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時候,當他們都沖上來的時候,就屬這個家夥最瘋狂,最變态,他高聲尖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個公鴨嗓子,然後手裏的冰骨劍高高舉起,誰也不問,直接就向黑衣女人的頭上劈了下來。他這一下攻擊,雖然沒有運用精神力,但是畢竟是用冰骨劍發出了招式,所以那長劍落下的同時,無形中就帶着極爲凜冽的寒氣,單單是那氣勢就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而這個時候,黑衣女人由于所使用的兵器是弓箭,再去彎弓搭箭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她隻好手忙腳亂揮舞着一支箭矢,企圖用那箭矢擋住當頭劈下的冰骨劍,這豈不是在開玩笑嗎?那冰骨劍再怎麽說也是神器,一根箭矢能夠擋住它?
當時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自覺急的一聲大叫道:“用弓身擋!”
聽到我的話,黑衣女人這才算是醒悟過來,連忙擡起弓身,全力一擋,随即隻聽“叮——”一聲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傳出,冰骨劍斬中了弓身,兩者相擊,彼此竟是不相上下。見到這個狀況,我方才松了一口氣,爾後才轉身一揮手裏的陰魂尺,一片噬魂氣場飛散而出,把其他那些試圖沖上來襲擊我們的吃魔人也都逼退了回去。
見到強沖不成,那些吃魔人又退了回去,爾後他們各自對望一眼,不覺都是滿臉會意的神色,随即其中一個身着綠衣的少女,手持一根紫竹,施施然走上前來,擡手将那紫竹往地上一抛,瞬間那紫竹居然是如同一條蛇一般扭動着向我們腳下爬了過來。
“小心,她可以化蛇,這竹子隻是障眼法!”就在我們的注意力都被那根紫竹吸引過去的時候,白竹的一句話提醒了我,然後當我們擡頭去看時,卻赫然看到剛才的那個綠衣少女已經不見了,反之在她所立的位置,竟然是出現了一條青綠色的赤目巨蟒,那蟒蛇盤繞如龍,“嘶——”一聲呼嘯,已經是向我們咬了過來。
我以不變應萬變,擡起陰魂尺就戳了過去,然後那巨蟒還沒有碰到我,就已經猛然全是一抖,被陰尺氣場所傷,随即跌回原地,重新變成了綠衣少女的模樣,爾後則是一邊手誤胸口,一邊滿眼怨恨地向着白竹望了過去。
“綠瑩,對不起,我不想傷你——”見到少女的眼神,白竹不覺是滿臉的歉意。
“叛徒還有什麽好說的,既然你們負隅頑抗,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對于白竹的道歉,那些吃魔人非但不領情,反而對她展現出極爲不屑的神情,随即其中一個穿着一身青色長衣的道士模樣的人男子走了出來,手捏一柄清風長劍,遙遙指向了我們。
見到那個男子的舉動,白竹不自覺有些緊張地捏緊了小手,下意識地扯着我的衣袖,對我道:“快,快逃——”
“哼,現在想逃,有點晚了吧,”聽到白竹的話,那男子不覺是冷笑一聲,随即卻是“唰唰唰唰——”手裏的長劍胡亂地耍了起來。
見到他的舉動,我不覺是一陣的皺眉,心說這家夥是不是也有點太會裝逼了?你要打就打,打之前還非得耍這麽多花架子做什麽?難不成是爲了吸引你旁邊站着的那些女吃魔人?
不過,那道士并不因此感到好笑,反而是越耍越來勁,最後幾乎是又蹦又跳,把一柄長劍幾乎快要耍成了一朵花。
而這個當口,也不知道爲什麽,那些吃魔人見到道士耍“賤”,居然都沒有嘲笑他的意思,相反卻居然都産生了一絲絲的懼色,幾個人幾乎都是下意識地向後後退了幾步,盡量站得距離那道士遠了一些,與此同時,還有四個吃魔人,包括那個青妖,都是手持兵器,繞到了道士的對面,中間隔着我們,與那道士對立站定了。
這些人的舉動引起了我的好奇,再加上白竹的緊張神情,我不自覺意識到這個道士絕對不像表面所見的這麽簡單,他現在絕對不會隻是在耍賤。
“他這是在做什麽?”當下我連忙拉着白竹問道。
“他的能力是把自己一刻鍾之前的動作同時展現出來,他這一招叫做萬劍歸宗。”白竹捏着我的手,滿心緊張地說道。
聽到這話,我瞬間有點呆住了,一時間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說不得,這個混蛋原來壓根就不是在耍賤,他這是在給我下套。要知道,他從剛才到現在已經刷了不下一百劍了,他這些劍招要是同一時間爆發出來的話,那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可想而知,漫天劍影,處處劍刃,不把人絞成碎肉才怪,怪不得白竹會對他這麽忌憚了。
當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趕緊逃跑,但是回身發現青妖正帶領衆人擋着我們的退路,這家夥的神情比之前更加賤,那感覺就似乎等着看笑話一般了。
而面對這個狀況,我是不能再坐視不理了,所以當下我一聲怒喝:“給我停手!”随即飛身直上,一尺子戳了出去,一道凜冽的陰尺氣場便直奔那道士沖了過去。
而面對我的幹擾,那道士卻是非常悠然地向後一跳,躲開了我的攻擊,随後卻是背劍在手,接着則是緩緩擡手叉開五指,虛空向我抓了過來。
“快逃,他要發劍了!”見到這個狀況,白竹不覺是尖聲對我叫着。
我立時意識到危險,連忙抽身向後退去,但是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嚓嚓嚓——”無數聲劍刃飛戳的聲音響起,瞬間我的四周到處都是劍影,那些劍影縱橫交錯無處不在,幾乎把我完全包裹了起來。這個狀況驚得我渾身冒汗,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精神力,猛地一捏手中的陰魂尺,猛然一層強力的陰尺氣場在周身形成,這氣場比之單純的精神力護罩更加強悍,于是,那些劍刃随即發出了“噗噗噗——”無數聲淬火而滅般的聲響,之後則是悉數消失了。
這個狀況發生之後,别人倒還好,那個道士的眼珠子幾乎都要驚得飛了出來了。
“這——怎麽可能?不可能,你怎麽可能躲過這一招萬劍歸宗,這怎麽可能?”那個道士大叫着喊道。
“讓我來告訴你是爲什麽吧,”聽到他的話,我不自覺冷笑了一聲,對他道:“你的能力的确很讓人感到驚愕,不過,你卻忘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你剛才耍劍的時候,隻是空手揮劍,沒有明确的目标,所以力量也不夠,而既然沒有力量,即便是再多的劍影,我也可以一力擋之,現在你明白了嗎?”
聽到我的話,那個道士不覺是面色一悶,怔怔地看着我,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哈哈哈,精彩,精彩,真心精彩,”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嬌笑傳來,随即一個女人的身影施施然地走上了前來,擡眼看時,我不覺是眼角跳了三跳,心裏下意識就是一沉,因爲我發現來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個藥娘。
别人我倒還可以輕視,唯獨這個藥娘我絕對不能大意,因爲她是專門用毒的,而用毒之道,有的是針紮,有的是下藥,還有一種悄無聲息的,那便是把毒粉撒在空氣中,隻要接觸到它的人,立刻就會中毒斃命。
所以,藥娘一站出來,我還沒等她說話,就已經一把拉住白竹,急聲問道:“這個毒女怎麽對付?”
聽到我的話,白竹不覺是緊咬着嘴唇,下意識地看了藥娘一眼後,這才對我道:“小心她的毒蟲,不過,她下毒的方法很多,我也不是全部都知道,畢竟她體内的屍魇王蟲,是依靠毒液的喂養存活的,所以她全身都是毒,隻要她願意,可以無聲無息下毒。”
這下好了,沒想到碰到這麽一個棘手的角色,我倒還可以,隻要不被那屍魇王蟲水毒到,基本上都還能加持,但是花魂她們呢?
無奈之下,我不覺是冷眼瞪着藥娘道:“藥娘,我覺得你可以退下去了。”
“哼,怎麽?中過我一次招,害怕了嗎?”聽到我的話,藥娘有些自得地問道。
“你右邊乳側有一顆紅痣,左邊大腿内側有一道類似抓痕的傷疤——”我沒有理會藥娘的得意,隻是自顧自地說着話。而聽到我的話,周圍那些吃魔人不覺都是瞬間豎起了耳朵,同時都是有些好奇地向藥娘望了過去。
見到這個狀況,藥娘不覺是緊皺着眉頭,怒視着我問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嘿嘿,你應該知道,吃魔人是不允許有私下的感情的,但是嘛,你呀,呵呵,不是我說你,似乎你沒忍住啊,怎麽樣?要我說出來嗎?”當下我眯眼看着藥娘,咧嘴笑着問道。
而聽到我的話,藥娘的神情不覺是變了又變,最後卻還是用力地咬了咬牙齒,轉身回到了人群之中。