軍人很明顯的頓了頓腳步,眉頭也不禁微微蹙起。
順着女軍人的目光,譚金鍾看到訓練基地裏多了一張新面孔,應該是個新兵,隻是不知道從哪裏調過來的罷了。新兵也沒有與其他隊友一起訓練,倒像個看客一般,站在那裏自娛自樂,嶄新的軍裝穿在新兵身上顯得特别怪異,甚至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忽然,新兵發現了從後山回來的譚金鍾二人,當即興奮的小跑着迎了上去,可還不待他走近,女軍人暗歎一聲不好,立時向着新兵跑了過去,速度極快,幾乎就是在數個呼吸間,就跑到了新兵身前,冷冷的橫眉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什麽都不要說,去我房間。”
新兵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女軍人的冰冷,聽聞她的話,當即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般,興奮的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女軍人身後。
“你到底想幹什麽?明知道我們不可能,卻還像隻打不死的蒼蠅一般粘着我,你覺得有意思嗎?”到了房間,女軍人憤怒的把門一甩,狠狠的關上,看着新兵大聲說道。
“我什麽意思?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小月,現在長輩們都已經默許我們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哪裏好,就算已經死了,都還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試着接受現實吧,行嗎?”新兵脾氣似乎很好,面對女軍人的大聲嘶吼,僅僅隻是灑脫一笑。
“接受現實?呵呵……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等我找到證據後看你怎麽解釋。另外,就算你死不要臉的呆在這裏,我還是希望你能做到兩件事,一,不要在公共場所叫我的名字,二,不要企圖幹涉我的自由。有些事就算長輩們默許,可是又能怎樣?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還有,别忘了你說的要拿到這次競技大賽的第一名,如果做不到,我不希望以後你還會繼續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女軍人深呼了口氣,強行壓抑住内心的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但是也請你記住,等我拿到大賽第一名之後,同樣也不希望你再找其他借口來搪塞我。”新兵說的很輕巧,仿似拿到全國軍事競技大賽第一名對他來說,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本書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