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黑靈的話,我不自覺緊皺着眉頭,有些憤怒地瞪着她問道。
她見到我的樣子,卻是冷哼了一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麽?現在沒有别人,盡管說。如果你覺得不想讓我再跟着你們了,我現在就可以走。”
聽到她的話,我不如是愣了一下,随即在心裏權衡了再三,随即卻是緩緩地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是卻被她甩手掙開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她背轉身,雙手抱胸,不解地問我。
“你是不是——”我有點熱切和焦急地問道。
“不是!”她突然冷喝了一聲,打斷了我的話,随即轉身看着我,非常嚴肅地對我道:“就算是,也和你無關,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麽樣,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些事情,我早已看透,我不會和你發生任何事情,我們或許可以永遠是朋友,但是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的關系。”
這句話,冰冷如刀,許久,我才怔怔地反應了過來,不覺是有些自責地看着她道:“對不起,當時在北美大陸的時候,我并沒有認出你來,後來你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你也是通過傳送陣傳送到大夏朝的吧?你這麽做,又是爲了什麽呢?難道你不是來找我的嗎?你本來可以繼續呆在那個地方的,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不,應該是,你現在所說的一切話都是不對的,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提起那些事情,我不想聽,也不想去回想。知道我爲什麽這麽想着要回去現代世界嗎?因爲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和你分開了,徹底地分開,永遠地分開,我不想見到你,也不想和你們多呆哪怕任何一分鍾!”她的聲音如此決絕,以至于我心中因此感到有些憤怒。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有些木讷地看着她道:“我們并沒有對不起你,你似乎對我們有很深的怨念。”
“你不會明白的,總之,我希望你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沒有發生,不要露出馬腳來,花魂暫時還不知道這些,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是這樣,明白了嗎?如果你還想我繼續跟着你們走的話,就最好按照我說的做,不然的話,我現在就離開。”她冷眼看着我說道。
“好的,我明白,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有些低沉地說道。
“那好,現在我要去那邊的樹下方便,你要不要跟過來?我過去之後,就會脫下褲子,露出屁股,你可以趁機看一看的。”她皺眉看着我,語帶嘲諷。
我感覺很悶,想要和她分辯幾句,但是最後卻隻能是讪讪地轉身,向着院子走去,同時對她道:“我在院門裏面等你,你速度點解決完回來,這裏不太安全。”
她沒有說話,轉身“啪啪啪”踩着水,一徑去了。
這邊,我回到院門裏,背靠着院子裏的一顆榆樹,在雨中怔怔地站着,心裏卻是已經翻江倒海地沸騰起來,突然之間,太多的事情湧上心頭,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排解。原來,宿命是如此的捉弄人的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這一切了,事到如今,也隻有先按照她所說的去做了,我真的擔心她離開我,我很害怕再次失去。
現在,我唯一的追求就是她能夠跟着我,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雖然我明知她最終肯定還是會離開,但是,我卻依舊因此感到心安。
“咔嚓——”又是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擡眼向上望去,漫天揮灑的雨點,整個人都濕透了,這一刻,很有一種心靈被滌蕩的感覺。
然後,也就在我正傻逼一般地淋着大雨,仰天發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過院子的大門口,爾後閃電的一晃之下,我卻是隐約看到門外似乎有一個人影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這個狀況讓我心裏一驚,情知那人影并不是黑靈,因爲黑靈身上穿着的衣服是黑色的,而那個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是青藍色的,再者,那身形也不對,看起來明顯是一個男人的身影。
我連忙走到門外,四下望去,同時望着不遠處的那顆老槐樹,尋找黑靈的身影,卻發現哪裏還有蹤迹?
當時,突然察覺到這個狀況,我急得禁不住在心裏一聲大罵了出來,爾後我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抽出冰骨長劍,一邊提着長劍,一邊在雨裏狂奔了起來。
一邊狂奔的當口,我把精神力的探測範圍擴展到了最大,不停在周圍搜索着,尋找着黑靈的身影。但是,讓我感到愕然的是,我搜索的許久,居然是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迹,這讓我頓時一顆心無限地往下沉去了。
我最擔心的是她可能就這樣不辭而别了,更擔心的是她出了什麽意外。很顯然,此時此刻的這種狀況,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此時,我站在一片荒地之中,四周都是荒廢的村屋,幾棵大樹,鬼怪一般站在風雨裏,搖晃着蓬松的腦袋,天空時而一道閃電劃過,照亮這個世界,顯得是那樣的清冷和荒涼。面對這一切,我的心神不知道爲什麽,卻是那樣的莫名惆怅。我這是在哪裏?我又在做什麽?爲什麽我會在這個地方?一時間,我心裏湧起很多奇怪的想法。
然後,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放眼望去,借助閃電的光芒,卻赫然看到遠處的雨中,竟是隐隐約約出現了許多晃蕩着的人影。
那些人影目測距離我隻有不到百米遠,但是,讓我感到不解的是,此時我使用精神力探測過去,居然察覺不到他們。然後,那些人影晃晃悠悠的,不一會又消失了。我有些急切地向那邊奔過去,到了那邊,卻才發現那裏隻仍舊是一些廢棄的房屋,并沒有什麽人影。見到這些,我幾乎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産生幻覺了。
然後,也就在我正恍惚的時候,卻發現背後的一處荒廢的小院門裏,竟是隐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拄着拐杖,端着空空的破碗站在那裏看着我。
她的臉上皺紋遍布,脊背佝偻,整個人風燭殘年,搖搖欲墜,她看着我,最後卻是緩緩轉身,身影緩緩離去,爾後憑空消失了。
我呆若木雞地看着這一切,随即精神力有些狂暴地釋放出來,四下掃射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寸的地方,不停探查着,但是,讓我感到詭異的是,誠然我搜查地無比細緻,卻發現這些廢屋之中,的确是沒有任何人影,甚至,連一絲陰魂的氣息都感應不到。也就是說,這裏的确沒有人,也沒有鬼,那些人影,并不是真實存在的,我當真是産生了幻覺!
一時間,我感覺腦袋有點疼,很久都沒有遇到這樣的狀況了,這讓我禁不住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爲找不到黑靈了,太過焦急,所以精神出現了問題,有點精神分裂了。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天地都搖搖晃晃,我在風雨裏伫立了許久,最終發現自己已經被世界抛棄,這裏隻有我一個人而已,再無其他明顯的人迹,一時間我居然是有一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良久之後,方才有些失笑地怔怔轉身,向着花魂她們所在的房子走去了。
是啊,她走了,但是我并非一無所有,我還有花魂,還有白竹,我還是要繼續自己的征程,不管怎樣,我都要走下去。
回到那荒廢的院子裏的時候,我赫然發現花魂和白竹居然是已經都被驚醒了,此時她們正站在門裏往外望着,見到我回來,不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放松了下來,然後我們一起進到屋子裏,在火堆邊坐下來,我全身都濕透了,而且有些垂頭喪氣,這讓她們兩人一陣的擔憂,不覺是小聲地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黑靈妹妹呢?”
“她走了,”我擡眼看了看她們,苦笑了一下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确定她是走了嗎?”花魂下意識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緊皺着眉頭,把之前黑靈消失的情況和她們說了,“她夜裏起來出去要去方便一下,我擔心她出事,就在後面跟着她,後來被她發現了,于是和我說了一些話,然後她讓我到院子裏等她,她自己去外面的樹底下方便,然後,就走了,找不到人影了。”
“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的話我沒弄明白,爲什麽你和她談話之後,她就自己離開了?你們談話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麽?”花魂滿心好奇地看着我,面上滿是不解的神情。
聽到她的話,我張張嘴,許久之後,卻才是悠悠地看着她問道:“你還記得咱們在北美大陸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黑衣女人嗎?”
聽到我的話,花魂不覺是一怔,随即滿心驚愕地問道:“你意思不會是說,黑靈就是那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不是很老的嗎?黑靈怎麽會是她?”
聽到花魂的這個話,我突然有些反應了過來,知道她其實并不知道那個“老”女人的真正身份,因爲她自從和我接觸之後,其實連那個女人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更不要說對她的身世有什麽了解了。無奈之下,我隻好放棄繼續解釋的想法,隻是對她點點頭道:“或許就是她,隻是,不知道她爲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或許她有了比較奇特的際遇吧。”
“那她又怎麽會知道現代世界的事情?”花魂緊跟着問了一句道:“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