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譚金鍾簡單的泡了個溫水澡,順便做了一套呼吸吐納,并不是他怕冷,而是溫水能很好的緩解個人疲勞,有益于提高接下來的睡眠質量,每天的休息時間隻有這麽多,必須适應在短時間内補充消損過多的體能。好在自己從小就學習了很多雜七雜八的古武術,剛才那一套吐納功法不僅可以提高睡眠質量,還有加速恢複體能的功效。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般,轉眼就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譚金鍾左肩上的傷口也已經完全愈合,整個人透出一股淩厲勁,令人不敢小觑。
這天,天邊剛泛起點點魚白,譚金鍾便準時從睡夢中退了出來,豁然發現自己的精神頭還算不錯,根本沒有半點高強度訓練過後的不适,不由得咧嘴笑了笑。
洗漱完畢,譚金鍾一如既往的加入到晨練的隊伍中,早晨其他人都是鍛煉輕裝叢林跑,可第一班在譚金鍾的帶領下,選擇的卻是重裝叢林跑,每個人身上都背有一個二十公斤的行軍包。時間緊促,他想通過不斷的激發潛能來突破自身極限。
譚金鍾雖然是負重跑,可依舊一馬當先的跑在隊伍最前列,一班其他人也是拼了命的緊随其後,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教官也笑眯眯的緊随其後,有着少許欣慰,連隊有他這樣玩命般訓練的帶動,其他人也不甘落後的開始暗暗較勁,都是年輕人,誰都不願意認輸。
到達集結地後,譚金鍾發現其他隊友還沒到,卸下行軍包後又對着大樹狂練軍體拳。不斷出拳攻擊樹杆,把它當成假象的敵人,腦子裏也不斷設想敵人可能的反擊方式,和自己該如何應對的辦法。
才練了幾分鍾,譚金鍾便感覺手臂脹痛的厲害,尤其是雙拳,更是滲出了點點血絲,指關節有着輕微的血痕,紅腫的厲害。
譚金鍾也知道這樣毫無保護的鍛煉很傷人,如果再練下去的話手掌都有可能廢了,不得不停下來略做休息。此時其他隊友也早已相繼趕了過來,看着仿若自虐般訓練的譚金鍾,隻能無語的歎了口氣。
吃完早餐,八點整,大家又在訓練場集合,開始做挂鈎梯訓練,每人上下200回,一個個累的氣喘籲籲,可譚金鍾卻跟沒事人一樣,隻是有着輕微的氣喘,最後更是比别人多做了50個才心滿意足的收手,接着又開始和他人一起穿越30米鐵絲網,同樣又比别人多走了幾十個來回。
譚金鍾看的出來,大家的體制都還算不錯,自己也隻是由于自幼開始堅持鍛煉,十數年如一日的沒有任何間歇,體制略強于他們一點點而已,但這并不是他滿足的借口。
看着如火如荼訓練的衆人,譚金鍾不敢有絲毫停歇,每五年一次的全國軍事競技大賽已經迫在眉睫了,大家也都是憋足了勁不要命的瘋狂訓練。軍隊裏私底下都流行着一句話:當兵就要當特種兵,做人就得做最強人。大家心裏也都有數,隻要這次能在大賽上嶄露頭角,那麽進入特種大隊也是大有機會了。
午飯後大家有時間略微休息一會,一點半開始暴曬形體訓練,就是平舉着突擊步槍,槍口用繩子吊着一個兩公斤左右的水壺,一動不動的抗暴曬一小時。通過上次任務,譚金鍾無奈的發現,自己的射擊水平在隊伍裏勉強還算說的過去,但在真正的高手眼裏,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因此,他鍛煉的很認真,不敢有任何松懈,希望自己能盡快跨入真正強者的行列。
抗暴曬後就是射靶,舉着步槍一動不動的堅持了一個小時,大家的手臂都有點發酸,譚金鍾體質雖然比他人略強,但也感覺酸腫難耐,可他仍然咬牙切齒的堅持了下來。這讓很多老兵都情不自禁爲其豎起了大拇指,他們都是過來人,自然清楚其中的難度,很多事隻有自己親身經曆了才懂。
吃完晚飯,譚金鍾仿若虛脫了一般在地上躺了片刻,然後毅然起身向後山走去,那裏還有人在等自己,這段時間譚金鍾也習慣了一到晚上就去後山,進行狙擊潛伏訓練,而作爲自己啓蒙老師的岑祥麗,更是任勞任怨的陪着自己一起訓練。
夜色微涼,月光有點朦胧。當譚金鍾走到後山時,卻發現岑祥麗早已等在那裏了。心裏對自己手底下的這個女軍人更是有了幾分好奇,身爲女兒身,經曆這樣高強度的一天訓練過後,可她的精神看起來比自己似乎還要好,腦海裏又不由浮現出第一次見面時她說要揍劉剛的樣子,看她這強悍的體制,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兩人見面後相視無言,僅僅隻是一個點頭就算打過了招呼,一段時間的相處使得二人有了不錯的默契。
潛伏訓練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譚金鍾也可以漸漸的從最開始的一個多點小時,堅持到現在的三個小時毫不動彈,進步很大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正因如此,譚金鍾意識到是時候真正走進狙擊世界了,今晚,他決定開始實彈訓練。
快速找了一處掩體,譚金鍾當即安靜的潛伏起來,屏氣凝神,将腦袋裏多餘的想法全部驅逐出去。
晚間林風如水似沙,輕拂着山林的一草一木,林風有些清涼,吹動樹冠發出沙沙的聲響,周圍變得安靜起來。沒多久,譚金鍾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心髒跳動也恢複如常,白天因爲鍛煉而略顯僵硬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來,整個人進入一種空靈狀态,周圍任何的風吹草動仿佛都在腦海之中,清晰可辨。
時間一分一秒的緩緩流失,忽然,透過狙擊鏡一隻不知名的野鳥出現在視線裏,譚金鍾不由得會心一笑。初冬樹葉開始凋零枯落,野鳥距自己約摸一百米的距離,栖身在一棵大樹枝桠上,若不是碰巧看到它的降落,絕對很難發現。
夜晚很靜,無風,射擊環境幾乎沒有任何幹擾。透過狙擊鏡,譚金鍾将野鳥徹底鎖定,心神一凝,手指也緩緩摸上了扳機。
第一次進行實彈訓練,譚金鍾不免有點激動,不過很快被他壓制了下去。隻聽見“咻”的一聲,子彈破膛而出,準确無誤的将遠處的野鳥直接絞成一片血霧,飄散于塵世間。
譚金鍾有點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一槍取得的成績,狙擊彈和其他槍械的子彈威力也溢于言表,那種感覺真的很好。狙擊手在戰場上被稱爲死神的代名詞,看來絕非浪得虛名。
生平第一發狙擊彈如願擊中目标,譚金鍾有些開懷,興奮之餘更是用力的揮了揮手臂,覺得這些天的努力沒有白費。
“少得意,你這頂多隻能算剛入門,狙擊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以後的每一個瓶頸難度也都會翻倍增加。”看着不遠處有些欣欣然的譚金鍾,岑祥麗不禁秀眉輕蹙,毫不留情的開始潑冷水。繼而随意瞄了一眼遠方,手指便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咻”一枚狙擊彈呼嘯着狂射而出,遠處半空中,一隻被先前譚金鍾槍響驚飛的野鳥聞聲而落。
“看清沒?我這還隻算初級狙擊手的水平,所以說狙擊一途的路很長,你得時刻保持清醒的自我認知。你在狙擊方面的确很有天賦,有信心是沒錯,但絕不能盲目。”岑祥麗扭過頭,伸手指着遠處墜落的野鳥說道。
“知道了。”看着一槍命中目标的岑祥麗,譚金鍾不由得精神一震。她說的沒錯,自己是有點得意忘形了,戰場上,敵人才不會管你是否是初學者,如果可以,也絕對不會給你開第二槍的機會。
一晚上,譚金鍾頻頻開槍,開始的時候雖不說命中率百分之百,但在接連打完兩盒子彈後,對于固定靶可以說是彈無虛發了,這對一個初摸狙擊的人來說,尤其是在夜晚這種能見度不高的環境下,無疑是一個可喜的成績。
直到最後手臂酸脹腫痛的厲害,譚金鍾才不得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射擊,松開緊握的狙擊槍,雙手甚至不受控制的有些顫抖,長時間的盯着目标,視野也有點模糊,精力和體能消耗都極其嚴重。不過一晚的瘋狂訓練也着實取得了不小的收獲,不論是手感,還是對目标的感應都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岑祥麗放下軍用望眼鏡,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譚金鍾,心裏暗驚,見過有狙擊天賦的,可是像這家夥這麽變态的簡直是聞所未聞,就算換做自己,如此長時間的接連射擊後,都不能保證有他這麽高的命中率。怪不得他能從上次任務中活着走回來,看來并不像他說的僥幸那麽簡單。
“今天就到此結束吧,回去好好休息,今晚僅僅隻是一個開始,明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狙擊。”看着明明是第一次實彈練習,卻能取得如此好成績的譚金鍾,岑祥麗有些郁悶的憋了癟嘴,自己狙擊水平雖不說登峰造極,可在連隊中還是鮮有人能媲美的,可眼前這家夥卻完全颠覆了自己以前的狙擊觀。念頭一轉,更是賭氣似得決定增加他的訓練難度,看看到底他變态到何種程度。
“真正的狙擊?”譚金鍾有些疑惑的側頭盯着岑祥麗,卻發現她已開始擡步下山,微嘟的嘴唇在月色下翹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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